坐上停泊在巡航艦旁邊的小型運輸艦，林克和春日啓程前往進入遠地軌道，和蒼龍號工業母艦保持一定距離的企業號。
利用自身的探測系統，蒼龍號默默地看着企業號離開，沉默不語。
更加高效的計算核心，不明原理的護盾系統，高可塑性的納米材料，幾乎同等能量等級的新型能量爐……所有的一切都證明這個時代的人類掌握着不輸自己的宇宙戰艦技術。
既然這樣，那蒼龍號也不用擔心聯合政府提供的材料會出問題了。
企業號上，林克和春日接到了來自聯合政府高層的通訊。
“林克先生，涼宮女士，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艘工業母艦？”
看着全息影像中的神州大長老，林克一頭霧水地問：“什麼怎麼處理？我沒明白你什麼意思。”
“按照探索隊伍的彙報，現在這艘蒼龍號工業母艦的艦長是涼宮女士，她有權力向艦載智能下達命令，因此這艘工業母艦應該算成你們蓋亞機關的東西。”神州大長老不急不慢地說道，“聯合政府保護私人財產，我們需要知道你們的打算。”
林克尷尬地撓撓臉，說：“別吧，這怎麼就算成我們的私人財產了。”
“龍珠也是你提供的。理論上來說，龍珠也是林克你的私人財產。”神州大長老好心提醒道。
到不是神州大長老不想將龍珠變成聯合政府的公共財產，只是那樣肯定會得罪林克，或許林克不一定在意，不一定會生氣，可神州大長老不想賭。
像現在這樣能夠使用即可，聯合政府不需要獲得其所有權，因爲所有權對聯合政府沒什麼用，還不如林克、春日的好感更有用。
“你要是這麼說……那就算是我們的東西吧。”林克糾結了一下，也就認同神州大長老的說法，“那我們現在開放給你們研究，你們就趁現在儘可能多挖掘出上面的技術吧。”
春日在一旁看着，突然她眨眨眼，介入兩人的對話。
“不行，我們要收費。”
“春日？”
神州大長老似乎早料到這樣的事情，表情不變，問：“那麼，涼宮女士，你打算收多少錢？我們需要爲購買未來的技術支付多少費用呢？”
“一年一億。”
“沒問題，這個價格很合理。”神州大長老點頭，“每年我們在科研上的開發都遠超這個數字。”
春日卻有點笑不出來了，她有些後悔沒多要一點了，有些不開心地說：“嘖，便宜你們了。”
林克嘆了一口氣，說：“春日，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有錢爲什麼不賺？”春日奇怪地問道。
“不是，我們現在的狀態要錢沒什麼意義啊。你想要錢，直接讓蓋亞機關劃錢給你好了，一年幾十億都是很輕鬆的。”林克苦口婆心道，“而且錢也不是萬能的，很多事情就是你有錢也買不來的啊。”
春日愣了一下，然後仔細思考起來。
正如林克所說，蓋亞機關這一組織最初的目標可就是服務於林克和春日，依託這個組織涵蓋的各類企業與合作機構，有聯繫的各種政商界大佬，人類社會中很多事情完全不需要林克和春日出錢，直接說一句，蓋亞機關就都給辦了。
而那些蓋亞機關無法處理的事情，多半屬於聯合政府也搞不定，或者很難搞定的事情，這就需要林克和春日自己去解決了。
畢竟這種事情，人類社會經濟活動中的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此，現在春日和林克還保持着花錢和存錢的習慣，完全是身爲人類時代的遺留，這可以說是他們身爲人類活着的證明。
一捶手心，春日恍然大悟道：“說的也對哦。”
只是，就算明白過來，春日也不打算放過聯合政府，反正這筆錢不拿白不拿。
對於春日的這個反應，神州大長老倒沒什麼感覺，他只是說：“這筆錢是我們應該支付的。”
揭過這個話題，神州大長老正了正神色，重新問道：“那麼說回正題，兩位打算怎麼處理蒼龍號工業母艦？”
“比如說？”林克疑惑地問道。
“比如說爲蒼龍號工業母艦更換艦載智能，換上海霧的心智核心，或者換上心智魔方，讓其誕生出艦娘來。比如說讓蒼龍號工業母艦併入海霧艦隊，爲海霧艦隊增加一艘特殊戰艦。”連說兩種處理辦法，神州大長老小心地觀察着林克和春日的表情。
只不過從神州大長老的觀察來看，這兩人恐怕真的什麼都沒想。
林克皺眉，不解地問：“讓它保持現狀不好嗎？不做任何改裝，不併入海霧艦隊，也不併入聯合政府艦隊，就這樣作爲一個樣品存在不好嗎？”
“爲什麼？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因爲艦載智能。”林克很認真地說道，“我想知道什麼樣的情況下，像蒼龍號這樣的艦載智能會進化成爲機械生命，會擁有意志力量。
“目前我們正在完善人工智能，還沒有開發出足夠接近人類的人工智能，更沒有觀測到人工智能變成機械生命，獲得意志力量的那一刻。
“而海霧戰艦一開始就是納米生命了，艦娘則根本不是機械生命，她們類似於神明。
“所以，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樣本，一個讓我們明白人工智能怎麼轉變爲機械生命的樣本。”
神州大長老盯着林克，問：“你也在擔心人工智能？”
“肯定啊，前車之鑑就在我們眼前，怎麼可能不擔心。”林克指了指環世界的方向，三眼先民可就是毀在自己的自律機械手裡的。
滿意地點了點頭，神州大長老眼中充滿了欣慰，似乎有一種自家的傻兒子長大的感覺。
被神州大長老看得有些不自在，林克連忙中斷話題，說：“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就掛了。”
瞥了一眼航行線路圖，神州大長老開口問：“你們不打算回地球嗎？”
“環世界上有些東西需要我們親自處理一下，我們得去那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