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真的是祁雲萱的話,那她臉上的胎記又是怎麼一回事?莫非那個算命大師真的是有幾分功夫,可以化解她那醜陋的疤痕。”依舊不願意相信事實,李嬌妍還在爲自己拼命找着藉口說服自己。
祁雲萱可比祁馨兒難對付不止一倍。
即使現下可能祁馨兒李嬌妍更拿她沒辦法,但如若真的是她,只要能夠忍氣吞聲度過這一段時候,以後就說不準可以將所忍受的一切加倍奉還給對方,可祁雲萱卻就不是這樣了。
若這是祁雲萱,那肯定是與自己有了翻臉的意頭的,要不不會假扮成祁馨兒用祁馨兒的身份故意讓自己理解她爲祁馨兒來對自己揚武揚威仗勢欺人。
但祁雲萱比祁馨兒更爲謹慎,同樣也更爲聰明,所以哪怕在這個時候是忍氣吞聲的躲過一時,搞不好以後也得維持這種現狀繼續忍氣吞聲,找不到半點可以對付的辦法,只能讓自己被對方欺壓。
“這個……我也不清楚。”瞧李嬌妍說到祁雲萱臉上胎記的問題了,祁玉娘本來信誓旦旦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止不住的猶豫。
是了,若是李嬌妍沒有提到,她還差點忘了,若方纔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祁雲萱的話,那肯定不管是怎樣都還帶着那個醜陋的傷疤的,那傷疤雖然不是祁玉娘所害,但憑祁玉孃的能力也能看得出是日積月累的劇毒所導致,想要解除並非那麼容易。
更何況是說一個江湖行騙的算命師傅便可以輕易消除。
“或許,是她早有可能消除了但我們不知道?”想了想,祁玉娘也只能用這個額藉口來說服自己。
“就不可能是祁馨兒嗎?只是祁馨兒變得稍稍聰明瞭點罷了,孃親你也可能會有猜測錯誤的時候吧。”還是不甘心,李嬌妍仍然頑強的固執己見,就是聲音變得有些顫抖,想必自己心理也是無法說服自己的。
“變得稍稍聰明?可就算真的是在外莊呆了那麼久時間後心性變得不一樣了,也不會如同方纔那個樣子。”蹙起眉頭,祁玉娘對李嬌妍這種堅持自己想法保持不變的觀念有些不悅,人還是要懂得變通的,“方纔那藥有多難喝你是知道的,爲的就是刺激祁馨兒那囂張的本性,可她居然忍下去了,這就說明其中一定有古怪。”
且別忘了在她之前帶着一大串人轟轟烈烈氣勢洶洶的來自己屋裡頭的時候,那囂張勁兒可是無法掩飾的,這也可以表示祁馨兒在自己和李嬌妍面前完全是不帶任何掩飾的,目的就是爲樂讓她們看到她的囂張。
人是一種多變的生物,可卻不會變得頻繁。
一會兒驕橫一會兒冷靜一會兒刁蠻一會兒沉着,莫氏那是什麼人?那是一個完全無腦只顧着眼前利益不計大局目光短淺的人,哪裡能夠教出這種女兒來,就算是個性突變,那也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
“對了妍兒,你看起來好像對對方是祁雲萱一副很害怕
的模樣,爲何?”說着說着,祁玉娘忽然發覺身邊的李嬌妍的神態變得古怪詭異起來。
李嬌妍是不喜歡祁雲萱,也同樣不喜歡祁馨兒,因爲年紀尚小的緣故,還沒達到祁玉娘所要求李嬌妍必須達到的心性地步,個性有時候也有點和祁馨兒相似,隨時隨地的不懂得影藏自己的思緒,將想法呈現在他人眼前。
可即使是這樣,在種種事情都證明了的那中時候,還固執的堅持着自己的錯法,這就有點問題了。
懼畏?害怕?亦或是心虛。
對於巫蠱娃娃的事情,因爲是李嬌妍私底下所做,所以祁玉娘自然是不知道的,目前看着李嬌妍這一副害怕心虛不肯也不願相信的模樣,不由得也有些產生了懷疑。
“沒……沒有啊,不過是還是有些覺得要以小心爲慎纔好些,所以這才執拗了點。”不被祁玉娘看還好,一被祁玉娘死盯着瞧了一眼,李嬌妍馬上就是心虛的撇開眼去,拼命的想掩飾着自己內心的小九九。
然就是這麼太過刻意的掩飾,反倒讓祁玉娘察覺到稍許不對。
“你到底做了什麼,快跟孃親說,有什麼問題也好一起商量,總比你一個人瞎闖瞎鬧最後得罪了人被送走趕走還不知道。”就是陰沉下來了臉,祁玉娘扳過李嬌妍的腦袋,強迫着李嬌妍直視着自己道。
“真的沒問題,孃親你不要想太多了。”
把手給收回,李嬌妍說話因爲沒有底氣的緣故顯得有些小,但是語氣還是執拗的,頑固的想把這件事情憋在心裡不告訴她人。
因爲她知道這件事情始終是不太光彩的,且現如今想起來當初的自己也的確有些太傻太胡鬧了點,完全就沒有想過事情後續發展到被發現的情況的時候,自己的處境將會變得多麼的糟糕。
