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燦待自己再好,終究是外人,還是需要有些防範的。
“那好吧,我陪你去便是。”端木燦也還是比較善解人意的,對於祁雲萱的話只是微微彎彎眉眼抿成一笑,隨後便是準備東西打算陪着祁雲萱去那個醉鄉酒樓。
……
依舊是一身斗笠和防備潛行的紫黑色衣裳,祁雲萱跟在端木燦後頭很是低調,一言不發的坐着車和端木燦來到醉鄉酒樓面前。
這裡和上次到來所看見的景物差不多一致,沒什麼格外特別的地方,酒樓裡面也是吃喝不斷,人聲鼎沸,沒有過多的留意外頭,端木燦很是輕車熟路的帶着祁雲萱徑直朝賭場內走去。
見端木燦這一副熟悉的模樣,其實祁雲萱一開始心裡頭也是有些起疑惑的,這酒館賭場莫非是到了一種家喻戶曉的地步嗎?怎的看人人來人人都是一副分外熟悉的模樣,像是早就走進去無數遍過似的。
但祁雲萱也是沒把疑問說出來,畢竟端木燦也有着自己的家室和秘密,他能做到不多過問祁雲萱是因爲尊重祁雲萱,那既然端木燦尊重祁雲萱,祁雲萱自然也要投桃報李的尊重端木燦,不去過度詢問。
“喲,是少將軍啊,可有些日子沒看您來了,這次是……老地方?”而一進去賭場內,還沒等祁雲萱帶着端木燦朝那個黑色大鐵門走去,賭場裡的打雜的小廝已經一臉諂媚的直接略過祁雲萱迎了過來。
他看起來和端木燦很是相熟,還沒等端木燦回答就做出一副爲難的模樣,“不過今日怕是有些對不住了,少將軍您的地方被人佔了,若是今日不是有要急的事情的話,不若先回去吧,小的明日一定給你預備妥當。”
“不必了。”對待外人,端木燦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面無表情吐出的字詞也是個個刺骨,“我今日前來並不是爲了處理事情,不過是陪一個人來找你們的主子而已。”
說着,目光瞥向後頭的祁雲萱,但是這個眼神不必對待小廝那樣的冰冷,而是柔和了許多。
祁雲萱:“……”
其實端木燦這麼對比明顯的表現出這種態度,真的還挺讓她尷尬的來着。
“這……好吧。”也順着端木燦的目光看了看祁雲萱,小廝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但嘴角的笑意還是未見半分,“既然端木少將軍這麼說,小的也別無他話,主人在屋裡頭呢,少將軍和這位……姑娘要見的話便去見吧。”
“嗯。”點了點頭,拉着沉默不語的祁雲萱,端木燦就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朝那黑色鐵門走去,看起來……似乎也是分外的熟悉。
這下就讓祁雲萱有些摸不準了。
端木燦應該不是那種喜歡賭錢和擅於賭錢的人啊,爲何對這賭場這般熟悉呢?就算是這賭場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很多,可端木燦也不像是那種會巴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那種人啊?真是奇了怪了。
且方纔那位小廝還說端木燦以前有個經常去的老
地方……怎的賭場原來也有佔位這麼一說嗎?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叩叩叩。”輕輕的三聲敲門,就如往常一樣,門不打自開。
阿紫也依舊是穿着前些日子祁雲萱看見他一直穿着的一身衣袍,安安靜靜的坐在原地畫畫,那副畫倘若祁雲萱沒想錯,應該又是蘸着墨汁的毛筆畫出來的空白一副的畫,這是祁雲萱至今爲止都不能搞懂的點,但是她今日前來卻不是要問有關這個話題的問題。
“祁大小姐終於來了啊。”似乎是早料到祁雲萱今日會來,阿紫沒有半分奇怪的神色流露在外,而是分外自在的繼續洋洋灑灑的作畫,“數十日不見,感覺氣勢比往常還要足些呢。”
“雲萱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要問阿紫公子的。”按捺下心中的憤憤和激動,祁雲萱先端木燦一步走至阿紫面前,不卑不亢道,“但是至於是什麼要事,雲萱暫且不說,只問阿紫公子有沒有什麼話想和雲萱說的。”
祁雲萱現如今絕對料定當日阿紫說的三日後祁雲萱不會來的預言肯定不是隨口胡謅的,阿紫如此神機妙算,且也精通藥理,定是早就聞到了祁雲萱身上迷藥的味道。
但他就是不說,等着看祁雲萱被莫氏算計後的情形和情況。
“沒有。”淡淡的掃了祁雲萱一眼,阿紫好看的薄脣輕輕吐出這兩個字,放下筆,阿紫直視着祁雲萱一字一句道,“不過祁大小姐其實您也沒有問阿紫問題的資格,當初您答應阿紫的事情做到了嗎?若是沒做到,阿紫還是那句話,有問題祁大小姐您就問吧,反正阿紫不會回答。”
說畢,又是神態自若的拿起筆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看着祁雲萱心裡冒火卻又不好說些什麼。
的確是不能再說些什麼,雖然阿紫那時候沒有把祁雲萱身上隱藏的問題給說出來,但他其實實際上也沒有一定要把祁雲萱身上被下藥的問題說出來的必要,因爲他本身就說了自己不是祁雲萱這一邊的。
祁雲萱現下想不懂的是既然阿紫喜歡安平郡主,且又在安平現如今又被順治貝子虎視眈眈的情況下,究竟怎樣放心就這樣讓祁雲萱隨波逐流被人陷害而去啊?
