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崇禎皇帝朱由檢一直對於鄭芝龍打許心素的信心不足也有看法,即便是再分出去兩百條船,五百條船對許心素的二百條船,也是很大的優勢了吧?他一直覺得鄭芝龍就是不肯用手下人的性命去相拼,想着保留實力!
崇禎皇帝朱由檢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有自己強的方面,但也有自己弱的方面,每一個人都不可能什麼都懂,但他對於未知的東西,更多的不是恐懼,反而是一種無知的自信,他覺得怎麼樣,大概就應該是怎麼樣的!
在啓程之前,崇禎皇帝朱由檢讓人招來了鄒維璉和俞諮皋,當然是在天津港衙門中,俞諮皋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教習,非常的低調,而鄭芝龍也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雖然跟俞諮皋對陣了多年,但聽說俞諮皋被朝廷給罷了官,他便沒有去打聽俞諮皋的動向,哪裡會知道皇帝正養着他,秘密的籌建着大明海軍呢。
“鄒大人,皇上的密令是要你帶着那新近訓練的三百多水師跟我走,俞諮皋大人繼續留下來訓練新的水師,如果運氣夠好的話,這次我們回來,北直隸應該就會有自己的戰船了,不用等一兩年後天津港修築的戰船出來。”崇禎皇帝朱由檢欣喜的向鄒維璉和俞諮皋傳令。
兩個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俞諮皋有些不放心,“檢大人,皇上真的讓鄭芝龍全軍南下啊?他們是海賊出身,如果在北方的話,可能朝廷還方便駕馭一些。真的到了南方。會不會從此龍歸大海啊?”
崇禎皇帝朱由檢擺擺手。“這是皇上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下面的人來論,俞諮皋大人,你就抓緊訓練水師便罷,皇上的要求是在天津港的建造人員中挑選出一千名精壯男子。”
俞諮皋點點頭,“檢大人放心,老將定不負皇上所託。”
崇禎皇帝朱由檢怕俞諮皋的心理不平衡,笑道。“俞諮皋大人,你是武將,鄒維璉大人雖然也懂海戰,卻是文官出身,加上顧及鄭芝龍的情緒,所以這次帶鄒維璉大人在身邊,你不要有什麼想法啊,皇上將來肯定要重用你的。”
崇禎皇帝朱由檢考慮到自己有王承恩外甥的身份,這樣一說,會讓俞諮皋的心裡好受一些。遂,多做了一些解釋。
俞諮皋微微的一笑。“檢大人,老夫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這些道理,您不用跟老夫重申的,老夫只盼着大明朝廷,儘快有一隻自己的水師,戰無不勝的水師!”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一定會有的,不是有這麼多愛國良將的嗎?”
冬天的大海,海風往北,往南,飄忽不定,不似夏天易於掌控,這也是自古海戰很少在冬天展開的原因,加上這個時候的戰船,都以人力爲輔,並不完全是機械動力,所以,在冬天接戰,實在是鄭芝龍被皇帝給將了一軍!上一世的崇禎皇帝朱由檢知道鄭芝龍打敗了許心素,但那是在夏天!這次被自己給挪的向前了!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七百多艘鄭家戰船揚帆!
崇禎皇帝朱由檢帶着鄒維璉,高德威和楊啓聰,並八十個西廠武裝太監和三百俞諮皋訓練出來的水師,這些水師也談不上是俞諮皋訓練出來的,他們原本就是福建水師中的骨幹,只是官職不高,被皇帝一股腦的招到了京師的,現在全部在鄭芝龍的旗艦上面。
“檢大人!我打仗是最恨別人干涉,等到了地方,一切都聽老夫的安排。”鄭芝龍雖然很喜歡檢荀樓的個性,也很感激檢荀樓和王承恩,還有皇帝對鄭家的照顧,但依然是有言在先。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當然,一切聽從鄭大人安排,我帶的這些人是皇上安排的,主要是爲了接受俘虜船隻的,您不是說,這次獲得的許心素的戰船都將獻給朝廷嗎?”
鄭芝龍哈哈大笑,“當然,老夫說話向來算話,更何況是對皇上,老夫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皇上說假話,只是,檢大人記住老夫的話,千萬不可干涉老夫的用兵。”
崇禎皇帝朱由檢不知道爲什麼鄭芝龍這麼緊張這事,他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干涉鄭芝龍的用兵啊!他又沒有打過海戰,當然是全聽鄭芝龍的,不懂的事情,說插嘴,這點道理他肯定懂,遂一再向鄭芝龍保證,絕不干涉鄭芝龍的用兵。
鄭芝龍之所以這般謹慎,自然有他的道理,明朝的許多敗績,大都不是將軍愚蠢,也不是士兵貪生怕死,倒是很多次是因爲朝廷高官,甚至是皇上的胡亂干預造成的,這次檢大人跟着他一起出兵,實際上就是一個監軍的位置,鄭芝龍當然很清楚這一點,他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個小檢大人會干涉自己用兵!
海戰兇險更甚於陸戰,陸戰逃跑的機率要比海戰大的多!在陸戰中,實在是打不過的時候,幾匹快馬奪路而逃,並沒有多大的難度,但在海戰中,一覽無遺的大海,基本就只能是以死相搏了,不要逼的人走投無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並沒有親身經歷過海戰,但他對軍事方面的知識,歷來挺感興趣的,在現代的時候,也閱讀了許多這方面的知識。
風向幫忙,大軍不出三日便抵達了揚州,這次鄭芝龍的七百多艘戰船的到來,也大大的提高了明軍的影響力,這是皇帝直接控制下的軍隊,對南京等江南勢力的震懾作用非常的大!而且大家原本就知道鄭芝龍的軍隊的戰鬥力的!
史可法帶着鄭芝虎和高德猛親自到揚州口岸相迎,鄭芝虎和高德猛,史可法三人都喜出望外,鄭芝虎是爲了能夠見到鄭芝龍,鄭芝鳳,鄭芝豹,四兄弟團聚,並能夠再次見到檢大人而高興。
而史可法和高德猛則是爲了能夠見到檢大人和高德威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