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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娘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若是沒有,芊芊要告辭了!”忽然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說實在的,就如她剛纔說的那樣,跟一個偏執狂,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鳳後跨出一步,攔住她:“本宮不信,你可以離澤兒這麼近,會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看來,皇上的忽然昏迷,她也是起了疑心的。
“爭權奪利是男人們的事情,這種事情,他怎麼會對我一個女人說?”楊芊芊鎮定地反擊。
“你別忘了,你父親如今還重傷在牀,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是誰幹的吧?”
“我沒有父親,以前有一個,也已經斷絕關係了!”楊芊芊不慌不忙,想拿親情這張牌來制約她,眼前這個女人配嗎?
“還真是連一點親情都不顧嗎,一個女子,怎麼可以像你這般狠心?!”鳳後出言諷刺。
楊芊芊一下被氣樂了:“原來娘娘也知道什麼叫親情的嗎?”
“什麼意思?”
“我爹是冤枉了我娘,所以我一直不肯原諒他,說到底,他做錯了事。”楊芊芊輕輕淡淡地道,“但是宇文鐸呢,他是你兒子,他做錯了什麼,你非要逼着他去做他不願意的做的事情,把他逼瘋了爲止?”
“本宮什麼時候逼他了?”鳳後臉色大變,“本宮這是爲他好,爲他安排一條最好的路,難道不行嗎?他瘋了嗎,你別在這裡危言聳聽。”
“你可敢跟我去看看?”
“看,看什麼?”鳳後一愣。
“看你兒子!”
“嗯?”
“你跟我來!”
因爲皇上病重,所以即使是被派遣到外地的皇子們,也已經回宮了。至於住在外面申王爺宇文鐸,自然是住在鳳儀宮了,隨時等待父皇的消息。
這個時候,都是大家爭相表現孝心的機會,誰也不會錯過,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混上個好地位。
皇宮裡面的事情,變幻莫測,誰也說不清楚。
十一個皇子,有心存僥倖的,有圖謀不軌的,有陰謀算計的,反正在御文帝徹底昏迷,再不會有任何旨意傳出來以後,各種各樣的人物,都開始如小丑般粉墨登場,在皇宮這個舞臺上演出一場羣鬼亂舞的鬧劇。
宇文鐸住在鳳儀宮的偏殿寶華殿。
藉助那個帶路女子的力量,楊芊芊現在坐在寶華殿的牆頭上,而坐在她對面的,則是跟她一起上來的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鳳皇后。
剛纔楊芊芊下車的時候就看過周圍的環境,她一直很納悶堂堂皇后是怎麼出了禁宮的,最後讓她發現,原來這個地方,根本不是宮外,而是宮內。
這還得感謝宇文鐸,若不是他,楊芊芊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來這個地方。
是的,這個地方,正是整個皇宮的死角冷宮。
極端富麗堂皇的冷宮,哪朝哪代都很少見。
但是冷宮就是冷宮,冷宮很少見燈光,而且如今已經荒廢,沒有人煙。
馬車不過是繞了個圈,從那個宮門出發,從另外一個宮門進來了而已。而這邊的宮門口,那幾個士兵,顯然是皇后的人,所以讓馬車進來。反正是冷宮,不會有人發現的。
這樣一來,就讓人產生了在宮外的錯覺。
鳳後,果然是很能抓住人心的。
因爲她不懂情,所以反而能很好地利用情,所謂旁觀者清,大概說的就是她。
她永遠這麼理性,永遠睥睨天下,人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但是楊芊芊還是發現了,那個即使在黑夜的高空看下去,也依然能看到的白玉欄杆,就是冷宮的不遠處。
那麼,這裡不是宮裡,又是哪裡呢?
“你真聰明,你不進宮,不爲我所用,實在是太可惜了!”即使連鳳後,也忍不住稱讚了她一聲。
不過楊芊芊敬謝不敏:“看了再說吧!”
寶華殿內,牆上掛滿了燈籠,不過不敢太過奢華,畢竟如今皇上還躺在病牀之上,那些燈籠,也只有照亮道路的作用,遠還沒達到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地步。
落葉凋零的院落內,換了一身正紅色拖地長袍的人影,正慢慢在院內走着。
到無人處,他的眼神忽然看向一邊:“黑衣,你說,父皇怎麼會忽然昏迷了呢?”
換個方向,那紅影忽然跪下,用極其機械的聲音道:“少主,會不會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紅影再站起來,轉身:“嗯,前幾日父皇的病情並不算嚴重,現在忽然昏迷,確實蹊蹺!”
紅影轉身再跪下:“會不會是門主……”
“不可能!”紅影一下跳起來,快速一轉身,“母后若是這麼做了,定然會告訴我,再說了,現在不是讓父皇昏迷的好時候,詔書還沒改,儲君的人選也還沒改,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說不出話來?”
“夠了!”鳳後一臉怒色,就要下去,楊芊芊趕緊拉住她,“不想知道你兒子爲什麼會這樣嗎?”
鳳後微怔:“爲何?”
“是你逼得他變成了兩個人!”
“兩個人?”
