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現在,跪下求饒嗎

“這麼有自信。”陸漫漫冷笑,一把推開了他,抓起葡萄酒瓶往桌上用力一砸,“那你有膽子,殺我一次試試。”

於湛年的臉上胳膊上都沾上了飛濺起來的葡萄酒,他擰了擰眉,把手指放到嘴裡吮了一下,遺憾地說道:“這麼好的酒,真是太可惜了。”

“你這麼實力雄厚的人,又這麼看重我,一瓶酒也捨不得嗎?”陸漫漫用酒瓶子指着他,冷笑道:“還是,你只是說說而已?紱”

“呵,一瓶酒算不了什麼,只是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一日爲師,終生爲師,你得學會尊重人。”於湛年擦乾淨手指,把西裝月兌了下來,用雪白的餐巾

這時有人放了一首音樂。

於湛年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向陸漫漫伸出一隻手,“來,我請你跳一支舞。”

“跳舞?於湛年,你還真有心情。”陸漫漫抓着半截酒瓶子走近他,“不如你跳給我看,我看看你在死之前能跳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舞。”

“嘴硬。”於湛年笑笑,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酒瓶子就掉下來了。

“喂,你放手。”保鏢們急了,都想靠近來逼。

但於湛年的人有槍,他們並不敢輕舉妄動,黑|洞|洞的槍口一擡起來,沒人敢亂動。

“漫漫,來。”於湛年擡起兩隻手臂,笑吟吟地看着陸漫漫,“你是我的好徒弟,我今後的好搭檔,讓我們就從這一支舞開始,培養默契。”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這世上的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和你站在一起。”陸漫漫咬牙切齒地說道。

“世上的人我殺不光,但起碼有幾個人我還是能殺的。”於湛年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分明是拿小小淺威脅她!

陸漫漫咬了咬牙,一屁|股坐了下來。

“真想跳,抱着椅子一起跳吧。”

於湛年笑了笑,居然真的彎下腰,從她身後抱起了椅子,“行,今天我高興,決不會和你生氣。只要你答應,從這裡出去,你痛痛快快地跟着我走,就算讓我抱着椅子走,我也願意。”

“啊……”陸漫漫尖叫了起來。

她穿的可是酒店服務員的衣服,裙子這麼短,椅子一離地,往後仰,她很自然地就把月退給伸直了。

筆直的,白皙的一雙月退,沒有絲|襪,每一寸肌膚都泛着漂亮的光澤。

她再一掙扎,制|服的扣子也給繃開了,領下一片雪色風景。

美人的美姿和窘態同樣惹人注意,男人們的視線都投到了陸漫漫的身上,有人甚至爲這一幕笑了起來。

“這麼好笑啊?”低沉的聲音從人羣后面傳了過來。

“大哥從來沒有和女人跳過舞……”男人笑着點頭,扭頭往後看。

這一看,簡直就像見了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沒等他叫出聲,一條魚塞進了他的嘴裡,下一秒他就被放倒在地上了……

動靜有點兒大,他身邊的人也回頭看。

“好看嗎?”笑嘻嘻的聲音對他說道。

他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動手,腦袋上就捱了一拳,直接被拖到了後面。

這次動靜更大,那些人全都反應過來了,飛快地轉身看身後。

但時機已過,有人想開槍,卻被敏捷的保鏢給制住了。整個過程非常快,有那麼一兩個逃開的,也沒能逃出多遠,摁倒之後,嘴裡同樣塞進了一條魚。

旁邊就是魚筐,全是海鮮自助餐廳淘汰下來的死魚。

於湛年臉色鐵青,直直地盯着站在人羣中的紀深爵。他抱着小小淺,冷冷地注視着這邊。

“你沒死!”於湛年聲音發緊,眼神狠戾地看着紀深爵。

“大壞|蛋,我爸爸來了,你要揍嘍!”小小淺衝他揮動小拳頭,憤怒地說道:“我爸爸纔是最厲害的人!”

