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師爲人正直,也不想隨隨便便就淘汰一個人,可他把這十幾張卷子都翻爛了也沒找到顧七裡的名字。 ..
“你是不是忘記交了?”講師好心的問。
“您的文件夾裡找過了嗎?”顧七裡往講師一直放在手邊的文件夾上指了指,“也許夾在裡面你沒看見呢?”
“這,這怎麼可能?”講師搖頭而笑,同時翻開了手中的文件夾。
齊美惠和欒藝都露出嘲諷的笑容,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自欺欺人呢,她的卷子怎麼會長腿跑到講師的文件夾裡,她的卷子明明就……
“這,這怎麼可能?”同樣一句話從講師的嘴裡說出來,而他的手中多了一張疊了兩下的卷子,匆匆忙忙打開後,上面果然寫着顧七裡的名字。
顧七裡笑着說:“老師,您是不是把卷子放在這裡連自己也忘了?”
講師用力想了想,還真是想不起來了,這個文件夾他一直都帶在身邊,保不準真是他放進去的呢?而且,他早就忘記了顧七裡曾經多要過一份試卷的事。
突然多出來的一張卷子讓祝萍鬆了口氣,齊美惠和欒藝的臉色卻不自然的變了。
“這怎麼可能是你的卷子?”齊美惠衝上去想要奪過那張紙,講師卻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的手,神色清正的說道:“這是我的疏漏,我現在就批改。”
“齊經理既然說不是我的,那要不要驗下筆跡呢?”顧七裡眯着眼睛看向她。
齊美惠心下一慌,欒藝更是失態的大聲說:“不可以。”
說完,其他人都在不明所已的看着她,她只好縮了縮頭不再出聲了,此時她已經猜到了,齊美惠所用的辦法就是把顧七裡的卷子改成了她的名字,可是顧七裡的筆記被她扔進了垃圾筒,就是想要她考不好,改成自己的名字真的沒事嗎?
如果驗證筆跡的話,講師就會看出來,之前那個署名‘欒藝’的卷子跟現在顧七裡的一模一樣,她可不會做這種自我暴露的蠢事。
“算了。”齊美惠眉頭深鎖的看着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慌亂的顧七裡,她那一臉淡定孤傲的樣子真的是像極了慕碩謙,且越看越像。
其實連顧七裡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一言一行當中已經開始滲透慕碩謙的影子,不知不覺中就被他薰陶了。
很快,講師就批改完了,他露出欣喜的笑容,因爲這是他教過這麼多的實習員工中第一個滿分。
聽說顧七裡得了滿分,大家都覺得這纔是她的真實水平。
既然顧七裡是第一名,那麼她自然不會被淘汰,所以,講師拿出了成績單,掃了一眼後看向又被緊張氣氛包圍的會議室,在衆人臉上看了一圈後,最後落在欒藝身上。
“欒藝。”講師說出這個名字後,會議室裡寂靜的針落可聞,欒藝的小臉突然間變得煞白,齊美惠的面色也是一片鐵青。
她猛地看向顧七裡,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雲淡風輕。
齊美惠突然背後生涼風,她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大家都在看着欒藝,有同情的,有不屑的,也有事不關已的,當然還有幸災樂禍的。
欒藝爲人太過高調,一直把齊美惠是她小姨的事情掛在嘴邊,很多人奉承她的同時難免就會產生嫉妒,現在她被確認是最後一名,那些嫉妒她的人自然是高興了。
“小姨,我不想離開,我,我還沒有開始收集素材呢。”欒藝急了,怎麼能夠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呢,這要傳出去她會被人笑話死的。
齊美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剛纔她用在顧七裡身上的那些話此時一句也說不出口了,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女被淘汰,那也是在打她的臉啊。
可是當着這麼多新員工的面,她也不能說話不算數,要不然她這個經理以後還怎麼樹立威信。
“欒藝,你先離開。”齊美惠開口,口氣艱難,她向欒藝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先暫時離開,後面她會想辦法。
欒藝一邊哭一邊拿着包走了出去,經過顧七裡的身邊時,還不忘用力瞪了她一眼,好像這一切都是顧七裡的錯。
既然欒藝已經出局,大家也就散了,都準備吃過晚飯回去休息了,明天聽說還要去海邊進行體能特訓。
等衆人都走了,顧七裡還在收拾東西,她知道齊美惠有話要問她,而會議室裡也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你到底做了什麼?”齊美惠恨得咬牙切齒,她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算計過,還是一個看起來還未滿。18歲的小屁孩兒。
顧七裡也不瞞她,將資料裝進書包後才淡漠的看向她:“很簡單,我做了兩份卷子,一份交了上去,一份偷偷的夾在講師的文件夾裡。”
“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多壞心思,你是恨不得欒藝被淘汰是不是,你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所以千方百計的算計她。”齊美惠氣得雙眼通紅,那架勢像是要撲過來跟她掐架的母老虎,不過到底是名門閨秀,不會真的衝上來打架。
顧七裡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們偷偷換了我的卷子,她現在會被淘汰嗎?是你們先起了齷齪的心思,現在反倒怪我跟你們玩心眼?我真沒見過像們姨甥倆這麼厚臉皮的。”
“不是你算計小藝,你爲什麼會交兩張卷子?”