“是的,一個是他自己想成爲的人,另外一個,是你希望她成爲的人,無情,冷血,或者說,嗜血!”
“你……胡說!”鳳後的手,抓着牆頭,手指深深地陷了進去。
“不信,娘娘可以去問問!”楊芊芊淡淡地笑,看着她。
鳳後竟在那一刻膽怯了:“不可能,本宮爲什麼要去問?”
“你不敢!”楊芊芊一語道破她的心思。
“你……”被說中的鳳後有些惱怒,一拍牆頭,飛身而下,對着牆後那個女人道,“飛兒,我們走!”
“喂,你不管我了嗎?”楊芊芊這話依然是笑着說的,當然沒有人搭理她。
看着那兩個離開的背影,她笑了起來,笑得張狂。
堂堂一國之後,居然對她使着幼稚的報復手法,着實相當可笑。看來,剛剛那一幕對她震撼真的是太大了,以至於讓她連形象和威嚴都不顧了。
“笑夠了嗎?”牆下,那抹紅色眯起眼睛笑着,看着他。
“夠了,等你來接我下來呢!”楊芊芊懶洋洋地靠在牆頭,“這牆頭還挺寬的,可以坐下人,要不你上來坐坐也行!”
“算了,萬一母后想明白了,再回來,我們都吃不完兜着走!”
楊芊芊瞪他一眼:“看玩笑,我們又沒有事先串通好,再說今晚是她請我去的,我又不是神,我怎麼能算到她能請我,所以你這一幕,絕對是真實的,不會引起懷疑。話說回來,你反應也真夠快的,沒小看你,準備好了沒,我下來了……”
說完,居然也不看地面,整個人張開手,就往下跳。
溫暖的懷抱,穩穩的,爲她張開,牢牢地禁錮住她。
四目相接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在其中流動着。
黑衣一直都是晚上出現的,除了當初去滄州的時候,偶爾白天也會出現。所以楊芊芊就賭,賭他這個所謂自己心中也明白的“人格分裂症”應該是在晚上出現的,所以剛纔帶着鳳後在這邊看。
剛開始看到宇文鐸的樣子,好似還真以爲他病發了呢,可是後來想想,又覺得絕不會這麼巧,哪有她們一來,就正好碰到他發病的?
這概率大概比普通人穿越到異世界的比例還要低,本來還做好了等一夜的準備呢。
只是最後那一句:“如果母后這麼做了,一定會告訴我!”讓楊芊芊徹底醒悟。對於鳳後,宇文鐸有怨,有恨,有期盼,卻惟獨沒有信任。
他能這麼說,那麼只有一個原因,那是說給他母后聽的,他知道她們的存在。
“什麼時候知道的?”雖然猜了個大概,但還是想從他嘴裡再確認一次。
“其實我真的是想找黑衣說話的,不過你們太明目張膽了,居然就坐在牆頭,想讓人不發現都難。”宇文鐸笑起來,“特別是你,我教你的內功你都用到哪裡去了,怎麼不知道平穩內息,不讓我發現?”
“這個時候我哪想到這麼多啊?”楊芊芊嘟一下嘴,“那個叫什麼‘飛兒’的,拽着我就上來了,我哪裡會想到自己還得調整內息啥的?”
“嗯!”宇文鐸笑着點點頭,自始至終,他的手沒有離開她的腰。
忽地覺得已經無話可講了,氣氛詭異地安靜,即使是寒冷的秋風,也無法吹滅他們之間灼熱的氣息。
“呃,太晚了,我回去了!”楊芊芊尷尬地擡起頭,卻有別開臉。
他的目光太深邃,有股強大的吸力,讓人忍不住會被吸引進去。
所以唯有躲開,躲得遠遠的,再不靠近,纔是最安全的。
“既然晚了,就別回去了!”他的聲音帶着蠱惑,誘惑地讓人心跳加速,有種磁性,將人牢牢吸引住。
然而這恰恰是危險的,當危險來臨,人們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於是楊芊芊掙扎了一下:“別這樣……”
“留下吧……”他吐氣如蘭,輕輕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狂肆灼熱。
臉上肯定是緋紅一片,僅存的理智正在慢慢抽離,腳一動,溼漉漉的青石地磚滑膩異常,楊芊芊腳下一滑,將理智慢慢拉回腦海之中,擡起頭,眼神堅定決絕:“放手!”
“不放!”他未曾察覺她的變化,依然保持着無賴的姿勢。
“我們已經說過了,我們沒有結果的!”楊芊芊看着他,“所以,不要給我希望,楊芊月再不是東西,她也是你老婆,柳如絲再霸道,她也給你生了孩子!”
豔絕天下的臉上,笑容僵住,有些溝渠,是鴻溝,運來再多的泥土,也無法填平。
僵硬的身子,僵硬的手,緩緩鬆開。
“我走了!”楊芊芊轉身,逃也似地往門口走。
“芊芊……”他低喃一聲,成功讓她停下腳步。
“我在的時候,你無論從哪裡跳下來,我都會接住你!”他給了她一個這樣的保證。
楊芊芊卻搖頭:“不了,我不會再跳了,若是可以,你也不用再準備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