“哈哈……”於湛年嘴角緩緩咧開,發出一陣大笑。

“你殺我兩次,一次都沒有成功。怎麼,還有什麼高招?”紀深爵冷冷一笑,把小小淺交給了身邊的保鏢,緩步往前走來。

“那又怎麼樣,陸漫漫在我手裡。”於湛年扣住了陸漫漫的肩膀,嘴角抿了抿,笑容滿面地說:“你看,你的弱點還真不少。就這個陸漫漫,就能讓你乖乖跪下來求饒。”

他的話音才落,陸漫漫突然擡手,拿着一件東西往他的手腕上狠狠杵了一下。

一股強|勁的電流竄過了他的經絡,他半邊身子都麻住了,眼珠子跟着狠狠顫了幾下。

“蠢貨。”陸漫漫握着電擊筆,跳了起來,飛快地跑到了紀深爵的身後,“你是怎麼說的,面對敵人的時候,要少說廢話。你不僅說了這麼多廢話,你還在這裡喝酒跳舞,真是活膩了。”

陸漫漫的電擊筆,簡直就是她從不離身的武器啊。

“滋味怎麼樣?”她揮着電擊筆,憤怒地罵道:“於湛年,你怎麼配當人的?

你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惡。”

於湛年終於恢復知覺了,他伸手就想掏槍,但卻落了個空

他的外套月兌下來了,就在幾步外的椅子上面。

“於湛年,現在跪下求饒嗎?”紀深爵慢步向他走去。

“別過去!”陸漫漫趕緊說道。

“不要緊,你這位師傅聰明一世,演了一輩子的戲,我要像他好好討教一下。”紀深爵神色平靜地笑了笑。

“你挺鎮定。”於湛年也恢復了平靜,把椅子放正,扶着椅背笑吟吟地說道:“那看來,你也一直知道是我的人在和你聯絡。”

“對。”紀深爵點點頭。

“行,原來早就知道是我。不過,你居然能一直忍着,很不錯。是我低看你了。那麼,現在是想捉住我嘍?”於湛年挑了挑眉,笑着問:“要殺掉我?”

“不,這是犯法的。”紀深爵又搖了搖頭。

“哈哈,你還怕犯|法?”於湛年指了指他,笑得更大聲了,“你紀深爵弄死的人,應該不比我少吧?你一直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有的人都應該臣服於你的腳下是不是?你把自己當王一樣看待……但是,你不是王。紀深爵,你什麼也不是,就像現在,你也抓不住我。”

於湛年笑着笑着,突然抄起椅子往前砸去。

紀深爵揮手擋開的空隙,於湛年撒月退就往後跑。

紀深爵不想犯|法,當然不敢殺他,也就不能碰槍。不能碰槍,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這死東西,他還跑!”劉哲快步過來,捧上了紀深爵的弓箭。

“附近有個靶場,流箭亂飛,挺可怕的。漫漫,把眼睛閉上。劉哲,把小小淺抱開。”紀深爵搭箭上弦,緩緩開弓。

“快走。”於湛年趕緊抱起了小小淺就走。

“我纔不閉眼睛……我要看他怎麼倒……啊……”陸漫漫沒能嘴硬完,飛快地閉上了眼睛

想像中自己殺|人,和看着別人弄死一個活生生的人,那真是兩碼事。

紀深爵手指一鬆,弓弦彈出銳響,鋒利的箭呼嘯着往前飛去,狠狠地射|進了於湛年的後腰。

他是不會讓於湛年死去的!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陸漫漫,溫和地說道:“聽話,進去。”

“會……會償……命……”陸漫漫提醒了他一句。

“不會的,你進去。”紀深爵攬住她的肩,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小聲說:“進去給小小淺洗個澡,她餓壞了,還很害怕,她需要你。”

“好。”陸漫漫立刻撒月退就往回跑。

紀深爵轉頭看向前面,臉上又恢復成了狠戾的神情。

他往前走了幾步,從箭囊裡拿了支箭,開了弓弦。

於湛年腰上中了一箭,撲倒在地上,還不甘心,忍着劇痛站起來,掙扎着躲到了一棵鳳凰樹後面。

綠油油的枝葉像巨傘一樣,擋住了熾熱的陽光,風吹得葉片嘩啦啦地響。

“紀深爵,挺狠的。”他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手扶住了腰後的箭,忍痛往外拔了一下。

太痛了!

