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見清目光一凜,冷冷地問,“什麼漏洞?”
“那個給我做成料的木匠在哪裡?”
李見清站起了身子,走到古德宇眼前,一把奪下他手裡的那塊成料,眼睛直視着古德宇,正色道:“二王子真得不顧王室體面,讓我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嗎?”
古德宇哼了一聲,“事已至此,我還顧什麼王室的體面?”
“既然二王子如此說,我也顧不得太多了。”李見清拿着那塊成料重新坐了回去,對着下面大喊了一聲,“來人吶,把樑三給我帶上堂來。”
賀飛賀翔兄弟二人把一箇中年男子帶到大堂上。
中年男子怯怯地跪下,“草民樑三見過各位大人。”
李見清一拍驚堂木,大聲喝問:“樑三,你所從何業?”
“草民是個木匠,以木工活爲業。”
李見清把手中的那塊成料扔在樑三的面前,“樑三,你認得這塊成料嗎?”
樑三拿起那塊成料仔細地看了一下,“草民認得,這是前些天有人花了三十兩銀子讓我做的。”
“你認識那個人是誰嗎?”
“不認識。”
“那好,你看一下現在堂上所有的人當中有沒有這個人?”
樑三把大堂裡的所有人都挨個看了一下,最後把目光落在古德宇的臉上,指着古德於,對李見清說:“大人,當時就是這個人讓我做的這個活兒。”
“你肯定?”李見清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肯定,就是他,跟我要了一些鑽孔時的木屑,我很奇怪,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好了,你下去吧。”
樑三轉身退下。
李見清轉過臉看着古德宇,“二王子,你還有什麼話說?”
古德宇的臉漲得通紅,卻無話可說。
古仁康從座上站了起來,走到古德宇面前,目光掃了古德宇,“二弟,真沒想到,你爲了奪得大位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下毒弒母的事,你真是……真是禽獸不如。”
周圍的刑部的主事、差役等人也小聲地議論着,有人對着古德宇指指點點。
古德宇的臉由紅變黑,由黑變灰,由灰變白。
古仁康冷哼一聲,很不屑地說:“烏鴉尚且反補,羊羔尚且跪,你是咱們樓蘭國堂堂的王子,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人所不齒的事情來,你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
周圍有人在小聲地暗笑,古德宇的臉已經是煞白煞白的,他看着古仁康,說道:“古仁康,你是不是希望我早點死了,你就可以順順利利繼承大位?”
古仁康無比鄙夷地瞟了古德宇一眼,“你做下這豬狗不如的事,還有臉說這個,我真爲有你這樣的兄弟而感到丟臉,我要是你,我不會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在衆人的眼時,古仁康一向是溫文爾雅,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讓古德宇難堪的話來。
古德宇也是很高傲的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被古仁康如此羞辱,倍感無地自容,他喘着粗氣說:“你想讓我死,好,那我就成全你。”說着,一頭向大堂上的一根大柱子撞去。
李見清萬萬沒想到古德宇會當堂撞柱自盡,他忙喚兩旁的差役,“還愣着幹什麼,快救人!”
兩旁的差役也沒想到
堂堂的王子會當衆撞柱救人,也全呆了,聽李見清這麼說,有兩個聰明的差役醒過來,上前扶起滿頭是血的古德宇,發現他的嘴裡也流出血來,翹開嘴一看,一個差役對李見清喊,“大人,他……他把舌頭給咬斷了。”
李見清大喊,“快去叫郎中來。”
另一個差役慌忙跑出去叫郎中,古仁康冷冷地看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古德宇,嘴裡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來。
※※※
水雲剛進王府時,甘芳看她不會說話,本打算讓她做些粗笨的事情,可是後來他看出來王爺很喜歡這個姑娘,除了收拾王爺臥室的活兒之外就不安排她做什麼,可是水雲是個勤快的姑娘,自己主動找活兒幹,而且最喜歡廚房的活,尤其是做豆腐,真的是十分的美味。
府裡下人們也都知道水雲是王爺房裡的人,個個對她也是十分的敬重。
這天中午,水雲正在廚房裡做豆腐,忽然聽外邊有人喊,“王爺回府了。”
她放下手中的活兒,就往外跑。
關沖天在衆人的簇擁下剛走進院門,見水雲雙手翹着蘭花指提着裙裾,蝴蝶一樣從迴廊跑了過來。
可以是跑得急了,跑到關沖天面前時雙頰緋紅,嬌喘吁吁,一雙靈動的在眼睛熱切地看着關沖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多日未見水雲,在關沖天的眼裡好像她忽然長大了不少,身上不着錦緞,不施粉黛,反倒有一種格外的清麗和溫婉,楚楚動人,恍然間有幾分楚雨音的模樣。
關沖天一時情動,伸手去摸她的臉。
她微微一驚,輕輕一側臉,躲過了關沖天的手,小嘴咬着嘴脣輕嗔了關沖天一眼,手裡捻着衣帶,要走卻不願意走。
衆人見她侷促可愛的樣子,不由得都笑了。
關沖天輕輕地拍她肩膀一下,“水雲,這些日子,沒見我了,想不想我呀?”
