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咂嘴,在腦子裡幻想一下,現在景喚就在屋裡邊等着她去肆意蹂躪,就如同擺在案上的肉一樣毫無反抗力,她就心裡跟貓撓似的。一點也沒有想起自己打定主意,要反抗身爲工具命運的事,那天沒吃着,她還真有點不是滋味:“你看看這裡那麼多人,我怎麼吃啊,我可不想被人知道我吃了他。”
“其他的交給我,保證你吃幹抹淨,除了宸君誰都不知道。”流光恨不能拍胸脯。
“你還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良器啊!”浮蘇忍不嘴欠流光一句。
流光則回她一句:“錯,我是奸x淫擄掠,強推強吃必備良器。”
“走吧。”浮蘇直接一個響指,歡快地趕赴吃肉盛宴,至於和沈妄言的小組第一之戰,那是什麼。在吃肉的誘惑面前,第一就是個雞肋,美味肉宴都有了,還要個雞肋作甚,果斷棄掉。
默默鑽進乾坤鐲裡的流光忍不住腹誹,這到底是天道的安排,還是魔道的干擾,怎麼好像總有人想讓宸君墮入情x欲中迷失呢。但流光不能確定,畢竟大能下世本身就要面臨許多磨礪與考驗,否則下世有何意義。
嘁,浮蘇真是撿着大便宜了,宸君的肉耶,想吃的人比星星還多,偏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吃幹抹淨不說,宸君還捨不得剁掉她。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註定,誰讓偏是她得到主人傳承。
浮蘇進屋後,也不知道流光做了什麼,她和周圍衆人都仿若隔着一層薄薄的光幕,他們看不到她,也感應不到她。景喚所在的房間裡,不滅心燈搖搖晃晃地滾在燈油上,法葉寺的人在外室商議着,只留一個小童兒在榻前守候。
“浮蘇,你看着,這是你的東西,上次對付玄冥魔修時我用過。這個天虛幻境,你現在心神全部沉入其中,便可將整間屋子都納入幻境裡。”流光所說的天虛幻境只是一枚小小的圓石,如蜜蠟一般的色澤和質地。
浮蘇早記不起這是什麼時候收進乾坤鐲裡的,她還想了一下都沒記起來,便不再細思量,只按流光所說將心神沉入其中。不消多會兒,浮蘇就聽到流光在她耳邊說:“可以了,睜開眼來,在天虛幻境裡時間流失得會很慢,你現在另開闢一間屋子,你與宸君去那間屋子裡,這裡造個幻相既可。因爲在幻境裡,他們不會深究,一切以你的意志爲主。”
噢,這纔是真正的殺人放火,強推強吃必備良器呢。
待流光斷開和她的神識牽連時,浮蘇看着景喚又有些猶豫,她實在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可小光頭又確確實實地吸引着她,但前幾次都非出自於她自願吶,這一回纔是真正的主動好不好,一沒着誰的道,二沒走火入魔。
心理這關還是有點過不去呀!
要說,她對小光頭真沒什麼情情愛愛的心思,她要有那談情說愛的閒情,哪輪得到小光頭來取她的元陰。所以,僅僅只是生理需求,慾望罷了。
“可只是生理需求的話,還講什麼倫理道德呀,何況我跟他又沒什麼倫理道德上的干係。”浮蘇念頭立馬轉回來,覺得這樣很正常。
默唸三十遍“我是老妖婆”之後,浮蘇終於肯稍稍將步子靠近景喚了,景喚並非沒有意識,而是身魂相斥無法言語,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所以浮蘇走向他時,他不但能看到,而且因爲只能躺着,分外能感覺到浮蘇逼近他時的溫熱氣息。
怔怔地看了景喚片刻,浮蘇一咬牙,手一伸迅速將小光頭的衣袍給脫了。看着景喚雙目圓睜,浮蘇不知道爲什麼覺得特可笑,笑完心裡又不可言喻有種特悲涼的感覺。她甚至不知道這種悲涼從哪裡來,只是整個人從內而外遍覺悲涼,入骨的悲,沁心脾的寒涼。
指過景喚胸膛的指尖帶起一片酥麻,雖然浮蘇心中是悲涼的,嘴角的笑卻分外妖冶,至少在景喚看來是如此。景喚很想張口說“浮蘇師妹,你難道又着了誰的道”,但他不能開口,只能怔怔地看着。
“景喚禪師,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爲何我不但不願反抗,反而心有欣然。倘我真若滿心欣然,爲何我又心生悲涼,這不對是不是。”浮蘇雙目微垂,她不懂,指尖的歡愉令她一步都不想再離開,只想與景喚肢體交纏。心神也被愉悅着,可卻總有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悲意,雖淡卻不可忽略。
“也不知爲何,我心中如同種有魔魅的種子,原以爲是這歡愉迷惑了我,所以才總是如此。可……我試過了,旁人不成的,只有你,難道我真的不過是你下世而來註定要破開的魔障嗎?如果真的是那樣,我的結局大概會很淒涼吧,攔在你重修大道上,怎麼可能會有圓滿結局。”浮蘇輕嘆一聲,她以爲自己會因這命運而灑落幾滴傷心淚,但其實她並沒有。
好像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這世間誰地臣服於眼淚呢。如此,還是不哭吧,省省力氣。
浮蘇含笑垂首俯於景喚的胸膛,將那粒突起吞入脣齒之間舔舐。酥麻滾燙的手指一路沿着結實的線條向下滑去,直至被惱人的腰帶所阻時,才伸出手來將腰帶解開抽離,然後將衣袍自景喚已不着一物的身下抽出來。她還順便扯開了自己的衣裳,將胸前顫顫巍巍的峰巒自抹胸中解脫出來,再去看景喚,景喚已完全傻了。
在他不可置信的視線中,浮蘇垂首趴伏於他身上手嘴並用地揉磨着他,不過片刻,景喚便動情。因爲他並沒有關於這些的記憶,所有這一切給他很大的刺激,他無法禁止身體的原始悸動。就在浮蘇要跨坐於景喚身上,將自己於他緊緊結合在一起時,景喚卻忽然動了……
浮蘇擡起頭看向景喚,眼中充滿疑惑:“你不是不能動麼,怎麼這樣就好了?”