他悶哼一聲,放棄了這個打算,摸索着去口袋裡拿手機。

但是許衡這時候已經被他放倒了呀,湛媽媽也被他拋到了一邊,這時候沒有人可以救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拔出了報|警電|話。

“救|命,這裡有人在行兇……景天酒店,快……”他哆哆嗦嗦地說完,把手機塞回了口袋,探頭往外看。

“報|警?”紀深爵低笑,一支箭擦着大樹飛過,嗖地一聲扎進了草地裡。

於湛年側靠着大樹,吞了吞口水,笑着說:“同歸於盡這個詞,紀總不會不知道吧?你大張旗鼓地在這裡拿着箭殺人,我想警察不會不管。這裡可是有這麼多的圍|觀者呢,證人太多,紀總悠着點。沒必要陪我去牢裡轉一圈,是不是這道理?”

“呵呵……”

紀深爵的笑聲裡充滿了諷刺,他一手拎着弓,一手握着長箭,在月退上輕輕敲了兩下,停在了原地。

“於先生,你可以出來看一看。我保證在這兩分鐘之內,絕對不動手。紱”

“誰會那麼傻呢?你有信用可言嗎?”於湛年忍着劇痛,嘶啞地笑道:“不,應該說,這世上還有多少人知道信用這兩個字?這個世上,四處都是污垢。貪,妄,癡,嗔,狠……欲|望橫流,越不要臉的人,就越發達。信用這個詞,早在這些年裡碎成渣,化成灰了。”

“那是你們這種人。”紀深爵揮了揮長箭,冷冷地注視着他藏身的大樹,“你還是出來看看吧,看看警察會不會管。逼”

命運交響曲響了起來,激昂的樂聲在草坪上空迴響。

於湛年擰了擰眉,扶着腰上的箭,慢慢地探頭往外看。

一羣人正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往海鮮餐廳這邊走,最後進來的人居然搬了架復古的三角鋼琴。

“你想幹什麼?想給我奏樂鳴炮?”於湛年縮回樹後,擡起手,看着手上的鮮血笑道:“紀總的愛好挺特殊的,聽着音樂射箭。”

“喪樂不錯。”紀深爵繼續往前走,“你既然不想出來看,那我們就繼續。於湛年,這種絕望的滋味怎麼樣?”

“絕望?我爲什麼要絕望?這裡的警察一直宣稱五分鐘必到,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湛年耳朵動了動,突然臉色一沉,看向了前方。

三條大狗正從他的正前方慢慢地走向他。

這可是正宗的獒犬啊!

一嘴就能把他的胳膊撕下來的惡犬!

他的腳往樹根處靠攏了一點,額上的熱汗涌得更快。箭可以說是誤傷,狗撲過來,狗主人能說是不小心……他好像真的無路可退了!

“紀深爵……”抿抿脣角,小心翼翼地伸出大拇指,在樹前晃了晃,“我們坐下來談一談。”

“不談,現在是遊戲時間。”紀深爵吹了聲口哨,三隻大狗立刻就豎起了腦袋,盯住了於湛年。

於湛年一身熱|血狂涌,這會兒,他才真的感覺到無路可退的絕望感。

他開始後悔,爲什麼在重遇陸漫漫的時候會頭腦發昏,把她招進了雲中國際。他開始後悔,爲什麼沒沉住氣,去動用賣掉雲中得到的那筆錢。他本來可以再忍一忍的,只要再忍一忍,什麼都過去了。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過了太久安穩的日子,藏在心底的貪念開始蠢蠢欲|動,他覺得世上沒有人能抓得住他,就像過去的這些年一樣,他安安穩穩地坐在OT的經理辦公室,享受着別人給他的“好男人”的美譽,面具下的臉肆意嘲笑着衆生。

貪,妄,癡,嗔,狠,他全佔了,明明帳戶裡有他這輩子都用不完的錢,還是沒忍住,聽從了帕花黛維的話,再幹一筆大的。

如果沒有用動那筆錢,就讓湛媽媽和許衡自投羅網,他現在還在享受着輕鬆愜意的日子。

又有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緊接着,傳來了問話聲。

“誰報警?這裡怎麼圍這麼多人,你們在幹什麼?”

是警察來了!

於湛年的心裡升起了一線希望。

應該還有機會吧?他精神一凜,死死地盯住了那三條狗,以備在它們撲來的時候能逃過一劫。

“各位,不好意思,我們在拍戲。”劉哲的哈哈聲響了起來。

於湛年冷笑,拍戲?你當警察是傻子呢?拍戲!

