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裡說完之後才發現對方是個帥哥,糉色的短髮,深邃的藍眸,高挺的鼻樑,以及西方人獨特的立體輪廓。
不過,就算他是帥哥,也不可以說這種帶有明顯地域歧視的話。
在帥哥的一臉訝異中,顧七裡小嘴喋喋的繼續說道:“我們Z國葡萄酒的起步的確比你們要晚,但是一直在向前探索發展,在我們Z國也不乏許多愛酒懂酒研究酒的人士,他們很多人並不比你們的專業人士遜色。”
說到這,她就想到了慕碩謙,想到了他喝酒時集優雅忄生感與一身的魅惑姿態。
“正因爲我們起步晚,對葡萄酒認識薄淺,所以我們還在不斷的學習和求知,你不能因爲對個別人的偏見而影響了你對我們國家葡萄酒產業的看法。在非洲,很多人不穿鞋子,難道非洲就不用生產鞋了嗎?相反,正因爲很多人不穿鞋,才應該更加用心的去生產和研究鞋,讓所有人都穿上鞋,比起你們的守舊,我想,我們這些新興的葡萄酒國家更願意創新和冒險,大家各有各的利與弊,不要以點蓋面。”
顧七裡一口氣說完,中間都沒有停頓,她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參加各種法語英語的演講,所以臨場發揮起來真是一氣呵成。
那帥哥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向上翹起一個興味的弧度:“你是Z國人?”
顧七裡淡淡點了下頭,帥也不影響她對他的印象欠佳。
帥哥摸了摸下巴:“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Z國人。”
“你又以點蓋面了,你才見過幾個Z國人,怎麼知道我就是最勇敢的?”
帥哥怔了一下後哈哈大笑,徑直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七裡面前。
顧七裡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這男人也太高了點,跟慕碩謙差不多,壓迫感十足。
“你好,我叫雷諾。”他十分禮貌客氣的伸出了手。
既然對方這麼客氣,顧七裡也不好太過冷淡,與他握了一下手:“顧七裡。”
“你的法語說得很好,你在F國生活?”
“不是,我來出差的。”顧七裡說完,她的菜也端上來了,“我要吃飯了,希望你能用心看待我們國家對於葡萄酒的態度,我們不是打破頭的往裡擠,而是誠意滿滿的想要融入這個大世界。”
雷諾挑了挑眉:“我爲剛纔衝動不禮貌的言辭向你道歉。”
“道歉倒不必了,其實我也沒有資格來改變你的個人看法。”顧七裡說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飯。
吃到一半,雷諾突然拿了一隻空酒杯坐了過來,他將酒杯放在她面前,將他自帶過來的葡萄酒倒入杯中:“請你喝的。”
顧七裡抱歉的搖了搖頭:“我對酒精過敏。”
他愣了一下,彷彿十分失望的拿過那隻杯子:“我還想請你嚐嚐我們酒莊新釀的酒,真遺憾。”
“酒莊?”顧七裡放下刀叉,興奮的看向他:“你自己的嗎?”
他聳了下肩膀:“算是吧。”
“那我有一些關於酒莊的問題想要諮詢你,可以嗎?”她一激動也忘記了對他的那點成見。
雷諾非常大方的表態:“當然可以。”
就在兩個人交談時,一個管家打扮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俯在雷諾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後離開了。
雷諾十分抱歉的起身說道:“七裡,哦,不介意我這樣稱呼吧?我有點事情要先離開了,這是我的電話,有時間打給我。”
他將一張名片遞了過來,壓在那隻酒杯下面。
顧七裡說了聲再見,雷諾便和剛纔那位朋友一起離開了。
她拿起名片看了看,又翻過去看了眼背面,當那行漂亮的法文映入眼底的時候,她驚訝的差點喊出聲。
拉菲酒莊,F國僅有的四個一級酒莊之一,享譽世界的盛名。
她剛纔教訓的那個真的是拉菲酒莊的人?
“小姐,你真厲害。”一邊的服務生衝他搖了搖頭,“雷諾先生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那意思是,沒有人敢以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了?
顧七裡扶着額頭。
唉呀,頭疼,這衝動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