“沒問題爲何遮遮掩掩,擔心這擔心那的,到底怎麼了。”但知女莫若母,李嬌妍越是這樣,反倒還越讓祁玉娘不知不覺的覺得事情更加嚴重起來,望着李嬌妍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和焦急,“快些說啊,你做了什麼?如若不是特別無腦的事情應該不用這般擔心和畏懼吧。”
“也不是……特別大的事情。”一看祁玉娘這若是問不出來絕對不走的堅定態度擺在這兒了,李嬌妍也不好再多加欺瞞,最後只得吞吞吐吐道,“反正,就是……孃親還記得上次祁雲萱來咱們屋裡大鬧說要陪妍兒一起做女紅嗎,在做女紅找工具的途中,她看到了妍兒的一個繡製品。”
說話只說到一半,這也已經是李嬌妍向告訴祁玉娘內容實情的底線了。
巫蠱娃娃這四個字她真的有些說不口,因爲想也想的到若是說出口了祁玉娘肯定是不滿憤怒多於對自己的擔心的,反正祁雲萱她就算真的是她,哪怕是知道了在這短短的一時之間內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
所以,告訴祁玉娘除了給自己找一頓罵外,完全沒有
任何好處。
“繡製品?”祁玉孃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她看得出李嬌妍是不想正面回答這個額問題,但是作爲李嬌妍的母親,對於祁玉娘而言自然是李嬌妍的安危要重於一切的,“如若是繡製品,你至於這麼害怕嗎?”
語氣抱有絲絲懷疑,祁玉娘依舊不依不饒。
“妍兒哪裡害怕了啊。”不滿的迴應,李嬌妍是真的想把這一頁趕快的翻過,忙就是做出一副大無所謂的模樣,嘟囔道,“都說了不過是覺得有些懷疑,覺得要對這種事情抱有謹慎小心的態度也好,若這也是膽小怯弱害怕的話,那妍兒怕是被這世間萬物都要害怕了。”
“這樣啊……好吧。”聽到李嬌妍這樣解釋,祁玉娘哪怕還想在說些什麼也只有暫時的暫且按捺下去,不過她還是有些狐疑外加好奇,“可究竟是被看到了什麼繡製品,給四皇子的嗎?”
後面的一句疑問是祁玉娘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
畢竟李嬌妍再怎樣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姑娘家家,做女紅繡品的話,肯定還是朝着自己心儀人的禮物的方向去做,而普天之下,也只有四皇子龍享御能讓祁玉娘覺得是最合適李嬌妍的送禮人選了。
“嗯……”如蚊蠅般細小的應了一句,李嬌妍有些心虛的低下了眉眼。
但表面卻也依舊裝顯出一番大無所謂的模樣,面無表情沉着冷靜,“就是給四皇子的,妍兒心想,如若那個祁雲萱是祁馨兒的話,那肯定心中只有十皇子,對妍兒這東西也不會起什麼太大反應,可如若是祁雲萱……孃親你可要知道貴妃蕭氏最爲喜歡祁雲萱了的,難保祁雲萱不會和她說這件事來寒摻女兒。”
睜着眼睛說瞎話,說着說着的李嬌妍發覺自己居然也有一天能對着祁玉娘撒謊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成功流利的將一大片謊話行雲流水的說出來。
“你這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聽李嬌妍這麼說,總算是明白李嬌妍在擔憂什麼的祁玉娘點了點頭,心裡也同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要知道之前看李嬌妍那副模樣的時候,祁玉娘還真以爲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沒想到只是關於面子和尊嚴的,這其實倒有點無傷大雅,說便說了,貴妃蕭氏的年紀比祁雲萱母親王氏還要大,又能再活多久,就算以後再討厭妍兒,也總有駕鶴西去的時候。
“不過暫且放心吧,她們要說便讓她們說就是,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討好四皇子的心,你說說你自己,與四皇子多久沒搭上話了?明明因爲和祁核程那個草包走得近的緣故是,四皇子時不時的就會來到祁國公府前院,但是你硬是沒有一次成功,反倒是讓柳允諾那小賤人佔盡便宜。”
一說到柳允諾,不止是莫氏和李嬌妍,就連祁玉娘也是恨得牙癢癢的,這小狐狸精在祁玉娘眼裡太過熟悉的,就像曾經的自己,但就是因爲太熟悉,且與自己沒半點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