“哦,你們就是生死劫劇組的啊?那怎麼還報|警呢?”警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爲了追求真實效果,所以沒有清場,有羣衆以爲真的遇上悍匪了。沒事的,你看現在大家都看得挺高興。”劉哲伸開雙臂,笑吟吟地說道。

什麼鬼,什麼生死劫?於湛年一怔,小心地探出頭看。

只見幾名警察正在和劉哲交涉,劉哲手裡捧着一大疊文件,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而現場已經佈置成了片場的樣子,甚至有人舉着場記牌。

那些保鏢坐的坐,站的站,就在一邊看着……他們就是劉哲嘴裡所爲的圍|觀羣衆!

“哎呀……那個,就是那些女人哭喊着要嫁的國民男神,老幹部胡歌?我看看,真人長什麼樣子。”有個警察伸長脖子往前方看。

紀深爵背對着衆人,西裝筆挺,弓箭正緩緩擡起來,對向了於湛年。

“哈哈……要簽名嗎?可以送你們簽名照和周邊海報,杯子。”劉哲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

了禮物,遞給警察。

“哎呀,我女朋友就死迷這個人,有什麼好看的嘛!”有個警察撇嘴。

“別撇嘴了,拿着這個回去,求婚都成了。”劉哲把簽名照和印着胡歌的照片和簽名的杯子塞到他的手裡,笑着說:“到時候送你們首映的票,帶着女朋友來捧場。”

“你是胡歌的經濟人嗎?你看看,你看我怎麼樣?”警察挺了挺月匈,擺了個造型。

這警察挺年輕的,長得很硬朗,很有陽剛之氣。劉哲用力點頭,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你快別逗了,就你?喏,你可以演那個正流血的!”另一個人檢查完了劉哲給他的所有證件,擡頭看着年輕警察揶揄道。

“別這樣說,我可是我們所裡的顏值擔當,顏值王。”年輕警察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留個號碼,我覺得你挺好的。現在的小生都很女乃油,你這樣的非常好。我們下部劇會海選男主角,我給你電|話。”劉哲一本正經地留下了警察的手機號。

警察特興奮,拖了把椅子坐下,拉着劉哲問胡歌和這部劇的事。

“不是拍電影,救命,救命……”於湛年咬牙,心一橫,衝出大樹,揮着雙手大喊道。

紀深爵手指一鬆,長箭離弦,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小月退。

“啊……救命……”於湛年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哎呀,這血挺逼真的啊。豬血?狗|血?”警察伸長脖子,饒有興致地繼續看。

“噓……”劉哲豎起一根手指,示意道:“不要影響演員發揮!”

於湛年顫抖着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朝這邊揮,“不是演戲……”

另一個年長的警察覺察到了一絲不妥,這是新鮮血液的氣味!他擰了擰眉,低聲說道:“先停一下,我過去看看。”

於湛年長舒了一口氣,哆嗦着手準備再打一次報|警電|話。

這時紀深爵又是一箭射來了,正中他的右手,手機啪地一下摔到了地上。

“不能打斷,演員正在超水平發揮。時間就是金錢,而且演員進入情緒不容易,我們都相互理解一下。”劉哲攔住了年長的警察,嚴肅地說道。

“哥,你就別添亂了。”年輕警察把那人拖回來,小聲說:“坐下來看會兒,回家給嫂子吹吹牛去。”

這時有一部攝像機對準了兩個警察。

“幹嗎?”年長的警察趕緊擋住了臉。

“羣衆演員……”劉哲的聲音飄了過來。

年輕警察眼睛一亮,立刻站得筆直。年長的這位可不幹了,拔月退就往外走。

“收隊,這裡沒啥事。”他揮了揮手,一溜疾步走了。

年輕警察朝劉哲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也跟着跑了出去。

於湛年躺在血泊裡,再度聞到了絕望的氣味。

“嗯,今天就兩箭吧。”紀深爵走到他的面前,用箭頂在他的額上,冷冷地說道:“我們明天繼續。”

“你……你殺了我吧。”於湛年怒吼道。

“爲什麼要繼續,你讓我和漫漫擔心了幾天,我們就玩幾天,這樣才公平。”紀深爵的箭往下微微用力,刺破了他的額頭,“再說拍電影要好幾天呢,我們也不能一天就收工了,做戲要做足,也讓你好好享受一下。”

