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秋緩緩地睜開眼睛。
關沖天問:“你這是怎麼了?”
周冷秋艱難地說:“你剛一出去,剛纔那個女人向我揮了一下手,我不知怎麼的一下就迷糊了。”
關沖天恨恨地說:“這個妖婦,再讓我抓住,非把她手剁下來不可。”
周冷秋艱難地站起來,可是身體一晃又差點倒了,關沖天一把扶住她,把她扶到牀上躺下。
關沖天向門外喊,“來人吶。”
鍾國維在外邊應了一聲,走了進來,“大都督,有什麼吩咐?”
關沖天說:“我沒叫你,我想叫個下人來安排個丫頭來照顧小周。”
鍾國維眨了眨眼睛,問:“大都督,我把水雲給帶過來了,您看要不然就安排水雲來照顧周姑娘吧?”
“誰?水雲,哪個水雲?”
“就是媚娘客棧的那個磨豆腐的小姑娘呀?”
關沖天眨眨眼睛,奇怪地問:“她怎麼到這兒來了?”
鍾國維笑,“大都督說起來這個小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我的救命恩人,怎麼回事?”
鍾國維就把水雲怎麼冒險闖刺史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然後特別強調說:“大都督,如果不是她及時來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在哪裡呢?南王也不可能用三昧真火燒那座小木塔,您就危險了。”
關沖天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呀。”
“我怕她留在刺史府危險,就帶到您的府上了。”
關沖天滿意地點點頭,“你做得好,做得好,那就讓她來照顧小周吧。你把她叫進來,我得好好謝謝我這位救命恩人。”
鍾國維點點頭,轉身出去,不大一會兒帶着水雲走進來,指着關沖天說:“水雲,這位是五州兵馬大都督。”
水雲矮子矮身,道了個萬福。
關沖天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水雲。現在的水雲不像在媚娘客棧那樣蓬頭垢面,收拾得乾乾淨淨,變得眉眼如畫,清純白淨,珠圓玉潤,恍惚間竟有些的清麗脫俗的大家閨秀風韻。
關沖天笑着說:“這一收拾竟然變成了個小美人兒。”
水雲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
關沖天又說:“水雲呀,謝謝你救了我和鐵頭呀。”說着伸手四處摸自己身上。
鍾國維馬上從身上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給關沖天。關沖天搖搖頭,“人家救了我的命,五兩銀子怎麼夠?最少也得五十兩金子,你先借我五十兩金子,過幾天我還你。”
鍾國維尷尬地攤了攤手,“大都督,我雖說是個刺史,可是也沒有那麼多金子呀。”
水雲直襬手,做出“不用,不用”的手勢。
關沖天敲了敲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水雲呀,現在我手裡沒有錢,你看這樣好不好,等過些天,現在這五十兩金子算我借你的,等過些天,我有了錢我還你一百兩,行不行?”
水雲惶然地拼命搖頭。關沖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應該的,應該的,你救了我的命嘛。對了,”他回頭指了指躺在牀上的周冷秋,“她是我的隨從,你從現在開始就負責照顧她,好
不好?”
水雲點點頭,走到周冷秋的牀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脈門,向關站天擺了擺手,示意周冷秋沒什麼大問題。
關沖天問:“怎麼,你懂醫術?”
水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你懂醫術就太好了。”
※※※
翁媚娘化作一道黑煙飄飄悠悠來到一座氣勢巍峨的高山腳下,現了身形,落在地上,
這裡是麻靈宗的老巢,他們稱之爲聖山。
前面有一條山路,她剛踏上山路走了不久,旁邊閃出五六個身穿黑盔黑甲,手持黑斧頭的麻靈兵。
其中一個高聲斷喝,“什麼人?竟敢擅闖聖山?”
翁媚娘躬身施禮,然後掏出一塊黑色的腰牌遞了上去,“聖兵安好,我是麻靈三代弟子翁媚娘,有要事來聖山面見聖王。”
那個看了看翁媚孃的腰牌,點了點頭,把腰牌還給了她,向身後的幾個人擺了擺手,“讓她過去。”
幾個人讓過一條路,翁媚娘向山上走。
山路越來越寬,前面可以看見一座高入去端的高大、莊嚴,閃着金光的殿宇之上。
殿宇的外圍是一座山城,城頭飄着幾面黑旗,有幾個麻靈士兵在城頭來回地走着。
翁媚娘來到城門口高聲喊道:“城上的聖兵聽真,我是麻靈宗三代弟子翁媚娘,現有要事要面見聖王,懇請聖兵給我打開城門。
城上的麻靈兵向下看了看,一個人高喊:“亮出你的腰牌!”
