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媽媽去世,王楠一直堅強的活着。時間一長,她甚至也產生了自己很堅強的錯覺。
直到今天車禍,差點把一個人給撞死,這才讓她意識到,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堅強,以前所表現的堅強,不過是一種僞裝。
爲了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王楠並未回到自己的別墅,而是選擇回到許久未住的寢室。
只是看着空蕩蕩的寢室,王楠的心裡非常失落。
她多麼希望,那隻陪伴她多年的大花,能夠安靜的躺在沙發上,朝着自己喵喵的叫着。
王楠現在非常需要大花的陪伴,只有在大花面前,她才能放下所有的僞裝,放下所有的負擔。
本來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只是在幾個月前,大花突然一聲不響的消失,再也沒回來過……
王楠坐在地上煩躁的踢着腿,隨即想到自己不能這麼坐着等下去,應該努力的尋找。
於是,她從手機裡調出大花的照片,然後打開寢室裡的筆記本,做了一張尋貓啓事的海報。
在王楠四處找膠水,打算去外邊貼海報的時候,何凡看着海報上的照片,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他之前在修煉催眠術的時候,曾經嘗試着奪舍過一隻花貓,看樣子跟王楠丟的這隻很像。
然而,就在何凡這樣想的時候,他覺得時空一陣扭曲,緊接着他的靈體就出現在學校圖書館後的一個廢棄水泥管子裡了。
何凡剛適應周圍的光線,就看到一隻肥胖的狸花貓趴在水泥管子裡,正聚精會神的看着一本厚厚的書,時不時的還用舌頭舔一下爪子,然後翻下一頁。
“這是一隻通靈貓,難怪會自己偷偷跑出來!”
正常來說,一旦動物產生靈智,都會產生一些反常的舉動。有的會逃離人類,有的會觀察人類,有的會學習人類。
至於具體如何,一個是看動物的心性,另一個是看養動物的人類的性格。
這隻貓是典型的獨立自主型,在遇到王楠之前,就是一隻流浪貓,在發現自己產生靈智後,就更加不願意被人類所豢養,跑出來展開新一輪的流浪。
何凡很好奇這隻貓在看什麼書,隨即飄的近一些,掃了一眼書上的內容。
“蕭炎的外形不甚好,觀納蘭嫣然。同樣是略微有些失態。原本整潔的月白裙袍……”
“嘖嘖,這印刷質量太差了,一看就是盜版!”
“咦,這人名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兒看過……”
花貓看了一會兒盜版書,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出水泥管。
花貓在跳下水泥管後,在附近轉了轉,隨即對着何凡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一般來說,貓狗的眼睛都能看到一些人類看不見的東西,比如鬼魂……
何凡現在的狀態,其實跟鬼魂也沒啥區別了。所以,很自然的引起花貓的好奇。
只是這隻貓在看過一眼之後,就不在理會身後的那個鬼影子。因爲在它的劉浪生涯中,這種東西見得多了,除了飄來飄去,他們幹不了任何事情。
花貓淡定無比的朝着何凡的方向灑了一泡尿,然後想着寢室樓的方向走去。
何凡趕忙繞過那泡貓尿,跟着那隻花貓飄到學校超市的後窗戶附近。
隨後,何凡就見到那隻花貓跳上窗戶,從超市的貨架上叼下一袋薯片,然後拿了捆金鑼,最後又順了一連娃哈哈。
就在何凡琢磨,這隻貓該如何把這些東西帶走的時候,花貓跑到角落裡刨出一個塑料袋,熟練的將這些東西裝好,然後叼着塑料袋從窗戶跳了出去。
何凡見這隻花貓乾淨利落的手段,心道,這是一隻慣犯,應該送拘留所,罰款伍佰元。
果然,再次跟隨花貓回去後,何凡在水泥管附近,發現許多食品包裝。
這隻貓一邊吃東西,一邊向着何凡的方向瞄着,像是怕何凡跟它搶食似的。
何凡心想,我就算變成鬼,也比你有出息,不吃偷來之食。
不過,通過這一系列觀察,何凡終於知道這隻貓爲啥這麼胖了。
整天宅在水泥管子裡看小說,還淨吃垃圾食品,它能不胖嗎?
看到這裡,何凡就覺得不需要再觀察了,等自己能夠回到身體的時候,找機會把他拉到寵物羣裡,讓華爾教育它爲貓之道吧。
何凡在學校裡飄着飄着,突然感到圖書館底下好似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正一點點的吸引着他過去。
這時候,何凡想到藺瑞良跟自己提到的那個傳說,心中一凜,剋制內心想一探究竟的好奇,飛快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飄回王楠在留學生公寓的宿舍。
何凡飄到王楠宿舍的時候,只覺得一片白光耀眼,差點晃瞎他的鈦合金狗眼。
不過,他並未閉上眼,他覺得就算瞎了也不能閉眼。
這可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完全**的女生,這是非常寶貴的視覺體驗。
然而,就在這時,何凡突然感覺一股奇異的吸引,似乎想指引他向着某個方向飛去。
何凡努力的甩了甩頭,堅定自己的意志,他決定了,什麼時候王楠洗完澡,他什麼時候沿着那個指引走。
就在何凡忘我的偷窺之時,藺瑞良輾轉從王雲龍的女友的女友,也就是自己的女友那裡得到何凡出車禍的消息。
他第一時間就去了醫院,在跟王雲龍等人打完招呼,詢問下具體的過程之後,整個人不禁陷入深深的迷惑。
“丁寧,你確定當時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着你,讓你無法移動嗎?”
“我確定!”
“如果沒有凡哥推我那一下,現在躺在病牀上的肯定是我,嗚嗚嗚……”
“那何凡推走你之後,有沒有什麼異樣?”
“異樣?”
“就是不一樣的地方?”
“有吧?”
“我記得在推開我之後,凡哥其實是有時間躲開的,只是彷彿也被那股力量所控制,根本沒法移動……”
聽了丁寧的敘述後,藺瑞良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
因爲以他對何凡的瞭解,就是何凡躺在在馬路上,只要他自己不想死,一般的汽車也休想撞到他。
這是源於對修真者這個羣體的自信。
藺瑞良瞅着走廊沒有醫生和護士,就走到icu病房,抓起何凡的手腕,摸了摸何凡的脈搏。
“咦,何凡人呢?”
他已經基本判斷出何凡遭遇了什麼,別看他現在躺在病牀上,但他的靈魂已經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