於湛年看了他一會兒,呵呵地笑了起來,眼睛慢慢地閉上。

“好好躺着吧。”紀深爵把箭拋給了劉哲,走到一邊去洗手。

三條大狗臥到了於湛年的身邊,銅鈴大的眼睛死瞪着他。

“和廣告公司說好了,東西就借半天,等下我就還過去。”劉哲跟過來,小聲說道。

“不是劇組?”紀深爵擰了擰眉紱。

“劇組哪有這麼好打商量的,他們在龍灣的一家還未完全建成的酒店裡拍戲呢,行蹤很保密。我找裡面的哥們複印了一些證件。”劉哲笑着說道。

紀深爵看了看他,啞聲說:“謝了,我先上樓。逼”

劉哲停下腳步,認真地說:“上去吧,這裡我收拾。小小淺嚇壞了,好好安撫一下她。”

紀深爵正心痛得要命,大步走進了電梯,用力按下了樓層鍵。

站在門口的保鏢給他推開了門。

母子三人不在客廳,浴室裡有聲音傳出來。

紀深爵快步過去,只見小小淺泡在浴缸裡,垂着小腦袋,乖乖地讓陸漫漫給她洗頭髮,還在叭嗒叭嗒地掉眼淚。

小小深蹲在一邊,不時伸手拍拍她細細的胳膊。

“寶貝。”他走過過去,拉住了小小淺的手。

“爸爸,抱抱。”小小淺馬上就向他伸出了雙臂,含淚的大眼睛裡依然裝滿了恐懼。

“乖,遊戲結束了。”紀深爵親親她的額頭,溫柔地安撫道。

“可是,壞人呢,你揍他了嗎?”小小淺瞪着大眼睛,趴在他的懷裡,哭着問他。

“嗯,揍他了,還嚴厲地批評了他,他不可以這樣對待小朋友。他說,一定會改正錯誤。”紀深爵向陸漫漫遞了個眼色,讓她先帶小小深出去。

小小淺坐回水裡,手還緊緊地抓着紀深爵的手指。

陸漫漫在門口看了會兒,替他們關好了門。

“乖,爸爸給你把頭髮上的泡泡衝乾淨,然後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我不要出去,這裡很安全。”小小淺搖了搖頭,把小臉貼在他的掌心裡,弱弱地說:“爸爸也不要出去,爸爸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紀深爵的心臟都皺成一團了。寶貝女兒受到了多大的驚嚇啊!都是那個該死的於湛年!當然不能便宜他,讓他痛快地死去。

他安靜地陪着小小淺坐了會兒,拿着花灑給她衝乾淨頭上的泡泡。

“爸爸,壞人呢?”小小淺不時問他。

“交給警察叔叔帶走了,壞人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紀深爵溫和地說道。

“那他會跑出來嗎?”小小淺擡起小臉,不安地問。

“不會的,會有很多警察看住他。他在監獄裡面反省自己做的壞事,欺負小朋友,寫一萬份檢討書,每天都要寫,他沒有時間出來。”紀深爵想了想,低聲說道。

“還是再多寫一點吧。”小小淺皺了皺小臉,細聲細氣地說完了,又往他的身上爬了過來,“不過,我還是想在這裡,不要出去。”

“那我們就在這裡。”紀深爵用浴巾包住她,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拍打她的背,“爸爸抱着你,你可以睡一會兒。”

小小淺安靜了會兒,輕輕地說:“我好餓,我不要吃白水泡米飯。”

“你想吃什麼?”

“吃香噴噴的烤肉。”小小淺舔了舔小嘴巴,嚮往地說道。

“那就吃香噴噴的烤肉。”紀深爵點頭。

“還要吃……”小小淺咂咂嘴,眯着眼睛,彷彿聞到了香味,“吃一個大大的玉米。”

“好的,我們還吃一個大大的玉米。”紀深爵拿出手機,飛快地安排下去。

“小小淺,你是不是想吃牛排的嗎?”陸漫漫站在門口,輕聲問道:“都準備好了。”

“就要吃烤肉和玉米。”小小淺在紀深爵的懷裡鑽了兩下,撒嬌。

“行,我們小寶貝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紀深爵哪有不依的,現在讓他割|自己的肉都行。

小小淺皺了皺小臉,終於有了笑容,小手從浴巾裡掙出來,在紀深爵的臉上碰了碰,落在他的下巴上,咯咯地笑,“爸爸的鬍子好扎人呢!”

