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依舊高掛,而血畢竟不是水,要是普通人,早就越喝越渴,直接拜拜了。作爲蟲武修煉者,畢竟還是和普通人不同,無論是修煉還是與蟲的融合,都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但再這樣下去,再一次的衝突將會不可避免。
翩翩公子失了風采,美女丟掉了顏色,周圍的人都東倒西歪,掙扎着用強烈的意志渴求生存。張小北卻是越來越適應,他也不明白,只要運行改命決,脫水的跡象就會得到緩解,彷彿這功法才就想到了練功之人會遭遇這樣的情形。他感到,甚至在這樣的環境下,運行功法還能有提高,要不是要提防着隨時會發瘋的人和未知的危險,他會更加輕鬆。他不知道,他淡定的樣子落在他人眼裡,對他實力的估計又上了個臺階。
之前的衝突後,厲無情的黑衣人隊伍損失最少,一躍成爲人數最多的團隊,而他們又是第一個喝人血的隊伍。剩下的人都對他們很防備,沒有一人靠近他們,而這種不信任感幾乎蔓延到了每一個人。人羣分成了大大小小不等的小羣,各自防備着,又隨時準備攻擊別人。
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不少人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看情形即使他們能壓住慾望不攻擊別人,也會自己受不了而變成蟲人,到時候就是不死不休。於是,無情的殺戮又開始了,代表六大宗派的年輕少爺們沒有選擇合作,而是吩咐手下的蟲武王出手,消弱彼此的力量。一直高高在上的家族子弟們,心靈的承受能力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堅強,他們想快速分成勝負,盼望奇蹟的發生,或者能夠早早一死了事。
張小北他們不可避免的捲入了戰鬥當中,顧志剛和白沙沙的戰力大不如前,倒是晝劍還擁有差不多蟲武王的實力。華天、華地也終於護不了所有人的周全,先前就受傷的丫鬟女子也成了湘嶽派死去的第一人。夜漫漫、夜月、紫長天、紫芊芊都對厲無情的黑衣人隊伍很是忌憚,造成了統一對厲無情的隊伍下黑手的局面,黑衣人雖然訓練有素,但是個體的能力並不是最強的,也是一個個倒下,倒是厲無心在無人照顧的情況下東一下西一下,努力的活了下來。
一人人倒下,張小北也懶得提醒這些人第二次,再說他也是有心無力,他要不是狀態一直保持在巔峰,而其他人多多少少受了些影響,就他不到蟲武宗的修爲,早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就在局面要變成不死不休的時候,滿天的風沙突然消失個乾淨,就像沒有預兆的出現一樣,沒有預兆的又消失了。
衆人發現自己變成身處在一片溼潤的土地上,四周長着大片葉子的不知名樹木,地上有些泥濘,還有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水窪。對,就是大大小小的水窪,裡面拾清澈或渾濁的水。還活着的人一下停止了戰鬥,通通撲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水窪旁,不管是渾濁不堪還是上面趴着不知名的蟲子,張開嘴就是一頓狂灌。還有人激動地嚎啕大哭,一個年過半百的漢子,竟爲了喝上了幾口並不甘甜的水而流下了平時面對死亡都不會流出的眼淚。太不容易了,強烈的反差,讓平常毫不在意的清水變成了最大的幸福。
“哈哈哈,危機總算過去了,夜兄、厲兄,過來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吧。”紫長天補充完了水分,還洗了個臉,精神總算恢復了,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上面危險,再拼下去肯定不明智,不由打起了哈哈。
“你們自己商量吧,厲家所屬,都過來。”厲無情看見黑衣人少了好多,不由一陣心痛,這可都是他以後在家族裡拼殺的班底。
“厲無情,別太計較,這裡肯定還有危險,咱們要同心協力才行。”夜漫漫柔和的說道,不過聲音還是有點沙啞,乾燥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褪掉。
“各位哥哥,還是想辦法回去吧,上面上古遺蹟,我們可是吃不消的。”紫芊芊露出強烈的疲態,她有些怕了,作爲女子,她並不像太拼命。
青洪達拉在一旁,只剩下黃柏天還在他身邊,齊少傑在剛剛的衝突中,被蟲武王襲擊,死了個乾淨,他對其他人的控制力又不強,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想參與上面上古遺蹟的事,只想活下去。
厲無心照樣沉默寡言,縮在一邊,偶爾轉動得眼睛裡閃爍着危險地光芒。
張小北小心的觀察者周圍,有了兩次的經歷,他很肯定這裡一定也會有很大的危險,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只好問靈蟲,“這裡有什麼危險。”
“不清楚。”靈蟲簡單明瞭。
“什麼,現在可不是扮大爺的時候,是不是我死了,你還可以和別人融合。”張小北不由加重了語氣,面上的神色也產生了變化,不過好在沒人在意,他也藉機問出了他心中的一個大疑問。
“融合了就是你死我也會死,你是不是豬腦啊,上次是情況特殊。而且我是真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和大部隊一起,到了我可以控制的地方自然就可以單獨離開了,你愛信不信。”靈蟲說着也吼了起來。
靈蟲的態度讓張小北陷入了沉思,靈蟲分明是知道很多東西,但應該像他說得一樣,在這裡他無法控制,所以,決定一切的還是實力。如果是每個地方都有一定的時間,都有不同的危險,那麼,離開大部隊是不是會更安全一點,畢竟最危險地肯定是那些蟲武王,要是外界的危險比他們還要過,那肯定都會死。但是,這樣的情況要多久,不同的危險要經歷幾次,要是次數太多還是要借一點力,真是難以抉擇啊。
最後,張小北還是決定隨他去,他雖然頭腦還算有一般,但遇上覆雜的或是難以抉擇的事情,他的慣例是看天意,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