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正義馬上站起來拱手道:“王爺,這都是五夫人的計謀,與我無關。”
關沖天點了點頭,“看來我的小五兒是越來越會行軍打仗了,竟然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那好本王就任命你爲……哦,不,任命回將軍爲先鋒主將,你爲副將,再給你們十萬人馬,另外,我們在柳州前也不會閒着的,我會讓人假裝攻城,晚上再讓人在城下挖地道,我要讓宗畢首尾難顧,疲憊不堪。”
第二天,回正義和蕭塔嘉帶着二十萬人馬繞過泉山向月城而去,而關沖天則指揮着剩下的二十萬人馬攻城。攻城可是攻城,聯軍的攻勢可是很一般,攻一會兒,停一會兒,攻一個時辰,停三個時辰。
城內的宗畢看到聯軍這麼攻城,心裡打起了鼓。他知道關沖天雖然年輕卻是個足智多謀,詭計多端之人。他這種攻城方式一定有古怪。可是古怪是什麼,他一時也看不出來。
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事情,最讓他擔心的是卓城被聯軍攻佔之後,他的兒子宗哲下落不明,他多方派人各處打探,打探了幾天也沒有消息。他懷疑這個兒子可能是在守城時陣亡了。
想到這個兒子平時的精明能幹,幫自己處理了許多棘手的事,現在生死不明,宗畢不由得老淚縱橫。
正這時,一身戎裝的宗語走了進來,“兒臣拜見父汗。”
宗畢用一塊方巾擦了擦眼淚,“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父汗,我想來問問,我們爲什麼不出城打賊軍呀?”
“守城的事我交給雪松了,他不打出去,我想也有他的想法吧。”
“父汗,有一點我真是不明白,我們阿尼汗國這麼大將領,你爲什麼非要讓他來負責守城,他和邱中元的關係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怎麼……”
“放肆!古人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讓他守城,就完全相信他。他和邱中元關係好,可是他也是我的義子,論關係,你說他是和我近還是和邱中元近?”
“父汗,義子,你別忘了兒子前面還有個義字,義是什麼,就是假的,我很懷疑他不是真心守城,另有居心。”
“另有居心,另有什麼居心?難道他還能背叛我不成?我量他沒這個膽!你說的這個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已經派人去叫他來詢問,你好好守着內宮,不要生事。”
宗語剛要爭辯,一個太監走進來,“陛下,張元帥來了”
宗畢擡了擡手,“讓他進來吧。”
張雪松走進來大禮參拜,宗畢招了招手,“平身,賜坐。”
張雪松坐下。
宗畢問:“雪松呀,賊軍攻城的情況如何,攻得猛不猛呀?”
“陛下,我在城頭看了一天,我覺得他們好像並沒有真想攻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關沖天費心費力的,就是了爲得到我的柳州,他們怎麼會不想真的攻城?”
“這個我也不明白,你就說今天吧,他們攻了一會兒,就歇半天,攻了一會兒就歇半天,這哪像是打仗呀,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從來沒見
這這種攻城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別有詭計?”
“很有可能,我聽說這個關沖天用兵一向詭計多端,不按常理出牌,陛下,我們得小心從事。”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宗語冷哼了一聲,“小心從事?我們城內有二十五萬人馬,他們城外的賊軍只二十萬,你爲什麼不攻出去,而只是龜縮在城裡被動挨打呢?”
張雪松冷冷地看了宗語一眼,“三世子,大汗給我的任務是要我守住柳城,至於我是主動出擊還是堅守不出,只要我能守住柳城,我認爲什麼方法都沒有錯。現在城外的賊軍這種攻城方式,我覺得這裡一定有問題,說不定他們就是等着我們攻出去,你不要忘了卓城是怎麼丟的,卓城之所以會丟就是因爲胡大海冒然出擊,中了對方的埋伏,二世子眼看着那麼多人馬被困,又不能不去營救,最後弄得雞飛蛋打,把卓城給丟了。”
“胡大海?胡大海就是一頭豬,你張雪松向來以知兵善戰聞名,總不會和胡大海一樣蠢吧?”
“三世子,請你說話注意點,胡大海是陛下義子,他是一頭豬,你把陛下置到何地,你是陛下的兒子,又是什麼?”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是不是想死?”
宗語氣勢洶洶地盯着張雪松,張雪松則面無懼色地迎視着他,“三世子,我也是陛下義子,我和你的區別只差一個姓而己,我是覺得有人把我和豬歸爲一類十分氣憤,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我認爲如果要殺的話,應該是殺那些把我歸爲豬類的人,我說得對嗎?還有一點,據我所知,三世子的職責是守禦內宮,而本帥是大汗欽命的守城元帥,你一個守內宮的官兒管我守城的大事,是不是越權了,按我阿尼汗國的刑律,這種大越權,罪當立斬!”
