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還把賬本兀自的拿了過來。
看見安平一臉不解的看着她的樣子後,便是轉過身指了指後頭的那位被安平拋在一邊不管不顧的阿紫,勉強地扯扯嘴角一笑,祁雲萱道:“靜兒,現如今賬本既然到手了,那麼該處理的事情萱兒姐姐自己會處理的,要不,你還是去陪着那孩……公子好了?”
艱難的把孩子兩個字吞嚥了下去。
祁雲萱是真的覺得那阿紫的身材太過瘦小了些,不過也有可能真的是年歲比較小?但也不對啊,若真的是年歲比較小,又如何有能力和精力去掌管一個這麼大的悄然隱匿在醉鄉酒樓下的賭場。
“……”也是順着祁雲萱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安平果然看到了面帶不悅的阿紫臉色淡漠看着這邊,無奈的嘆了口氣,安平有氣無力的擡了下眸,“那好吧,靜兒我去瞧瞧他,萱兒姐姐你若有遇到什麼看不懂的再問靜兒好了。”
“嗯。”面帶笑意的點點頭,看着安平離開步伐朝那位阿紫走去的祁雲萱也是驀地鬆了口氣,背後的那股寒氣也是頓時間消失不見。
雖還是有些疑惑這兩個人究竟什麼關係,又是什麼時候認識在一起的。
可祁雲萱也明白,這種問題想什麼時候知道都可以,畢竟以後還多的是時間,現下最重要的應該還是面前的這些賬本。
要知道李嬌妍明日可就是要來拿那鳳尾笛了,時間緊迫,就算是藉着今日留宿一晚順治王府的藉口祁雲萱也要努力把那鳳尾笛給尋到,免得日後給他人留下什麼把柄。
……
翻開賬本,很多人名瞬時間映入了祁雲萱的眼簾,不得不說,這賬本記得也的確是好,不光是記錄着各個人名和押注的賭金以及替代賭金的抵押物,還連時間以及對方的來歷和家世都暗暗記了下來,更有甚者連住處都在上面。
瞧這一筆一劃寫的是如此的仔細,想必記錄者也的確是有心了。
鳳尾笛……鳳尾笛……心中不停的唸叨着這三個字,祁雲萱快速又嚴謹的瀏覽各個人民和各個物品,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帶“笛”的字。
但即便這麼認真,饒是到了最後,她也沒找到“鳳尾笛”三個字,其他的一些亂七八糟竹笛玉笛什麼的倒是看見了不少。
心中不免涌上一股奇怪,蹙着眉頭的祁雲萱耐心的又把賬本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
再不死心的翻到第三遍,且只看那些帶笛的東西——但仍然還是沒有找到。
這便就奇怪了,莫非那老奴在蒙她?
可也說不通啊,畢竟祁雲萱找不到東西就一定會把老奴和她兒子的事情捅到老夫人那裡去,若不是活膩了,爲何平白無故要拿着自己和自己兒子的性命蒙祁雲萱,更何況那老奴她只是一介婦人而已,貪生怕死,且現在也被祁雲萱捆綁住丟在了柴房之中。
那又會不會是老奴的兒子不知道那鳳尾
笛爲何物,所以只是簡單的隨便寫了個帶笛的名稱上去?
想到這一點,祁雲萱第四次的翻開了賬本,且這次只查看任何寫了住處併名言規定住處是祁國公府的人。
然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就是嚇一跳。
幾個眼熟的車伕的名字在,幾個平日裡在莫氏面前伺候的好在丫鬟跟前如雷貫耳的幾個婢女的名字也在,甚至讓祁雲萱更加尤爲驚訝的是——她居然還看到了她堂兄祁核程和二叔祁桓安的名字。
這賭場的魅力居然有這麼大,甚至讓祁核程和祁桓安都能忍不住誘惑的跑來玩幾把,擰着眉心將他們那一條所贏所輸得東西查看了一遍,還好,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珠寶,想來動的都是二房的錢,暫時還沒牽扯到祁國公府的根基。
想來這莫氏也的確不容易的。
一個平日裡疼愛至極的女兒發瘋被走了不說,兒子和丈夫還這麼給她不省心,不過莫氏她自己也本來就是個不太省心的人,弄的這樣的結局和下場也怪不了她人。
祁雲萱覺着自己還是要提醒一下,不過不是和莫氏提醒,而是下次尋個機會去在老夫人跟前提醒一下,讓老夫人正正整個祁國公府的風氣,也好讓莫氏變得有事可做,省的她日後老是爲了祁馨兒的事情不斷找自己的麻煩給自己添堵。
然把題外話略過,再次把關於祁國公府的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看見有關鳳尾笛的東西,祁雲萱心中忍不住犯一個咯噔。
難道其實那老奴的兒子壓根沒把鳳尾笛拿出去當做抵押物,而是聽了誰誰誰的吩咐故意偷走了東西給誰誰誰,只不過那老奴不知情而已。
倒不是祁雲萱故意把人家想的這麼聰明,把事情想的這麼複雜,只是重活一世,的確是回過頭來看每個人都覺得每個人不簡單,忍不住就以最大的壞念頭把事情擴大化來看。