只見景喚擡起手,沒有推開她,卻輕輕將手伸來圈在她背上,卻異乎往日曾見時如臨淵望嶽一般的距離感,而是觸手溫柔的和暖聲音:“我無事,你莫逼自己。”
“宸……宸君?”
“嗯,莫自傷,莫自棄。”
浮蘇久久沒有說話,她以爲是自己被這場面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直到幾滴溼熱將她喚醒。她簡直不能相信那是她掉的,怔怔地看着落在光潔胸膛上的淚珠,她無法反應,卻也無法阻止那越積越多的淚水。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掉眼淚,手忙腳亂地用手背去抹,卻又越抹淚珠滴得越兇……
“我不想……”
儘管兩人如此赤裎地交疊在一起,天宸卻只是毫不帶慾望地將輕輕拍着她的背,不帶一絲曖昧,溫熱的氣息薰得浮蘇分外心安。那原本已經擡頭的慾望也已自消去,他的眼神也清亮得無一物遮擋,如夏季驟雨後,透過濃雲微露一抹的明藍天闕:“若這世間誰人讓你連痛快哭、歡樂笑都強忍住,便斬了他。”
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淚越掉越兇,不過就這片刻,這個懷抱好生讓人心安。心安到,只要靠在這個懷抱裡,彷彿一切都可以得解決,再也沒有任何困難與煩惱。
“不,這樣不對,你會讓我心生懶怠。”這個懷抱太有迷惑性,太讓她感覺到安心,可是這世間誰能罩誰一輩子,自己強橫纔是真正的強橫。浮蘇掙扎着要起來,天宸卻沒有放開。
“連哭也不敢,你還能做什麼。”
“不要,一旦我就這樣任由自己流淚,以後遇到難事除了流淚就只能怨尤人。眼淚是軟弱之始,我不要那樣。”浮蘇堅定地抹去眼角的淚,死死咬着下脣強令自己不許再落下一滴來。
天宸搖頭輕笑,便既鬆開她,自取來衣裳穿好,返身時見浮蘇依舊怔怔然坐,又攏起落在浮蘇腰間的衣裳,十指修長而柔軟順着理順每一個褶皺。浮蘇木木地低頭去看,只看到微微起伏的眉峰,以及修長的睫毛,但便是這樣,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溫柔,這溫柔使她清晰地知曉,他想使她心安下來。
浮蘇腰間的繫帶被她暴力撕得有些不成樣子,天宸便熟悉至極地從她乾坤鐲中挑出一根來。衣裳雖理得很好,但結繫帶卻明顯不得法,女子的腰間的繫帶與男子不同,更長更窄,也更復雜。通常是一根束在腰間,再結兩根花式結墜於身側或要後,臨風而立或行走之時便飄然若飛。
“我……我自己來。”浮蘇不由得面紅耳赤,天宸蹲在她腰間琢磨怎麼綁繫帶的樣子,又詭異又曖昧得讓人心跳加快。
天宸將其中一根要打花結的繫帶遞給她,看着她打好,便有樣學樣,結好後便手指一勾將花結繫於她腰側。
浮蘇只能一直怔怔他替自己穿好衣裳,這都第二回了,他好像就是專程來給她穿衣服的一樣:“你好了吧。”
“無事,你且先行離去,這裡我自有應對之法。”天宸說完招來流光。
流光瑟瑟然,它這回不但沒阻止,它還把浮蘇給哄來,要死,怎麼就忘了還有這件事:“宸君。”
“嗯,錯了?”
“我錯了。”
“沒錯。”
“啊……”流光這時候心裡有無數神馬咆哮着狂奔而過。
“但若有下次,一切自隨緣法。”
嘖,就知道這是個狠人。
浮蘇撤去幻境帶着流光離去,回到廬山才緩過神來,然後默默默默地撓頭:“又沒吃到,雖然心裡確實有點兒悲傷,可身體上的歡愉一點也不假好不好,而且心裡除了那點悲傷,大部分都很愉快呀。”
流光都懶得再嘴欠浮蘇,女人真是可怕的存在,方纔去的時候扭扭捏捏,現在又來悔恨沒吃着。
喂,好像你們忘了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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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爲有肉吃吧,不好意思……其實沒有。仰天大笑出門去,宸君豈是隨便人。
看完這章後,會不會覺得不止小光頭是青澀可愛,宸君是霸氣可靠,我喜歡宸君抱着浮蘇時的情形,也喜歡宸君給浮蘇穿衣服時的情形。最喜歡的是宸君說“若這世間誰人讓你連痛快哭、歡樂笑都強忍住,便斬了他”。好霸氣,嚶嚶嚶……
順便,宸君這麼溫柔,是不是覺得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