翁媚娘又掏出腰牌往空中一晃,那個腰牌瞬間變得有芭蕉葉那麼大,她搖了搖腰牌。
城頭上的麻靈兵,這纔打開城門讓她進去。
進了山城,又走了三十九級臺階,就到了那座閃着金光的門前。
翁媚娘雙膝跪地,高聲喊道:“麻靈宗第三代弟子翁媚娘有要事求見麻軒聖王。”
山門輕輕地開啓了,翁媚娘又恭敬地拜了三拜,這才站起身,走進山門。
進了山門,前面又是二十三臺階,上了臺階之後是一座金光閃閃、氣魄恢弘的殿宇。
翁媚娘又跪倒在地,“麻靈宗第三代弟子翁媚娘有要事求見麻軒聖王。”
殿門徐徐打開了,翁媚娘又拜了三拜,站起身,走進大殿門。
殿內並沒有燈火,昏暗陰森,幾點磷火在空中閃爍,跳躍,閃着粼粼的微光。大殿當中站着二十幾個麻靈宗的一代、二代和部分三代弟子,正中法座上高坐的正是頭戴金冠,身披黑長披風,沒有五官的麻軒聖王,那磷火的光照在他們臉上閃閃爍爍,把他們的臉照得猙獰恐怖,如同一羣鬼魅一般。
翁媚娘又跪倒在地,“麻靈宗第三代弟子翁媚娘拜見麻軒聖王,恭祝我王一統軒轅星,成就千秋大業。”
麻軒聖王微微擡了擡手,威嚴地說了聲,“起來吧。”
翁媚娘又拜了三拜,才恭敬地站起身。
麻軒聖王沉聲問道:“翁媚娘你知罪嗎?”
翁媚娘惶恐地又“撲通”跪倒,匍匐在地上,“弟子籌劃失策,行事不周,致使萬千麻靈弟子損
命,耽擱了聖王的大事,弟子罪該萬死。”
麻軒聖王漠然點點頭,“很好,你知罪就好,那麼按我們的宗法該治你什麼罪嗎?”
“罪該千刀斬!”翁媚娘嘴脣哆嗦地答道。
“很好,來人吶,把她給我拖出去執行宗法!”
門外走進來四名裸着半個膀子,頭上插着一根紅羽毛的紅衣大漢,像拖死狗一樣拖着起伏在地上的翁媚娘就往外走。
旁邊邊站着的一箇中年人出班道:“且慢,聖王,弟子有話要說。”
麻軒聖王招了招手,那四名紅衣大漢停了下來。
麻軒聖王問那中年人,“你有什麼話說?”
中年人拱手道:“聖王,翁媚娘做事不周致此大敗的確應該執行千刀斬之刑,可是念她對本宗多立勳功,再加上本宗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弟子建議暫且饒過她這一次,降爲五代弟子,讓她戴罪立功。”
又有幾個旁邊的人出班奏道:“弟子等附議,請聖王寬恩饒過她這一次,讓她戴罪立功。”
麻軒聖王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向那四名紅衣大漢揮了揮手。翁媚娘跪爬着爬到麻軒聖王的法座前,“多謝聖王開恩。”
麻軒聖王冷哼了一聲,“翁媚娘,你聽好了,並不是本王不殺你,而是衆位弟子替你求情,再加上你以前爲本宗也算是勞苦功高,本王就暫且饒過你這一次,不過,罪責要記錄在案,降你爲五代弟子,以後要好好爲本宗做事,聽明白了嗎?
翁媚娘連連磕頭,“弟子明白,弟子明白。”
“好了,你去吧。”
翁媚娘又拜了三拜,站起身,後退三步,這才轉身離開了大殿。
麻軒聖王對衆人說道:“我們麻靈宗經此大敗,可以說是大傷元氣,接下來該我們該怎麼辦,是集中五州宗衆圍攻海州城還是化整爲零先潛伏下來休養一段時間,再圖大事?”
一個身着二代弟子服飾的二代弟子出班奏道:“聖王,勝負乃兵家常事,此役雖說我們遭受些損失,可是海州軍兵也是損失慘重,而且其它四州的宗衆毫髮無損,所以,弟子建議還是集合五州宗衆圍攻海州城,一舉拿下海州,只要我們佔據了海州城,其它四州也唾手可得,那樣我們就佔據了樓蘭國三分之一的江山,現在奧利坦國王子庫裡克已經帶領一般人馬以參加駙馬選拔賽爲名進了京城,接下來他們就要分期分批地進入京城,用不了幾天,我們雙方聯手就可以拿下京城,到時候您就可以就任樓蘭國王,執掌最富庶的樓蘭國,接下來再把周圍幾個國家全部吞掉,那麼……”
還沒等這個二代弟子把話說完一個身着一代弟子服飾的人出班奏道:“聖王,弟子有不同意見!”說着回頭瞪了那個二代弟子一眼。
麻軒聖王點了點頭,“說說你的想法。”
一代弟子拱手奏道:“這段時間,我們連續經歷了幾場大戰,可以說是元氣大傷,衆人渙散,而現在海州城的那個東王詭計多端,而且總是兵出奇招,再加上他法力高強,而且現在海州城城高牆厚,上次如果不是他們請來天兵天將助戰我們不可能被他們打敗。他們請得來天兵天將,你請得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