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朗一個多月沒沾酒,十分饞得慌,他偶爾開口,秦月只是爲難的搖頭,他便去街上偷着喝,可每次回來,秦月必定要問:“公子今日偷喝酒了?”
蘇朗十分尷尬,板着臉矢口否認。
秦月便膽戰心驚的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聞到了公子身上的酒味。”
蘇朗:“你這鼻子這麼好使,不會是狗鼻子吧?”
可次數多了,他也覺得沒臉,儘管秦月保證不會向顧衛卿告狀,蘇朗也不好意思再偷喝。可這會兒實在是饞,便對秦月道:“我也是你的主子啊。”
秦月頭越發低,連雙頰都如胭脂似的紅,柔軟的身子若有似無的擦着蘇朗的,低低的道:“自然是。”
蘇朗也覺得身上發熱。秦月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脂粉香,他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不免有些意動。他摸了摸秦月柔滑的臉頰,湊近了道:“是不是我吩咐什麼,你也照樣去做?”
秦月輕輕的一扭腰,嬌嗔道:“公子討厭。”
蘇朗被她若有似無的觸碰勾得越發心動,不由的道:“月兒,好月兒,你以後就做我的人吧,我去跟你家公子說一聲兒。”
秦月臉紅得要滴血,聲音都發顫了,道:“這個,奴婢,不敢做主……”
這一點兒蘇朗還是明白的,秦月是顧家的丫鬟,她的身契自然也在顧大太太手裡,向來奴婢們是沒有婚嫁自由的,他要是真想娶,只能去求顧大太太,若是被顧大太太知道是秦月先動了心思,一準把她打死以示懲戒不可。
蘇朗越發看她嬌怯可憐,撫着她的手道:“你別怕,你家公子是個好說話的,我只說我要娶你爲妻,他定然不會拒絕。”他說着大手就搭上了秦月的腰。
秦月怯怯的看他一眼,那眼神既有柔情,又有感激,還有甜蜜和幸福。蘇朗哪禁得住這個,當下手下一用力,秦月身子一軟,整個人就直接摔進他的懷裡。
兩人肢體交纏,蘇朗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上下其手,嘴也沒閒着,三兩下就把秦月按在了身下。秦月婉轉嬌啼:“公子,您別這樣,不行,這樣是不行的……”
花樓裡的花娘們都格外大方,從來都只有主動逢迎的份,蘇朗見慣了,也只覺女人這樣頗有味道,卻也無趣,像秦月這般扭捏、羞澀的,蘇朗見所未見。反倒是秦月越推拒,他狼心越盛,更恨不得使勁欺負她。
秦月嬌喘吁吁,渾身痠軟無力,頗有點欲拒還迎的意思,可忽然她就變了臉色,盯着蘇朗身後,顫聲道:“公,公子……”
站在蘇朗身後的,不是旁人,正是顧衛卿。
蘇朗也是一怔,猛的回頭,見是他,不由得大窘。但他也是見過風雨的人,臉色變了一變,瞬間就恢復了常態,笑道:“咦,顧小兄弟你回來啦?”
顧衛卿臉色平靜,眼神清明,瞧不出喜怒,聞言也只是輕瞥了一眼秦月:秦月確實生得不錯,拋卻相貌,她的身體發育得十分飽滿。原來蘇朗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子。
用鄉下話說,秦月這樣的女子好生養。還真是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人玩什麼鳥,這蘇朗也就這點兒出息,挑女人的眼光,實在是……呵呵,不怎麼樣。
顧衛卿這一眼,看得秦月從腳到頭都是一陣酥麻,不由得渾身直哆嗦。
蘇朗不好看秦月如此驚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那個,是我……咳……”他這會兒才覺出難爲情來。
顧衛卿倒沒事人一樣的道:“蘇兄,我們出去說吧。”
秦月一溜煙的逃出去,蘇朗也就傻呵呵的笑了兩聲,轉身跟着顧衛卿去了外廳坐好。
顧衛卿開門見山的道:“蘇兄喜歡秦月?”
“咳……”蘇朗把老臉一擱,道:“都是男人,你懂得的。”什麼喜歡不喜歡?男人都是貓的性子,不吃野食那纔不正常。
顧衛卿太陽穴直跳,心道:不懂。
但他只是微微一笑,道:“若是蘇兄是真心的,我只有替蘇兄高興的份。能服侍蘇兄,是秦月那丫頭的福氣,索性就尋個良辰吉日,替你們兩個把喜事辦了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都沒用他費事。
蘇朗頓了頓,立刻起身朝着顧衛卿一揖,誠懇的道:“是爲兄犯渾,多虧顧小兄心胸寬廣,不跟爲兄計較,爲兄在這兒給你賠禮了,我發誓,僅此一次,以後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顧兄弟千萬勿怪。”
他確實應該發乎情止乎禮,不然這不清不楚的成了好事,倒是什麼意思啊?
顧衛卿起身躲過了他這一揖,半含嗔怨的道:“蘇兄跟我客氣,那可是太見外了,你我兄弟,豈能因爲一個女人就壞了交情。”
蘇朗哈哈一笑,重新坐下,道:“是是是,是爲兄錯了。別說,我這賤骨頭是真的享不了福,這才幾天,被秦月這丫頭服侍的十分盡心,難免生出些浮浪的念頭來。”
顧衛卿倒是替秦月說話:“她性情溫順,做事又細緻,我本意也是想讓蘇兄能享受到家的靜謐和溫暖,如今不是皆大歡喜麼?”
蘇朗也就不客氣了,對顧衛卿道:“這回是哥哥對不起你,你的這份情,我領了,下回哥哥拿命還你。”
事情說定,顧衛卿當着蘇朗的面把秦月叫過來,吩咐道:“當初指定你服侍蘇公子,便是看重你穩重、細緻,既是蘇公子中意你,我便把你許給他,你意下如何?”
秦月羞得面紅耳赤,伏在地上低聲道:“奴婢但聽公子吩咐。”
這便是同意的意思。
顧衛卿是個大方的人,既是兩人郎有情妾有意,他也不阻攔,道:“你且先去府外住幾天,等府裡收拾好了,再把你接進來,你的身契,我待會就叫人給你送過來,再賞你一百兩銀子做嫁妝。”
秦月感激涕零:“奴婢何德何能,能蒙公子如此看重?這銀子奴婢不要,以後奴婢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顧衛卿笑道:“這你可說錯了,你好好服侍蘇公子,便是報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