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一些遊手好閒的貴族子弟在這裡看女奴,對於他們來講,隨手買幾個女奴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腳下的路稍微磕絆了一下,蔣蓉藝的身體朝着後方傾倒,直接摔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她立刻擡腳站穩在,轉身道,“抱歉。”
“你還知道道歉?”
這樣諷刺的聲音聽得蔣蓉藝臉上的歉意微微一僵,隨後擡頭看着那張熟悉的臉,輕哼一聲道,“喲,你這大少爺怎麼想起來看女奴了?”
“我樂意。”
烈煜白了一眼道,“王爺如今這個樣子,京城就只剩下咱們倆了啊。”烈煜輕哼了一聲,“蒼嵐跟着王爺,問青和其他人基本上都被派去了軍隊當中,你不會還覺得脫離了他身邊很開心吧。”
“誰很開心了?”
蔣蓉藝聽了就條件反射,跟烈煜拌嘴道,“你這麼在乎他,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烈煜瞪大了眼睛,拎着蔣蓉藝就朝着一邊跑去,放下之後雙手狠狠的捏着蔣蓉藝的肩膀,“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那種噁心的癖好!”
“嘶……”蔣蓉藝疼的叫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有毒啊,很疼的。”
“厄……”烈煜梗了一聲,隨後鬆開了手,一手放在下巴上掩蓋着自己的不自然,道,“沒注意。”
蔣蓉藝輕輕的甩了一下肩膀,白了一眼道,“你就這麼歧視同性戀啊。”
烈煜擰眉,“兩個大男人搞在一起難道很有意思?”
“……”蔣蓉藝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道,“很有意思啊。”
“不明白你怎麼想的。”
烈煜輕哼了一聲,“難不成你就不介意自己跟女人一起過一輩子?”
“不介意啊。”
蔣蓉藝不以爲然的道,“如果真有一個女人讓我非常喜歡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我是在上面還是在下面。”
烈煜轉頭,“隨便你,跟你沒啥話說。”
“說的跟你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可以成爲你的老婆一樣。”蔣蓉藝道,“我只是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
“不過……那個販賣奴隸的人,你見過嗎?”蔣蓉藝不再說話,在這裡踮起腳尖看着那裡面,“我剛剛讓琴思去了一趟京府伊,我感覺應該有人來管管。”
“盛輝律法裡沒有專門針對這一塊的。”烈煜道,“我也是剛好路過,順手看了一眼,不是很看得慣這種事情。”
“怎麼?想一個好心把她們都買下來,還她們自由?”蔣蓉藝輕笑了一聲,看着烈煜。
“難不成你會忍心?”烈煜擰眉。
“沒有啊。”
蔣蓉藝踮起腳尖,“因爲你可以拿出來錢幫助他們,如果你是一個窮鬼,你就會和那些過往的百姓一樣了。”
“其實,你只是覺得她們是無辜的而已。”
蔣蓉藝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趁着這會兒京府伊的人還沒有來,她倒是打算多聊一會兒,“那個奴隸販子也說了,這是毒心魔女的手下,被捉住的反神派的人,在正常人眼中,被這樣賤賣其實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吧。”
“鏡池之城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烈煜口中嘀咕了一句。
“好像說歷史上的明君手上一滴鮮血一樣。”蔣蓉藝道,“雖然我也覺得鏡池之城不是什麼好東西,畢竟他們也沒做什麼人事,不過反神派也是一樣的,除了反對神明之外,他們不也一樣對無辜的人出手了?”
“那些人盲目的信奉神明……”
“盲目信奉,你怎麼不說他們爲什麼盲目信奉?”蔣蓉藝伸頭看着琴思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個人,“啊,京府伊的人來了。”
剛想走過去,手臂突然被烈煜抓住,她轉頭,看着烈煜輕輕的別開了頭,道,“你說,爲什麼他們會信奉那個不做好事的神明呢?”
“泡在染缸裡的布反正不能變成白色。”
蔣蓉藝輕輕的甩開了烈煜的手,同樣,在染缸中出現了不同的顏色的布,一定會讓人覺得是瑕疵,要重新染,鏡池之城就是這樣的一個染缸,將反神派和不信神明的人像排除瑕疵一樣排除。
不過也並非是沒有辦法,畢竟可以選擇把染缸打了。
“主子……”
琴思體力本來就不行,加上體重總是在滿滿增長,跑起來更容易氣喘吁吁,蔣蓉藝無奈的看了一眼,明天早上練功的時候讓她在一邊跳跳繩吧,再這麼肥下去着丫頭就要醜了。
“恩,琴思,明天早上跟着我一起跳繩吧。”蔣蓉藝耿直的道,隨後看着那個從京府伊拉過來的小官,道,“對那邊的人有印象嗎?”
那官吏伸頭看了一看,低着頭道,“回蔣大人的話,下官記得那人是跟着鏡池之城的隊伍一起過來的,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大概賣了三四次的奴隸了。”
“鏡池之城?”蔣蓉藝微微一愣。
“是的。”那官吏道,“聽說那人有些本事,能獨闖反神派,然後每次都能抓幾個人出來,後來鏡池之城也就默許了他這樣的動作,後來他將反神派的人弄成這樣販賣,也在大家都能接受的範圍內,上面的大人就沒有讓管這件事情。”
“行。”
蔣蓉藝揮了揮手,“這次麻煩你跑一趟了,我有些日子沒在街上轉悠,基本上沒聽說過還有販賣奴隸的事情,這才讓人找你過來。”
“蔣大人客氣了。”那人陪着笑容道,“能爲蔣大人效力是下官的榮幸,不算麻煩。”
哈腰說了兩句好話,蔣蓉藝也跟着客氣了兩句,之後讓人回去了,過了一會兒之後烈煜也走了過來,道,“怎麼樣?”
“走吧。”
蔣蓉藝拉着烈煜離開,道,“這人身後的背景咱們又惹不起,還在這裡帶着做什麼。”
烈煜稍微一愣,被蔣蓉藝拉着離開,轉頭的時候,還能看到幾個熟悉的富家子弟在挑女奴。
比如裴珏毅。
出手闊綽將幾個漂亮的女奴直接買走了,讓人直接送回了裴府去。
“你就這麼心大?好像說的被鏡池之城追殺的人不是你一樣……”
烈煜喝醉了,跟蔣蓉藝兩個人在飯桌上瞎胡扯,道,“我不明白了……你腦子裡究竟裝着什麼?”
“嫌惡心是嗎?”蔣蓉藝也有些微醉了,拿着酒杯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