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死幾條明狗而已,還需要打多久!”莽古爾泰聽了,有點不屑地說道。
代善是去朝鮮,那邊阿敏已經在了,他也沒覺得要打多久,便點頭道:“放心,這些都知道。”
“如此,那就拜託你們了!”皇太極說着,便鄭重地抱拳一禮道。
於是,代善和莽古爾泰便告辭而去,分別去做準備了。
皇太極等他們一走,不再從容淡定,那臉色又變得非常地難看,在把豪格喝斥走了後,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在發呆。
不要看他剛纔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晉商的毀滅,對大金的損失有多大,他心中一清二楚。
陸路上,離遼東最近的是京畿之地,不過有山海關卡着,京畿之地的商人基本上不可能和大金做交易,山西被明國那皇帝一亮屠刀,也肯定再沒有商人有這膽子敢繼續和大金勾通往來,再往西要到秦地去了。秦地不但太遠而且物資也不足,不可能替代晉商。
一想到這,皇太極就忍不住頭疼了。如今沒有了晉商,糧食、鐵器等等軍用物資就全靠搶了,還有關內的消息也沒了來源,必須另外想辦法了。
他默默地坐了很久後,不顧夜色已深,傳令漢臣范文程、寧完我以及剛歸附的白養粹等人商議事情。
此時,在京師,同樣未睡的崇禎皇帝,心情卻不錯,他看着畫好的新式軍裝,有點期待明天開始的新軍選拔了。
因爲各地總兵所在路程的遠近,這新軍選拔將持續一個月。對於這個新軍,他想了好久,最終決定採取後世的建制。
原因無他,因爲這支新軍,崇禎皇帝是寄予厚望的。也因此,他寧可人數少點,但要其成爲精銳。
原本旨意中就說過,這支新軍,不同於以往。舊有官職都將抹去,憑訓練中的本事選拔軍官,要和當下官軍區別開來,不如索性就建立一支完全不一樣的軍隊。
這支新軍,就是要讓人耳目一新,讓其成爲以後軍隊改制的標杆!
帶着對新軍的期望,崇禎皇帝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新軍選拔的地點,就在京營的校場進行。一大早,主持選拔的官員便亮相了。有京營總戎滿桂,京營監軍王承恩,還有兵部尚書申用懋。這級別之高,讓下面做事的人都不敢不盡心,而那些參與選拔的軍卒,則心中期待之感更甚。這種規格,可和以前派個大臣就負責新軍編練完全不一樣。
這新軍選拔其實也簡單,先覈對軍籍和各地總兵開出的身份證明等類似後世介紹信一般的文件,而後記錄軍卒是否識字,擅長什麼,分弓箭、騎術、偵查、力士等等,隨後的選拔考覈安排便根據這些信息進行。
滿桂等人自然不用親自去忙碌,只是在京營點將臺上坐着,看着各自的手下在做事,並不時覈對下手下送上來的登記信息。
這不,一名兵部主事又上得臺上,向兵部尚書申用懋呈上了一份資料。
申用懋隨手接過一看,不由得有點詫異,當即轉頭對身邊的滿桂說道:“忠勇伯看看,這些全能的人裡面,竟然以前有官職是把總的,這還真是下了大決心啊!”
看到滿桂也有點詫異,在他伸手接過資料的同時,申用懋又說道:“這人還是出身關寧的,以前你也待過,志氣很高啊!就不怕新軍落選,連個把總都沒有?”
滿桂順手接過後,看了一會,很是有點尷尬,找到過往官職一欄,認得把總兩字,然而找到名字,靠着連蒙帶猜地念道:“曹……變……蛟,曹變蛟麼?”
“呵呵,老滿,你得請人教你識字才行啊!”王承恩聽了,笑着說道。
他和滿桂搭檔,本身又受皇帝寵信,做事不敢辜負聖恩,倒也合了滿桂之意,因此和滿桂的關係不錯。此時看到滿桂識字的困難,不由得笑着提醒道。
滿桂的一張絡腮鬍子臉,頓時變得通紅,不過隨即又恢復正常,轉手遞給王承恩,肯定地說道:“就是曹變蛟,俺應該沒認錯。這人俺知道,其叔父是副將曹文詔,一直在軍中由曹文詔帶大的,在年輕人中算是不錯的。沒想到他敢脫離他叔父的麾下,連把總都不當,要來新軍了!嘖嘖,有志氣!”
這時,王承恩也看了,確認滿桂沒認錯字,又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有點詫異,不由得記住了這個名字。如今的官場,很多都要靠關係,軍中則靠家世,只有這樣,才能站得穩,升得快。
這個曹變蛟,他叔父是關寧副將,一直在他叔父手下的話,前程似錦,只要混下去,以後鐵定能順利地往上升。真是沒想到,他敢放棄這一切,來參加新軍的選拔。
這麼一想,他便站了起來,對其他兩位說道:“咱家過去走走!”
這話一說,其他兩人便知道王承恩是衝着曹變蛟去的了。他們也有興趣,不過自持身份,倒也不便特意去看看,也就這些宦官,爲了做事可以沒臉沒皮。
雖是這麼想着,但申用懋還是笑着點頭回應道:“公公自去,這裡我倆在,沒事!”
“哈哈,看來這曹變蛟是賭對了,沒了曹文詔這後臺,可贏得了王公公的好感!”滿桂哈哈大笑地說道。
王承恩聽了稍微有點尷尬,不過隨後臉色恢復正常道:“咱家也是沒法子,回頭伺候皇上的時候,要是隨口問起新軍中的好苗子,咱家也得有話可以說道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申用懋可以肯定,十之八九是崇禎皇帝之前有提過類似的意思,所以讓王承恩記在心裡了。看來就如滿桂這個粗人所說,這曹變蛟就憑他以前官職和背景,就已贏得了其他人沒有的優勢,很可能會被王承恩舉薦給皇上了。
而這時,被他們所提及的崇禎皇帝,也沒閒着,擺駕到了內書堂,看着跪了一地的年輕宦官,欣賞他們的朝氣蓬勃,擺手讓他們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