不過抱着僥倖的念頭,祁雲萱覺得要不還是再去找安平郡主和那阿紫把上個月和上上個月的賬本一起找過來給她看吧,畢竟不知道準確的那老奴兒子偷走鳳尾笛的時間,秋宴離現在也的確有段功夫了。
把賬本收起,一轉身一轉頭,剛想去喚住在書櫃旁邊不知道聊什麼聊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人,祁雲萱的目光就分外剛好的落到了書櫃旁邊的檀木桌上,且被上面的一樣東西給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這檀木桌上所擺放的東西十分簡便,一支毛筆,一疊白紙,一個硯臺,一個筆架,還有的則是筆架上那分外惹眼的一根掛着深藍色吊墜的——鳳尾笛。
精緻的圖案,嚴謹的漆色。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下嘴角,祁雲萱拿着賬本的書的手都逐漸有些有些輕微的發顫,這下她算是徹底的領悟到了何謂衆裡尋他千百度,焉然回首,那|“笛”正在燈火闌珊處。
加快了步伐走過去,哭笑不得的祁雲萱剛準備拿起那笛子和安平郡主說呢,只見旁邊說時遲那時快的迅速閃
過一柄匕首朝祁雲萱伸向笛子的手刺去。
索性祁雲萱這段時間體質好,反應快,見到匕首來了也是迅速的縮回手去,躲過這一劫。
蹙着眉頭,她略含沉思的目光就是朝那匕首的出處,也就是那位身材孱弱的少年阿紫看去。
“喂,你做什麼啊!”也是一瞬間有些反應不及,安平懵懵然然的呆愣了一會兒醒悟過來後便是扯着方纔還同他一起笑的阿紫的衣領,語氣不善的問道,“還好萱兒姐姐躲的快,否則你那匕首一下去,是要費了她的手嗎?”
簡直就是當衆在打她的臉。
更何況祁雲萱若是出事了,她回去後怎麼向她孃親順治王妃和她爹爹順治王交代,又如何向祁國公府交代。
“不是。”搖搖頭,阿紫的神情變得很冷峻,且說的話更讓人不寒而慄,“怎麼可能只是廢她手那麼簡單,那匕首淬了毒,我是爲了殺她。”
“所以我才問你你爲何要這樣做啊!”又扯着衣領搖晃了幾下,發現對方答非所問的安平怒火要燒到天上去。
沒有安平那麼神情激動,祁雲萱很是淡然,或者是再看到對方那眼神時,她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目的和出手的原因,也是盈盈幾步向前而走,祁雲萱漠然出聲道:“公子方纔的那一匕首,是在警告雲萱不要觸碰那邊的東西嗎?”
“是。”將安平對他的推攆以及打罵不爲所動,阿紫冷漠地點點頭。
也是沒有怪及對方的無禮,祁雲萱心裡其實也知道,能開賭場的人絕非是什麼簡單的人,就這樣走至他們跟前,祁雲萱抿抿脣角:“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我的東西,不喜歡外人碰。”而對於祁雲萱的問題,阿紫回答的很簡潔也很果斷。
聞言,祁雲萱在心裡也是鬆了口氣,居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理由。
她還以爲那笛子被阿紫發現了什麼秘密,所以故意要留着呢,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拐到那老奴兒子手中的這根鳳尾笛的。
“可是公子,那原先是雲萱的東西,也正是雲萱此趟過來要找之物。”看這阿紫似乎也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祁雲萱努力的和他解釋其中的關係,“不信你去問靜兒,靜兒,你過來瞧,那根笛子可就是當初皇后娘娘賞我的鳳尾笛?”
說畢,祁雲萱還走向一旁拉過來了安平。
順着祁雲萱手指所指向的方向一看,本來還一頭霧水的安平看清楚東西也是忙不迭的點點頭,隨後拉扯着阿紫的衣角道,問出了祁雲萱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對對對,就是那東西,那是萱兒姐姐的,不過怎麼會在阿紫你這裡出現?”
也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那阿紫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拿起那笛子道:“你們今日就是來尋這東西的?”
“沒錯。”
興奮的點點頭,安平就是作勢要去阿紫手中奪過鳳尾笛,卻不想卻被阿紫巧妙一躲,撲了個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