水雲的臉更紅了,轉身跑開了。
關沖天對身邊的人說:“你們都該忙什麼都忙什麼去吧。”
衆人應聲散去。
走在關沖天旁邊的甘芳見關沖天的目光追着水雲遠去的背影,輕聲說:“王爺,既然你這麼喜歡水雲,晚上我讓她陪您吧。”
關沖天扭頭看了甘芳一眼,“你說得動她?”
甘芳尷尬地一笑,“王爺,不瞞您說,這個水雲姑娘性子拗得狠,我還真沒有把握說得動她,不過看她眉眼的樣子,應該是會答應吧。”
關沖天擺擺手,“這事兒先不急。”
甘芳又說:“要不,我另挑兩個性子溫和的姑娘陪王爺睡吧。”
關沖天搖搖頭,“不用了,晚上我還有事情要做。”
甘芳點點頭。
關沖天回到臥室,脫下外衣,水雲走進來,做手勢告訴關沖天洗澡水她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洗澡了。
關沖天看着她,水雲迴避着關沖天的目的,低着頭,兩手侷促地絞着。
關沖天笑着說:“水雲,以前玫瑰在時,都是她服侍我洗澡的,要不,你也服侍我洗澡吧。”
水雲趕忙搖搖頭,向外指了指,並伸出兩根手指在關沖天眼前晃了晃。
雖說她不會說話,但是因爲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長,關沖天也明白水雲的意思是去找兩個丫頭
陪着他洗。
關沖天搖搖頭,“我不要她們,就要你,行不行呀?”
水雲紅着臉執拗地搖頭。
關沖天遺憾地搖搖頭,“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洗澡了。”說着一仰身躺在牀上,閉上眼睛。
水雲眨眨眼睛,走到旁邊的桌案上,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字,寫完了拿起紙,推了關沖天一下。
關沖天睜眼看那紙上面寫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上面寫着:你想要我服侍你洗澡,得先娶了我才行。”
關沖天一把摟住水雲,親了一口,“行,那我就娶了你。”
水雲使勁地推開他,又在紙上字了幾個字,遞給關沖天看。
上面的字是:我只當妻。
關沖天聽玫瑰說過,在樓蘭國裡,男人可以娶四個以上女人,這四個女人各有稱呼,排在第一位的叫妻,第二位叫寵,第三位叫妾,第四位叫侍,下面的都叫婢。
關沖天想了想,“好,那我就娶你爲妻吧。”說着伸臂抱住水雲的腰,一把把她抱上牀,壓在身下。
水雲使勁地掙扎着,可是關沖天的身子很重,手勁也很大,手已經探進她的內衣裡,水雲突然把嘴巴伸到關沖天耳邊,“王爺,我想在新婚之夜給你。”
關沖天一怔,停了手,怔怔地看着她,“你……你會說話。”
水雲點了點頭,“不許告訴別人,只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聲音和腔調無比的柔美,婉約,不似樓蘭國的口音。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你到底是什麼人?”
水雲溫婉地一笑,“我是爾理國國王的女兒,我的真名字叫沐沉香。”
※※※
甘芳聽說王爺要娶水云爲妻,大惑不解,她輕聲勸道:“王爺,您是王爺之尊而且還是當朝宰相,如果你喜歡她就收到房裡做個妾就可以了,她不過是個下人,而且不會說話,您又何必非要娶她爲妻呢?”
關沖天不以爲然地說:“誰說王爺就不能娶下人爲妻了?”
甘芳見他如此堅持,又勸道:“王爺,您要是娶個下人爲妻,讓別人知道了會……會笑話您的。”
“我娶誰爲妻關別人什麼事,好了,你不要羅嗦了,快點安排一下,三天後我就要娶她。”
甘芳見他主意已決,知道再勸也沒什麼用,只得點點頭,退下了。
晚上,吃過了晚飯,關沖天正在書房裡看書。
周冷秋從外邊走了進來,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他。
關沖天瞥了她一眼,“你幹嗎這麼看着我?”
周冷秋說:“我聽說你要娶水云爲妻?”
“是啊。”
“你爲什麼要娶她爲妻呀?”
“當然是喜歡她了,你沒覺得她有些楚雨音的味道嗎?”
周冷秋點點頭,“是有那麼一點,不過,你娶了她,楚雨音怎麼辦?”
關沖天冷笑,舉了舉手臂,把右手腕上的那個血靈環向周冷秋亮了亮,沒好氣地說:“我手上有這個破玩意兒,估計這輩子是見不到楚楚了。”
周冷秋展顏一笑,“那倒也未必,穆法師已經說了,只要你幫我們做一件天大事,我們就把楚雨音送還給你。”
關沖天一驚,“大事,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