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一醒來,陪在她身邊的就是沐白羽,她記不得過去的事,很多事都是沐白羽告訴她的,包括她的身世,她的來歷,和她經歷的過去。
他予她,與其說是朋友,更象是親人,象生死相系的同伴,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玉姝說到喜歡的時候,她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石青來,牛頭村裡溫暖的快樂,他身上的傷痕,胸前的傷口……更可怕的是同時,她腦海中居然還泛現出那張蒙着黑巾的臉,星眸中不屑的眼神。
難道她真的是喜新厭舊,水性揚花,居然同時想兩個男人?
她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隨後心裡又有些莫名的委屈,明明就算是陛下送來的侍人,自己也不過只是聊聊天,調笑一下,那些實質的事從來沒做過,憑什麼說她喜新厭舊?!
她一賭氣,大力拍桌子,說了句粗話:“放屁,我纔不是!”
玉姝被她吼得愣了半晌,小心的問她:“你沒事吧?”
“沒事,玉姝,去給我找個小倌來!”玉瓏豪氣沖天地說。
她好歹是一國的公主,按磨彌的習俗有多少男人都不爲過,有什麼了不起的?!
“好!”玉姝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說:“等着啊,我去叫人找兩個小倌來。”
她走出門到處望了望,門口並沒有侍者,她又往樓梯口走去,聽見樓下熱鬧得很,很多男人女人的聲音從那一處傳過來,喧譁吵鬧,玉姝隨口問樓梯口的侍者:“樓下什麼人啊?”
“寧府的小將軍從白蠻打了勝仗回來,在這裡和朋友喝酒呢。”
“寧府?”玉姝撇了撇嘴,一想起寧府,就想起寧雅,姓寧的絕對跟她八字不和,“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她說話的時候,旁邊幾個人經過,其中一個聽到她說話皺起眉,轉頭問她:“你和寧府有仇麼?”
玉姝拿眼瞪他:“有啊,仇深似海呢,關你什麼事?!”
男人長得玉面粉脣,十分俊俏,身着石青色常服,一臉書生氣。
玉姝看清了他的樣子,嘖嘖了兩聲:“長得倒不錯,難道你是去侍候那個寧小將軍的嗎,不如跟我走好了,寧府的人長得都跟豬頭似的,看了你都會噁心。”
他身邊同行的還有兩三個男人,聽到玉姝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被書生一瞪,馬上住了嘴偷着樂。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粗魯?”書生冷笑着,一臉鄙夷地看她,“看你這樣子,跟個母老虎似的,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能吃得消你。”
玉姝大怒,挽起袖子就要打人:“有眼無珠的,本姑娘看你小模樣長得還湊合,對你客氣,你還真不識擡舉。信不信我揍你?!”
她一拳揮過去,被那書生一把執住,一用力,玉姝頓時痛叫了一聲,那書生把她往外一推,嘁了一聲:“呵,沒用,本公子從不打女人……不過,你也算不上是個女人……”
玉姝氣得又想衝過去打他,旁邊的侍者嚇得趕緊拉住:“客人,客人,有話好說,別打啦。”
玉姝其實是會點功夫的,不過這書生明顯手段更高,玉姝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玉瓏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連拉帶拽地把玉姝拉回來,那羣人也沒追究,幾個人下樓去了。
玉姝被玉瓏拖着,還不忘回頭挑釁:“小子,姑奶奶今天喝多了,以後再收拾你!”
“你算了吧,你還收拾人家呢……人家兩根手指就掐得你沒法動了。”玉瓏很無語,這玉姝一吃了酒就完全不受控,也就是常說的沒有酒品的人。
“誰說的?我今兒喝多了,不然,兩拳就打死他。”玉姝自然不肯承認,大聲地道。
“額不,打死了不好玩,”她忽然想起什麼來,擡手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邪裡邪氣的笑容,“小模樣長得不錯,打他個半死,然後弄上牀……”
這哪是公主說的話,要是少傅們聽見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幸虧房間裡就兩個人,不然玉瓏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用力捂住她的嘴巴說:“你腦子清醒點好不好!”
玉姝還在掙扎,玉瓏拿起一大杯酒灌她:“來,多喝點。”
乾脆醉死她好了!
“玉瓏,你也喝。”一杯酒灌下去,玉姝終於忘了把人打得半死弄上牀這個事兒,開始和玉瓏互灌。
兩個人很快就喝得半醉,中途玉姝掙扎着說要去小解,玉瓏沒法起身送她,就叫外面的侍者來送。
然後她自己在桌邊趴了一會兒,見玉姝還沒回來,她就起身搖搖晃晃地堅持走到旁邊的榻上躺下來,眯着眼睛休息,昏昏沉沉。
聽到門響,似是有人進來,她以爲是玉姝,就說:“我躺一會兒,你自己喝吧。”
“我是來侍候客人的。”是男人的聲音。
玉瓏腦中昏昏的,想起之前玉姝說要找兩個小倌,想必是玉姝叫來的。
“你會唱曲嗎?就唱一段來聽聽吧。”
靜了一會兒,就聽見人說:“小人不會唱曲,只會……侍候人。”
下一刻,溫熱的呼吸噴在了頸間,聲音喑啞得讓人心尖發顫:“一定會讓客人滿意的。”
她猛然睜開眼睛,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燭燈已經熄滅,屋子裡全暗了。
她想轉過身,卻被身後的人牢牢抱着,寬大厚實地手掌把她的手壓在了腹上。
這小倌好大的膽子!
酒意一陣陣涌上來,她強撐着,道:“你是什麼人?”
就算是玉姝說琅嬛院裡的男優膽子大,和別處不一樣,可是她絕沒想到可以這麼膽大妄爲到要反客爲主的。
“殿下不是要找人服侍嗎?我是來服侍殿下的。”一呼一吸間的氣息撩着耳邊,麻麻癢癢的,讓玉瓏的意志漸漸渙散,身體一陣陣的發軟,卻還是發現了話裡稱呼的改變。
這個人張口喊殿下,應該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兩個人明明是換了裝出宮的,玉姝竟然把身份都透露了出去?真是不靠譜的傢伙!
摟在腰間壓住她雙手的手,解開她衣間的絲絛,探了進去。
涼涼的手觸到皮膚,她打了一個顫,混身被激起的了一層雞皮疙瘩,翻手一下子按住他的手。
“殿下,”身後的人驀然一笑,“別這麼緊張。”
這麼近的距離,她聽出了這個聲音,那個總是在她書房裡不時出現的人:“是你?你不是……”
她心慌意亂又被撩得心猿意馬,竟然忘了第一要務是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反倒在想,他不是說有事要離開嗎?
“我捨不得殿下。”他的脣在她頸邊逡巡,“殿下來這裡不也是要找些樂子嗎?殿下不妨當我是你想要的小倌。”
“你情我願,快活一下,”他在她耳邊呼氣低喃,象是蠱惑一般,“殿下,放鬆些就好,會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