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枝頭鳥兒的鳴叫優美而悅耳,聽得人爲之精神一振,晶瑩的露珠在微風的搖曳下,晃動着好看的水花。一切盡顯美好與平和。
一身綠柳修身錦衣裙的上官敏兒心情異常不錯,由於今年個子長高不少,奔奔跳跳起來,少了些往日的淘氣與調皮,多了幾分大姑娘的可愛與嫵媚。
一大早看着忙進忙出的葉無雙,小傢伙非常依賴的伴隨在她左右,當然,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小傢伙很想知道結果。
“無雙姐姐,你就說說嘛,快說嘛,昨天你跟懾叔叔見面聊了此什麼?”
面對一臉期待的上官敏兒,葉無雙則一派淡然的看着她道:“時辰不早了,該去先生那裡上課了。”
“沒事,可以晚一會兒。”
“你知不知道,遲到是對先生的不尊重,快去啦。”
“不去,我要聽嘛,我要聽昨晚懾叔叔跟你講了什麼,有沒有說要跟你成親啊?”
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葉無雙只覺內心狠狠一抽,難受的感覺讓她很想安靜。可是念在敏兒在此,她只能故作平靜道:“沒有沒有。”
“沒說這個,那懾叔叔會說什麼呢?喜歡你?愛你?”
葉無雙聽罷翻了個白眼,有些納悶道:“這些你都是從哪知道的啊?”
“書上啊,書中不是有寫,這男人向一個心儀的女子表達愛意,就會說這樣的情話嗎?”上官敏兒說得理所當然,完全不認爲此書導致了她在這個封建迂腐的古代王朝,過於變得早熟。
葉無雙輕輕搖頭,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我不告訴你,你就不去先生那裡上課?”
“哎喲,無雙姐姐,我就是想知道嘛,你別太小氣啦,告訴我好不好?”
小傢伙開始放下身段,帶着哀求的意味看着她,想必,真的很好奇昨天的結果。
葉無雙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她能說昨天的信是龍伯給的嗎?她能說,沒有見到她要見的那個人,反感還被別人看作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敏兒,有些事情,長大了你自然會知道,但現在你還小,不用對這種事瞭解太多。”
“可是……”見她還是沒有要說的意思,敏兒頗爲失望。
好在這時候花嬸來了,她一臉歡喜的看着葉無雙,上下打量一番才道:“喲,無雙姑娘,今天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昨晚見了城主之後,高興得一晚上沒睡着覺啊?”
葉無雙確實一晚上沒怎麼入眠,但並不是高興的,而是抑鬱所至。
她苦澀一笑,水眸閃過一抹不得已的苦衷:“花嬸,以後別把我和城主扯在一起了。”
“嗯?怎麼了?”花嬸聽得莫明其妙,朝跟前的上官敏兒投去詢問之色。她以爲小傢伙會知道內情,誰知,上官敏兒比她還莫明其妙。
“沒事,我跟你一樣,都是侍候敏兒小姐的人,身份不同,若老拿我跟城主說事,未免顯得不太尊重他。”
“這……這從何說起啊?”
“是啊,無雙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啊?爲什麼這樣說啊?”敏兒也因葉無雙此刻怪異的神色,而感到奇怪。無雙姐姐從來不是這樣的,她這樣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敏兒,我沒有不開心,只是我看懂了很多事情罷了。”
“什麼事情啊?”
“小孩子家家的,該上課去了,先生肯定等你等急了。你真想知道,等你下學我再說好不好?”
“這……”
“快去啊,耽誤了可會惹你懾叔叔生氣的,乖。”
在葉無雙的“威逼利誘”下,上官敏兒再是不甘,也只能嘟着脣乖乖離開。
見難纏的敏兒小姐終於走了,葉無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可旁邊的花嬸卻看得真實,眼前的無雙姑娘顯然是有心事,那愁雲籠罩的秀眉,有道不出的酸楚。
“無雙姑娘,你是不是真有什麼事啊?”
“花嬸,我沒事……”她說完淺淺一笑,可那笑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秘密。是啊,那並不是發自肺腑的笑意,而是僞裝過後的僵硬。
“無雙姑娘,是不是城主說什麼了?”
“花嬸,別的事你不要問了,你只要記得,我是僕,他是主就行了。還有,敏兒小姐太小,有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當着她的面說,以免影響了她。”
“那好吧,我就不問了,不過姑娘你要是不開心,我認爲還是說出來好一點,一個人憋在心裡多難受啊。”在這個閒暇又無聊的時光,花嬸其實多想從葉無雙嘴裡問出點什麼,可是看她臉色實在難看,她哪怕有再多的疑慮,也只能將它掩埋。
“我沒事的,花嬸放心吧。我爸小時候跟我說過,再堅難的時刻也會過去,笑一笑之後,你就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爸?”
“是爹的意思,我家鄉的喚法是爸。”
花嬸釋然一笑,眼中卻還是有些擔憂:“既然無雙姑娘能想開,那我也不多說,不過你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支會我一聲。”
“嗯,謝謝你花嬸。”
她誠然一笑,這一次,眼中不再藏有酸楚,而是最實在的微笑。可正是這樣的笑容,卻讓花嬸覺得有些心疼。這孩子究竟怎麼了,爲何突然就變得這樣生疏客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
至於那一晚,葉無雙與懾驚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龍伯之外,沒人知道。
敏兒後來多次詢問過葉無雙,但葉無雙都沒說,久而久之,敏兒看到她的逃避,也不再問了。
只是她發現,從那以後,葉無雙變得了許多。她不再如以往那麼開朗,不太喜歡笑,總是一個人望着窗外發呆,一個人坐在鞦韆蕩上出神。最讓敏兒想不通的是,葉無雙很忌諱談起懾驚天,關於他的事,她閉口不談,偶爾聽她說起,也假裝聽不見。
小傢伙從葉無雙嘴裡問不出答案,便想找懾驚天問,可懾驚天已經半個月沒來摘星閣了,更是弄得她不知如可是好。
直到這一天,送信的花嬸告訴她,懾城主下午會過來看她,上官敏兒這才一掃多日的陰霾,整個人變得歡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