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曹植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郎,莫看年歲小,但才名已經不算小了,並且也絕對不是弱不經風的存在。
因爲在今年之前,曹操尚沒有完全在北方站穩腳跟,沒有絕對穩靠的根據地,想想當初呂布都偷襲佔取過不少曹操不少地盤,所以壓根就不放心,所以說穩妥起見,曹操的家屬基本都隨軍行止,這般的環境成長,曹植又怎麼可能弱不經風。
不僅如此,什麼秦兩漢辭賦,什麼諸子百家,什麼《詩經》、《論語》,曹植都有所涉獵,並且思維敏捷,出口成章。
若不是這般,曹操又怎麼會最喜歡這個兒子。
對於兄長曹丕勸說他去周家,曹植又不傻,自然曉得裡頭肯定有啥子貓膩,但之所以滿口應下,也有自己的想法,雖說周少瑜動不動就玩消失,可不能否認他的地位,單憑他是曹操的師弟,而且還有不少將領謀士都受過他的舉薦,那麼周少瑜就值得拉攏。
別以爲曹植就真沒啥想法,爭還是想爭的,只不過最終敗給曹丕罷了。
可那也是以後的事,眼下曹植雖幼,該懂的卻懂,誠然周少瑜沒在,但表示一下自己拜訪的誠意總沒問題。而且無論是周少瑜還是蔡琰,一個是蔡邕的弟子,一個是蔡邕的女兒,都有才名,光着都讓曹植有不小的興趣。
於是拿了點簡單的小禮物,預先過來透個底,表示自己來過,回頭還會再來拜訪。
如此一來,不僅能跟曹丕那有個交代,自己的目的也能達到不少。
聽見有人拜訪,甄宓的第一反應是直接謝客,因爲此家主人沒在,她又是女眷,沒有直接待客的道理,可一聽說是曹植,而且還是個稚嫩的少年郎。一方面身份夠高貴,另一方面也不用那麼多避諱,想了想,甄宓還是帶上面紗讓人將曹植迎了進來。
然後……然後……
曹植就呆住了。
雖然相貌看不真切,但就跟後來所作《洛神賦》似的,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在這個日見寒冷的深秋,年幼的曹植,其心裡頓時一把火燒的旺旺的,情竇初開了這是。
“在下……不,小生……不對,小子……小子曹植冒昧拜訪,失禮了……”曹植結結巴巴,拱手之後,緊張的兩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唔……”甄宓好容易才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如果曹植年歲再大些,不用多,哪怕只是兩歲,甄宓少不得要心生些許不滿,可曹植現在的模樣實在稚嫩,尤其是這個髮型,更不會多想什麼。之所以忍不住不發笑,無非就是讓自己不失禮罷了。
古時少兒男未冠,女未笄時的髮型。頭髮梳成兩個髮髻,如頭頂兩角。嗯,曹植現在就是這麼個髮型,一般是八九歲至十三四歲的少年,頭髮分作左右兩半,在頭頂各紮成一個結,形如兩個羊角,因此叫做總角。
單看髮型,就不會叫人當做成年男子看待,固然曉得曹植這般緊張時爲何,但也壓根不會去在意什麼。
“公子無需慌張,論失禮,應當是妾身失禮纔是。”甄宓福了福,這才命人備上瓜果茶水。
這話倒也沒差,按理說,甄宓是沒資格出面待客的,即便是周少瑜他們沒在,畢竟甄宓現在沒什麼身份可言,說妾侍,顯然還不是,莫說什麼簡單的儀式都沒有,甚至於,壓根都還沒和周少瑜同房過。
饒是曾經乃是袁熙的正妻,可現在真要硬說,無非就是一個俘虜,完事賞給周少瑜的玩物下僕,從這點上看,直接出面接待曹植這個苗根正紅的公子哥,怎麼都是不妥的。
若不是事先有言,家中之事盡皆交給甄宓做主,且曹植年歲又小,那甄宓百分百不會出來。
曹植一聽,算是放鬆了一些,但也就是那麼一丟丟罷了,正襟危坐的跪坐下去,臉色有點漲紅,時不時忍不住偷偷歇過眼睛瞥一眼,然後立刻做賊似的立刻收回。
“公子此來,是否有話需要轉達?”見曹植不說話,緊張的都不敢主動說話,甄宓好笑的同時主動開口詢問。
相比起曹植的表現,原本還有些緊張生怕自己失禮的甄宓反而輕鬆了不少,這哪是什麼曹家公子哥兒嘛。
“啊?喔。小子久聞師叔之才,早有拜訪之意,只是貿然前來又怕失禮,是以……是以……”一搭話,曹植立刻又緊張到了一個峰值,連話都有點說不全了。
不過意思到是聽出來了,無非就是說早就想來拜訪,只是因爲之前沒打過交道,貿貿然過來怕打攪,所以趁着現在周少瑜未回,先行過來拜訪送點小禮物打個底子,回頭等周少瑜歸來,也就不那麼顯得突然了。
換言之,這次過來,其實嘛事沒有。
甄宓剛想說什麼,卻見一女婢在屋外隱蔽的揮手,甄宓便道了聲失禮暫且離開。原來恰巧是周少瑜趕回來了,如此一來,自然就不需要甄宓出現了。
“你是說,現在裡頭坐着的是曹植?”周少瑜滿臉驚訝,到是不驚訝曹植來訪,其實以前兩人是有過接觸的,當然了,那是對於周少瑜,而對於曹植來說,那是好些年之後,周少瑜還用美酒收買他來着。
曹植和甄宓,這兩個名字連起來能讓你們想到啥?還用問?《洛神賦》唄。
咱們可以假設一下,如果世子之爭,曹丕失敗,贏的是曹植,你說曹植會不會來個霸佔兄嫂?
難說哦,就算是李世民,不也霸佔過弟媳麼。
甭管如何吧,反正周少瑜現在既然回來了,肯定也是要去接待一下,不過暫且還有事情要安排一下。
“你且將她們安排個幽靜的宅子安住下來,莫要叫人發現了。”周少瑜指了指旁邊兩個身着寬大長跑頭戴笠帽的神秘傢伙道。
甄宓一看就有點吃味,雖說表面上遮掩的挺好,可她仍舊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兩個女子,好麼,明明是出去打仗,結果又帶回兩個?
不過這也輪不到她來說什麼,有所不高興也只能嚥下肚子,只是沒曾想,待安排妥當,才曉得這二人是蔡琰和辛憲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