“哦,等下就刮乾淨,不會扎到我們小寶貝。”紀深爵嘴角輕揚,溫柔地說道。

小小淺兩隻手都掙出來,摟住了他的脖子,把小臉往他的臉上蹭,連聲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紀深爵抱着這個小小瘦瘦的身子,低低地應她,“爸爸在這裡,爸爸沒有保護好你,小小淺原諒爸爸吧。”

小小淺靜了會兒,捧着他的臉,彎着水汪汪的眼睛,往他的臉上叭嗒親了一下……

夜深了。

小小淺在紀深爵

的懷裡睡熟了,他一直不敢放下她,只要一動,小小淺就驚醒來,眼淚一涌而出。

她還在噩夢裡面!

陸漫漫也沒睡,就在一邊坐着。

“快去睡。”紀深爵走過來,拉起了她。

陸漫漫搖頭,靠到他的身上,小聲說:“這時候反而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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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深爵在她身邊坐下,把她攬進懷裡,在她的頭髮上親吻了一下,低聲說:“那我也抱抱我的大寶貝。”

“你胳膊不酸嗎?”陸漫漫小聲問。

“醒啊,給我揉揉。”紀深爵把活動了一下肩膀,笑着說道。

陸漫漫馬上就站了起來,認認真真地給他捏胳膊垂肩膀。

暗暗的光落在她微微沁着汗水的臉上,紀深爵看得有些呆了。這一刻,他有了一種夫妻兩個已經走過了數十年的感覺,溫和而踏實。

“坐下吧。”他喉結沉了沉,笑着把她拉到了月退上坐好。

“紀深爵,怎麼處理於湛年?真的殺了他嗎?”陸漫漫小聲問道。

“我不殺他。”紀深爵搖頭。

“那……”陸漫漫擰眉,如果就讓於湛年坐牢,她也感覺不甘心,於湛年很多年前犯的事早就過了追訴期了,這次充其量就是綁架,柬埔寨那邊的事八字沒一撇,他完全可以推到湛媽媽的身上,只坐幾年就出來,那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我給他安排了好去處。”紀深爵捏了捏她的手,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低低地說道:“這樣傷害我們的女兒,我一定給他安排好今後的生活,讓他每一天都過得無比的充實。”

陸漫漫靠在他的肩上,好半天才揮了一下拳頭,“每天揍他!”

“揍他?”紀深爵笑笑,輕輕搖頭不,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他給於湛年安排的未來,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彈首曲子給你聽?”紀深爵站起來,拉着她往露臺上走。

景天酒店所有房間的燈光都亮着,像平常一樣,有舒緩的音樂聲飄蕩在夜空裡。但實際上,整個酒店已經被紀深爵包|下來了。未來幾天,這家酒店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都放假了。

從這裡能看到海鮮自助餐廳。

於湛年還躺在那裡,身上的箭已經取出來了,劉哲甚至安排了醫生給他止血消炎。總得讓他多活幾天才行。三條狗盡職盡責地守在他的身邊,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此處。

那架古典三角鋼琴,現在暫時安頓在這裡,明天還要當道具用。

紀深爵坐下來,打開了琴蓋,小聲說:“聽什麼?”

陸漫漫想了想,說:“馬賽曲。”

“你總是這麼口味獨特。”紀深爵笑了,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彈起了小星星。

陸漫漫靠在一邊聽了會兒,也笑,“你的口味也是這麼獨特。”

“我教你。”紀深爵拉她坐到身前,雙臂從她身側伸過來,握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琴鍵上。

陸漫漫的心跳到現在爲止還在狂跳,她甚至懷疑這還是夢,等醒過來時,小小淺還沒有找到……

她也知道,奔波了好幾天的紀深爵現在其實挺疲憊,他應該去躺一會兒。現在他只是想陪着她,讓她能儘早地平復過來。

音符聲響了會兒,陸漫漫的眼淚突然就落下來了。

“怎麼又哭了?”紀深爵低聲問道。

“紀深爵,有你真好。”陸漫漫手背抹過了臉,哽咽着說道。

“傻瓜。”紀深爵一手攬緊她的腰,另一手跑到了她的腋下抓,“不許哭了,給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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