即使不是祁雲萱這邊的,可祁雲萱也是爲了阿紫可以靠近安平的唯一橋樑啊。
在心裡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想到有一個可能性的祁雲萱決定站穩陣腳,把急躁的神態收出來對阿紫不卑不亢態度悠然的說:“那依照阿紫公子這麼說,是不願意與雲萱爲伍咯?”
阿紫:“……”沒有說話。
嘴角略勾,看起來心情尚好,就似沒聽到祁雲萱的話一樣如同沉浸在自己世界般在白紙不停畫着什麼。
“好,既然如此,那雲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看到這個模樣,祁雲萱也只是後退幾步,語氣緩慢而輕鬆,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端木燦說話,祁雲萱道,“反正沒有了阿紫公子,雲萱還有個順治貝子不是嗎?聽說順治貝子似乎也對雲
萱疑惑之事略知一二,現下安平郡主和順治貝子又一起同住一個屋檐,看起來感情也激進了不少,指不定雲萱問話還簡便點。”
一語完畢,就是高高興興的拉着一臉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麼可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的端木燦往回走去。
然這才走了沒兩步,就被畫到一半忽覺不對笑容凝固的阿紫喚住。
他看着祁雲萱一臉嚴肅和謹慎,像是在求證又像是再質問:“你方纔說什麼?靜兒和順治貝子最近關係激進,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你這幾天應該是被你們祁國公府的二夫人拿去迷藥給迷暈扔在荒郊野外喂狼了纔對。”
“知道的很清楚嘛,阿紫公子。”轉過身來,祁雲萱一臉深意的沉着臉看着阿紫。
不過這次看,她還帶了點戒備,她一開始只覺得阿紫是能發現出她身上的那股迷藥味道,卻怎想對方不知察覺和發現的到,更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下毒的人是誰,這就有些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本來她故作這些言語只是猜想到阿紫可能其實也是又想和祁雲萱合作的慾望只是不想被祁雲萱壓制這纔給祁雲萱了一個下馬威讓祁雲萱嚐嚐厲害,可如今看來,似乎事情。並沒有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那可不是。”淡淡的似是不以爲意的說出四個字,阿紫後面的一句話讓祁雲萱大跌眼鏡,“因爲你那二嬸嬸所用的迷藥正是從我這裡拿去的,這是她跟我做的一場交易,我同意了,自然也就給她了。”
他的語氣非常的平淡無奇,就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什麼意思?什麼交易?”這賭場原來還有這種情況發生的嗎,祁雲萱前世是陪過龍享御來過這兒,但對這裡的事情也是真的不知情。
嘆了口氣,這個問題阿紫沒有回答,替祁雲萱解答疑惑的是端木燦。
端木燦緩緩對祁雲萱道:“知道爲什麼有名的人愛來這裡嗎?正是因爲這裡除了賭錢外還能發現和購買以及交換到外面所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你能在一次賭博中贏得場豬指定的人,但是若是贏不了,代價便是自己的性命。”
“依靠賭博來贏得自己想得到在外頭又得不到的東西?”祁雲萱真的有些大吃一驚,她半信半疑的看向阿紫,“那阿紫公子的意思是,我二嬸嬸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來換迷惑我的迷藥,爲什麼?”
這莫氏有這麼樂於拼命嗎?
不過這也太傻了,一個迷藥多沒有價值,其中還有祁雲萱可以擺脫迷藥重新回來的種種可能性,直接讓她死或者下個毒藥不就得了,還能免去後頭的一系列煩惱。
“當然不是。”擡起頭來,阿紫又是用極其輕鬆的語氣搖頭失笑否決了祁雲萱,“她賭的是讓你永久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的迷藥也不是你所想的因爲自己太過疲勞而失誤沒注意到別人給你下藥,而是就是在你來的那一天,我在空氣中給你灑了你看不見的迷粉,並事先服了解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