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紋路……”蔡邕皺着眉頭,伸手摸了摸,又看了看琴尾,眉頭皺的更深了。
“如何?我這琴可稱的上一個‘寶’字?”大招一放,周少瑜繼續得瑟。
蔡邕年齡大,涵養好,城府也深,除了皺了皺眉頭,並沒有顯露出更多的表情,然然蔡琰卻是耐不住了。
焦尾琴,可是她老爹蔡邕的愛琴,也是她最喜歡的琴,每天得空,那都要撫上幾曲,對這琴,自是再熟悉不過,且喜愛的緊。
如今這般一看,這明明就是自己的琴麼,從吳地出發之時,這琴已經收好在行李當中,怎麼眼下卻出現在別人的手裡?更搞笑的是,居然還在原主人面前賣弄,這不是自投羅網?
“汝這賊人,竟然偷吾家之琴……”蔡琰聲音不大,但聽得出很是氣憤,連聲音都發顫。
周少瑜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他這把焦尾琴,是系統出品,肯定是根據歷史衍生而來,那麼模樣還原本真實的琴一模一樣,也實屬正常。
“咦?這是何話?這把琴從選材到找人制作,都是我親手所挑,親眼見證,如何就變成偷你家的琴?蔡老,這你可得評評理,我周少瑜雖不是什麼名士,卻也不是隨意能欺辱的!”周少瑜理直氣壯,看那激動的模樣,感覺比蔡琰還要憤怒。
好嘛,蔡琰差點氣的背過氣去,明明就是個小賊,不承認就算了,還有理了?
蔡邕扶了扶長鬚,眉頭散開,卻是笑道:“昭兒,不得無禮,周小友既然捨得寶琴一觀,老朽也不是小氣之人。”
說罷,蔡邕揮手招來一位僕人,道:“你且去將我那柯亭笛拿來。”
那僕人臉上帶着疑惑,領命退了下去,不多時,拿着一把精緻的竹笛回來。
蔡邕接過,似是無意的道:“對了,我那琴可在?”
僕人臉上一臉‘沒搞懂’,回道:“自是在的。”
誒?別說蔡家姐妹倆了,就算是蔡邕,也忍不住一愣,他這般做,無非就是不動聲色的確認一下罷了,其實心裡頭基本確信,自己的焦尾琴肯定是丟了,可沒想,居然還在?
“那,那拿出來給周小友一觀。”蔡邕不大確定的道。
然後……
當兩把一模一樣的琴擺在一起的時候,周少瑜也裝模作樣的一愣一愣。
“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故意等採用解釋了琴的來歷,周少瑜這才故作震驚道。“怪不得這位妹妹說我是賊人。”
“呸……誰是你妹妹……”蔡琰羞惱的啐了一口,冤枉了人,感覺都沒臉見人了,好在有皁紗遮擋,讓人瞧不見她羞紅的臉色。
蔡邕卻是大樂,道:“哈哈哈,好好好,此乃天註定啊,周小友,你可願拜我爲師?”
拜師?周少瑜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就想答應,可轉念又一想,不對啊,雖說自己猜出這位是誰了,可人家也沒說不是,那麼也就是說,自己應該是不知道他是誰纔對。
而拜師,在古代乃是再嚴肅不過,天地國親師,古代的師徒關係,甚至如同父子的關係,怎麼可能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纔剛剛見了一面聊了幾句就拜師的。
於是索性擺出一副不樂意,但是又不好拒絕的爲難表情。
“哈哈哈,是老朽魯莽,老朽蔡邕,字伯喈,你可曾聽聞?”蔡邕又道。
妥了!周少瑜大喜,也不掩飾,趕緊倒杯茶,跪拜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跪天跪地跪父母,古代的老師也差不離,所以周少瑜也沒有心理障礙。畢竟這師傅和穿越到明朝時候,教自己撫琴的蘇崑生不同,那不是一個概念。
喝了茶,拜了師,周少瑜就可以名正言順跟在蔡邕的左右,而不用絞盡腦汁想辦法怎麼接近。
蔡邕一行從吳地出發,前往洛陽,因爲採用是陳留人士,所以不過潁川而走陳留,除去蔡邕父女三人,還有不少僕人,因爲採用還要把他數萬藏書全部帶去洛陽。是以光是這車隊,就一溜老長。
這麼個走法速度自然不會快,昨日緊趕慢趕,沒趕得上關城門之前入城,只好在外頭露宿,第二天再趕上一段路,這才進入汝陰吃點東西歇息一二。
“小師妹。”周少瑜笑呵呵的對蔡琰喚道。
怎料蔡琰的妹妹蔡玥(虛構,真實名字不詳)急了,立刻插嘴道:“錯了錯了,我纔是小師妹。”
“哦,失誤失誤,這個給你,算是賠禮。”周少瑜說着,摸出兩個小玻璃球遞了過去。
“好漂亮。”蔡玥驚喜不已,趕緊一把接過去,生怕被人搶了去。
“女弟,不能收,這東西太貴重了。”蔡琰也是一驚,趕緊要奪過來退回去,雖說以前沒見過此物,但想來應當價值不菲。
“無妨無妨,小物件罷了,喜歡就好。”周少瑜笑眯眯的擺手,此次穿越,周少瑜帶了不少玻璃製品。
不只是因爲玻璃製品放這時候稀罕值錢,主要還是因爲這玩意容易壞,不注意就摔碎了,就算碎片流傳下去,也不會有人會把這東西當古董,沒啥影響。
蔡邕也不插嘴,從周少瑜的衣着上,他就瞧出來自己這位新弟子家裡條件不會差,而且周少瑜的臉上也沒有一點不捨的神色,蔡邕自然也就無所謂了,反而很滿意,這說明是錢財如無物嘛,最起碼,也已經當自家人了,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對,沒錯,自家人!若是周少瑜曉得這個想法,保準點頭不斷,贊同不止。
“可惜師兄身上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物件了,不若這樣吧,若師妹喜歡,這琴,便送與師妹了。”周少瑜又緊接着道。
系統出品的焦尾琴,本來就是蔡琰的專屬,自然是要送給她的,此刻直接用來做見面禮刷好感,自然最好不過。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蔡琰心動的很,可還是搖手拒絕,雖說還不曉得周少瑜那把焦尾琴的音色如何,可想來是不差的,不然周少瑜也不會當做寶。
想到自家那把焦尾琴如今的價值,蔡琰就不敢收了。
“師妹不妨先試一試?師兄我敢打賭,絕對比師傅的那把要好。”周少瑜開始激將。
奈何蔡琰壓根就不是什麼爭勝的性子,雖說不服,可壓根不受激,只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