“張雪松,你混蛋!我今天就殺了你!”說着拔出身上的佩劍。
宗畢重重地一拍桌案,“宗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面前舞刀弄劍,擅自我的義子,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吶!”
幾個御前侍衛衝進來,宗畢指着宗語喝道:“把他給我扒去衣甲,去宗人府議罪!”
向個侍衛上前要扒宗語的衣甲,張雪松站起來,拱手道:“陛下,三世子年輕氣盛,他如此也是爲國事而着急,因而口不擇言,念他一心爲國,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宗畢之所以說要扒去宗語的衣甲,去宗人府議罪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張雪松看,見他這麼說,馬上順坡下驢,看着宗語,喝道:“你瞧瞧雪松這肚量,你要殺人家,人家還替你說好話,還不向雪松賠罪?”
宗語氣哼哼地向張雪松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宗畢揮了揮手讓幾個侍衛退下,然後對張雪松說:“雪松。坐。”
張雪松又坐下。
“雪松呀?你對目前的形勢有什麼想法呀?”
“陛下,我是這麼想的,無論他城外有什麼刮什麼風下什麼雨,我們只是堅守不出。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城外的賊軍現在還穿着單衣冷甲,他們的後勤供應
又遠在千里之外,所以,我估計一旦入了冬,他們就會不戰而退,而且軍兵也會沮喪,到那個時候,我們再出城追擊,這樣我們才能穩操勝券。”
宗畢從桌案上拿出一份戰報,“雪松,你看看這個。”
張雪松打開戰報,只見戰報上說賊軍分兵二十萬向月城進發,看樣子是要進攻月城。
張雪松皺了皺眉頭,他有些不解,他是守城主帥,這麼緊急的戰報沒送到他的帥府,卻送到這裡來了,這說明宗畢並沒有完全相信他,所謂的讓他全權守城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他卻在暗中實際操控。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很不舒服,可是,他又不能說出來。
宗畢對張雪松說:“雪松呀,你這堅守不出之策,雖說也不錯,可是你應該知道現在這三城的十五萬軍兵正在攻打卓城,三城之內只留下了些老弱殘兵,賊兵二十萬人馬一旦兵臨城下,三城失落不過是早晚的事,一旦這個衛城就被賊軍佔領了,那麼我們柳州就會成一座孤立無援的孤城。
所以,我今天叫你來的意思是讓你帶兵去切斷這二十萬賊兵的後路,在後面掩殺……”
張雪松打斷了宗畢的話,“陛下,如果他們攻城是虛,於途中設伏是實,就等着我們去,該當如何?”
宗畢一怔。
張雪松繼續說:“剛纔陛下說得沒錯,現在這三城之中的確全剩下的是老弱殘兵,可是陛下想過沒有,現在我三城十五萬大軍正在狂攻卓城,一旦我們把卓城攻下來了,他們這些賊軍就算在途中設伏,一聽說卓城失守,他們就不得不回兵自救,一旦這樣,我必定會帶領城內全部人馬殺將出去攔殺他們,到時候我們定會一鼓作氣全殲這些賊軍。”
宗畢正要說話,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陛下,陛下,二世子回來了,二世子回來了。”
一聽說宗哲回來了,宗畢也顧不上跟張雪松爭論,快步下了寶座向門外跑去,剛跑到門口,就見宗哲一身襤褸的衣衫出現在他面前,他上前一把拉住了兒子,“哲兒,你可回來了。”
宗哲倒身下拜,“兒臣不孝,讓父汗擔憂了,兒臣罪該萬死。”
宗畢趕忙扶起宗哲,“哲兒起來起來,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呀。”
宗哲站起身,指着身後一個一個沒有五官的黑衣人,“父汗,此次兒臣能死裡逃生多虧我師父麻……”
麻軒聖王接口道:“老朽姓麻,大汗不棄可以稱我老麻即可。”
宗畢有些懼色地看了看這個沒有五官的人,並沒搭理,拉着宗哲就往裡走。
宗哲忙說:“父汗,我師父他身染重病,我想先把他送到我府裡靜養再與您敘話。”
宗畢擺了擺手,“我讓人替你把他送回去即可,用不着你一個世子親自送。”
宗哲還要與宗畢爭,麻軒聖王說:“二世子,你就放心跟大汗去吧,我跟他們去你府就行了。”說着,轉身步履蹣跚地向外走。
宗畢牽着宗哲往裡走,兩人進了屋,宗哲見到張雪松,拱了拱手,“張元帥在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