“那要問問你的外甥女了,她偷偷藏起了我的筆記不就是想讓我考不過嗎?”
齊美惠並不知道還有這一出,疑問道:“小藝藏了你的筆記?”
筆記不會無緣無故的丟失,而當時在場的只有欒藝最可疑,早在那個時候顧七裡就開始懷疑她居心叵測了,所以就多了一個心眼兒,故意將水打翻弄髒了卷子,然後將兩張卷子都答了,只不過,她交上去的那張幾乎都是瞎答的,而趁着講師不注意塞到他文件夾裡的那張纔是認真做答的。
她擔心齊美惠會在卷子上做手腳,所以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果然,齊美惠真動了她的卷子,只是結果適得其反,她把她的名字改成了欒藝,導致欒藝現在被淘汰。
齊美惠不笨,仔細一想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顧七裡這樣做真的是萬無一失,一旦她的卷子分數最低,她就可以告訴講師,那是她不小心將作廢的卷子交上去了,這時再把文件夾裡的卷子拿出來,如果她的卷子被人改了名字或者丟掉了,文件夾裡的那張又可以救急。
怪就怪欒藝倒黴,顧七裡胡亂答的那張卷子真得了最低分,齊美惠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那不是欒藝的卷子吧。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自我防備罷了,欒藝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齊美惠氣得牙癢癢,偏偏又不能拿她怎麼樣。
顧七裡沒有跟她繼續糾纏,背起書包起身離開,身後,齊美惠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眸中瞬間佈滿了陰霾。
回到房間後,顧七裡踢掉鞋子往牀上一躺,拿起手機看了看。
沒有電話,沒有微信,沒有任何關於慕碩謙的消息。
他難道不想她嗎,爲什麼可以這麼久不聯繫她,而她呢,空閒的時候簡直是分分鐘都在記惦他。
可她還是忍着沒有主動聯繫他,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太過熱情,同時,她也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念自己。
又看了看兩個人的合影,顧七裡才隨便泡了碗麪吃掉了。
齊美惠一出會議室,欒藝就哭着衝上來抱住她:“小姨,我不想被淘汰,姥爺知道會生氣的。”
“你也知道你姥爺會生氣?你說想來餐廳體驗生活,他就讓我安排,結果你還沒進來就被刷下去了,既然這樣,你就回家繼續碼你的小說,別再來給我添麻煩了。”齊美惠生了一肚子氣,現在全部發泄在欒藝的身上。
欒藝抱緊了她的手臂不肯鬆開:“小姨,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別讓姥爺知道又要罵我沒出息沒本事,他本來就不喜歡我寫小說。”
欒藝忽然想到什麼,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是那個顧七裡,是她設計陷害我,小姨,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的,我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你把她趕跑,讓我頂替她的位置。”
“那個顧七裡是有靠山的。”
“靠山?她的靠山再大還能大過小姨你嗎?”
齊美惠皺着眉頭:“她的靠山是慕碩謙,所以,她要是沒犯錯,我也不能隨便動她。”
“什麼?”欒藝聽了,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她以爲顧七裡說慕碩謙是她二舅只是說着玩兒的。
她還真有本事,竟然能搬得動慕碩謙,誰不知道慕碩謙在慕氏的地位,不簡簡單單是葡京的總裁而已。
兩人正說着話,張領隊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是策劃公司派來的,而這個策劃公司每年都替葡京做新人培訓。
張領隊看到齊美惠立刻奉承的笑了起來,“齊經理。”
齊美惠聞到他身上有着濃重的酒味兒,雖然他現在沒什麼事,可在培訓期間也是不應該喝酒的。
本來應該嚴厲的批評他,不過,齊美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珠子一轉:“張領隊,你在哪個房間?”
張領隊說了房間號,說出的話還帶着酒氣。
“這兩天你辛苦了,我那裡有兩瓶紅酒慰勞你,一會你去拿吧,你知道的,我們法餐廳可是以葡萄酒聞名全國的。”
張領隊受寵若驚,對於他這種嗜酒如命的人來說,有酒就是娘。
張領隊走後,欒藝一臉不解的問:“小姨,你給這種人酒幹什麼?那麼好的酒給他喝了不是浪費嗎?”
齊美惠望着張領隊消失的背影,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顧七裡不是有慕碩謙幫忙嗎?那就讓慕碩謙看看這個女人在別的男人面前放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