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倒是覺得十分怪異,但是也不好說些什麼,眼看着龍享御已經把祁雲萱抱着進了偏殿了,也只能暫時按捺住自己心裡頭踊躍的想法,等着婢女過來送了毛巾後忙不迭的跟過去看看具體的情況。
而祁雲萱此時也算是享受了一把高端待遇,雖然這待遇也不是她自己想求來的吧,但總得說身子被熱水燙傷後了的麻痹也是有的。
目前這種狀況,也只能不發表意見的把自己交給龍享御自由處置,看看能不能把燙傷的傷口給挽救回來,要不以後好不容易臉上的胎記沒了身上卻又驀地多了一些燙傷的痕跡那可就不得了了。
“萱兒姐姐,毛巾。”就這麼三人一路匆匆忙忙的趕到內殿,因爲情態緊急的緣故,柳允諾此時此刻也顧忌不上目前的宮中禮儀,只看到龍享御把祁雲萱一路打橫抱起橫衝直撞在偏殿的牀上放上來後,迫不及待的關心的遞上了冷毛巾。
“交給本皇子來。”也是滿臉急切,柳允諾的這番行爲祁雲萱還沒有來得及給之反應,這廂的龍享御已經搶着把毛巾拿走,仔仔細細的在祁雲萱燙傷的脖頸上小心擦拭着。
“嘶……”倒吸一口氣。
不得不說有時候燙傷真的比什麼擦傷或者咬傷再或者刺傷還要嚴重些,那種至少是一陣痛過後都沒什麼大礙了,可燙傷卻不一樣,它是一陣一陣的,一波更比一波強,剛開始只有稍稍麻痹的感覺,後面卻是越來越刺越來越刺,跟渾身佈滿小針兒一樣。
稍微挪個身都會痛的不能自已。
不由得再次在心裡狠狠的抱怨了一番龍享御,你說這要選擇計劃來籠絡人不會選一個安全又便捷的啊,現下可好了吧,你出風頭關心的目的倒是做到了,卻是苦了祁雲萱,要白白的受這皮肉之災。
“很痛嗎?”看着祁雲萱那已經逐漸胎記漸隱露出姣好面容的容貌再自己毛巾的擦拭下不由得扭曲起來,龍享御心中愧疚倒是還是有的,但更多是被憐惜所取代。
容貌好果然還是有作用的,起碼這態度裝也裝的實誠點了,比上輩子龍享御對待祁雲萱那副假惺惺的樣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可惜前世祁雲萱蠢,再假惺惺眼睛更瞎了似的還是一點沒有察覺到。
不過今生今世眼睛倒是放的雪亮了點了,龍享御哪怕真誠和真心流露的再多,在祁雲萱眼裡也不過就是對方的逢場作戲,看着就令人作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萱兒姐姐你當時就不會躲一躲嗎?”咬咬下脣,祁雲萱沒有回答,在一旁待着的柳允諾卻是着急的出了聲,上下的照顧着祁雲萱,神色充滿焦急。
她算是現在完全將四皇子龍享御這個人給無視了。
也沒仔細聽龍享御說的什麼話,直接就臀部一挪的擠在了祁雲萱身子所躺下的旁邊,然後順理成章看起來像是又十分自然的擠開了旁邊的龍享御,奪過了龍享御的毛巾更加輕柔的在祁雲萱傷口上擦
拭。
要說姑娘家家的就是和含着金湯勺出世的皇子手腳要靈敏點,擦拭的動作雖然還是有些刺痛,但是因爲處處關心着祁雲萱的傷勢比之方纔,是着實輕了不少,讓祁雲萱也舒適了不少。
乾咳了幾聲,祁雲萱總算是有空說話了,脣角一勾,她也沒想做出都柔弱的模樣:“躲自然還是躲了的,但是總想着那茶水那麼滾燙,就算沒有潑到我們二人,潑到其他官家姐妹身上也不太好吧,這纔想儘自己一份力看看能不能扶住那茶盤,卻沒想到四皇子您突然來了……”
說及最後一句,祁雲萱若有所思的眼神不自覺的轉入到了龍享御的身上,脣角一抿,神態還是沒有什麼責怪的地方的,就是語氣不自覺的變得刻薄了點,“不過卻不是雲萱說閒話了,這麼滾燙的茶水,是怎麼會被送進來的啊。”
反正現如今龍享御和貴妃蕭氏猜測的自己都是祁馨兒,祁雲萱想着自己偶然尖酸刻薄點也不成太大的問題,反倒是能讓龍享御吃一肚子癟,讓祁雲萱解氣。
“這……也許是管教不周吧,回頭本皇子就去發落了她。”
也是沒想到祁雲萱會這麼不給面子,龍享御的神情從之前僞裝的擔憂關心變得有些尷尬難堪,不過還好混跡朝堂多年,臉上該有的道貌岸然還是有的,心裡頭尷尬是尷尬,外頭文雅溫潤的模樣卻還是要做充足。
“只不過白白的讓祁大小姐您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也真是對不住了,本皇子這就請許太醫來看看你的燙傷。”
說畢,儼然就是一副馬上要朝外面走去的樣子。
祁雲萱害怕他會用以前那一招,又讓許溫賀說一些老嬸子不着邊際的話把祁雲萱強行留在貴妃蕭氏這裡一待就是呆上幾天。
連忙就是在龍享御還沒跨出步伐的時候就穩穩的按壓住自己身上燙傷的麻痹疼痛抓住了龍享御的袖子,慘白的臉色滿是拒絕之情:“還是算了吧四皇子。”
“爲何?”驀地被抓住,龍享御也有些奇怪,忙就是皺着眉頭一臉不解的回頭望着祁雲萱。
“再去叫許太醫怕是要引人說閒話了。”對此,祁雲萱心裡頭也是想好了理由了的,忙就是做出一臉哀痛又憂愁的模樣低垂着眉眼道。
“猶記上次雲萱過來蕭貴妃娘娘這兒時也曾被刺客挾持導致受傷不得不請來太醫進行治療導致叨擾了貴妃娘娘一段時間,這一次若是還因爲受了傷去請許太醫,豈不是再說雲萱和貴妃娘娘這兒八字不合嗎?要不然爲何老是天災人禍不斷。”
而且八字不合還是對的。
上輩子就已經在這裡有過很大的血海深仇了,這一世還能在這裡安然無恙嗎?
“這……”聞此,龍享御果然也有些猶豫了,且在心裡頭更多的還是吃驚。
是沒錯,祁雲萱的話說的字字句句都有道理,的確祁雲萱每一次來都會或多或少的受一點傷,雖然的確每次都
是龍享御和貴妃蕭氏私底下商量計劃的,但一次是偶然,兩次三次的怕真的就要令人起疑了。
這樣反倒是對以後拉攏祁雲萱起到不好的效果。
“還是算了吧,雖然諾兒不懂四皇子和萱兒姐姐發生了什麼事,但按照目前情況來看,估計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且這燙傷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太醫過來也無非就是那麼幾個法子治療萱兒姐姐的燙傷,所以與其如此,不如四皇子自己去選一些藥膏過來抹在萱兒姐姐傷處,指不定效果還會更好些。”
柳允諾作爲不瞭解事情經過的人,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但是她聰明,知道自己該站什麼鄭營,不該站什麼陣營,現如今她是祁雲萱這邊的人,自然言語中間都處處跟着祁雲萱的話走。
而這邊的龍享御自然也是少數服從多數,眼瞧着祁雲萱和柳允諾都這麼發言了,還能說些什麼呢,只得暫且應道後重新轉身走了出去。
但是這次找的卻不是許溫賀,而是自家母妃妃蕭氏的自帶藥殿,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清涼的藥膏緩解一下祁雲萱這杯燙傷的疼痛,連帶着能不讓祁雲萱以後留下別燙傷的疤痕。
……
“萱兒姐姐,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諾兒當初可是看着你衝過去的,你是真的有心想接住那快要倒下來的茶盤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一看到龍享御走了,柳允諾自然而然也不能再把方纔的天真乖巧繼續展露人前了,還是蹙着柳眉,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詢問着祁雲萱問題。
被這麼噼裡啪啦的一通疑問問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聽到柳允諾後面一句話的祁雲萱不免也覺得柳允諾實在太多心太警惕了些,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呢……當初其實她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接住茶盤罷了。
把真實理由給柳允諾一說,柳允諾流露出來的是對祁雲萱滿臉不加掩飾的狐疑。
“真的嗎?”
“自然,否則幹嘛吃力不討好的要去接那茶盤,不過是人的條件反射罷了。”嘆了口氣,祁雲萱這次真的是難得沒有騙柳允諾,卻不想的不騙反倒是被柳允諾抓着不放外加嚴重懷疑了。
“可是遇到這種事,人的第一反應不都應該是趕快離開嗎?”仍舊擰着眉頭,柳允諾一臉凝重,“且不是諾兒說,萱兒姐姐,那茶水燙的太古怪了點,莫非是貴妃娘娘特意要給咱們一個下馬威。”
聞此對話的祁雲萱:“……”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柳允諾聰明是聰明,可是許也是因爲圈子的不同,她的聰明永遠都聰明在揣測人的行爲舉止和攻略人的心理上,這些對待熟悉的家裡人搞不好會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點,可是在對待宮中這些不熟悉的陌生人上,未免她的猜測顯德就有些傻里傻氣了點。
“不是的,那茶水燙成那個模樣,的確是她們故意爲之,不過目的怕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