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男人安排的人果然很俐落,不但無誤地把她前世的身體從殯儀館取了出來,放在那個廢棄的別墅區後,把一切痕跡抹得乾乾淨淨。
爲了自己的復仇計劃,她不得不利用賣核桃的好心大叔。
她騙大叔自己是農家女孩,因爲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家裡田地的菜都沒有人去摘。
帶着大叔來到所謂的家,那塊被全都買下的菜地。
“大叔,你累不累,我去給你倒點水。”這塊地比較偏僻,很少有別的人經過。
舒藍假意從放置她身體的房間路過。
“啊……”她的驚叫引來了大叔。
“小玉,怎麼啦?”大叔聽到她驚恐的聲音趕了過來。
舒藍再看到死去的自己,還是很心痛,眼裡噙滿淚水。
“哇!小玉快出來,快走,快走……”大叔也是被嚇到,把舒藍後叫出來後,看到她嬌滴滴一個小姑娘哭得泣不成聲,估摸是被嚇得不輕。
“小玉,你先回去,我去報案。”大叔想了一想,又補了一句。
“小玉,我知道你是好姑娘,這裡你不要再來了。”大叔滿含深意的眼睛看着舒藍。
舒藍哽咽着聲音,“大叔……”。
大叔擺擺手,把她推出去了。
自此別後,舒藍再也沒有見過賣核桃的大叔。
白夜凜甫一打開辦公室的門,似乎有些份量的信封從他頭頂略過。
他心一凜,盯着那隻信封,慢慢地彎下身,撿起信封,感覺像是卡片什麼的。
一邊關上門,一邊抽出裡面的東西看。
驟然的,白夜凜微眯的瞳孔頓時放大,照片裡分明是裸身的他,而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不就是沈依依麼。
他一張一張的翻看,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撕成碎片拋散在辦公室裡。
看着地上無數碎片的自己,竟然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事都沒有了頭緒。
緩緩地蹲在地上,他的雙手插進了濃密的黑髮裡。想着這些天來,他強撐着力氣拖着一副行屍走肉的身軀,在白氏與那些企圖讓白夜澤上位的那些人奮戰,試圖把舒藍擠出自己的記憶裡。
是了,被她狠心的拒絕,他在慈善會上喝了很多酒,想不到會被白夜澤利用蘇柔來對自己下了手,難怪第二天,
會在公司大門口遇見舒藍,她想必是來求證的吧,可是這次他拿什麼來證明。
白夜凜想着想着,想到全身的力氣像被一點一點掏空,彷彿這次她是真的走出了他的生命,痛慢慢開始在全身蔓延,不是椎心的痛,是那種讓人壓抑的痛。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害怕。
或者,他們再無可能,他真的失去她了。
接下來的許多天裡,白夜凜都沒有回公司,也不回家,流連各個酒吧和夜店,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當何助理不斷的來彙報白氏老爺在家裡大發雷霆時,他也只是無置可否的笑笑。還對何助理說,“誰來繼承都跟我沒關係,不要再來煩我!”。
“老爺子還說了,何總裁提出要跟你解除婚約,而且老爺子還說要你娶沈家千金。說你都把人給……”以爲人是半醉的,卻沒料到,白夜凜竟然坐了起來,他越來越凜冽的眼神緊盯着他,何助理背後不禁一涼。
“接着說……”白夜凜嘴角竟扯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何助理這才驚覺,好久都沒看到老闆這詭異的笑臉了,這是要下狠手的預兆啊。
他囁嚅着不敢繼續。
“接着說!”這次白夜凜是吼出聲來的,是他太謙和?所以讓所有人都踩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說你把人給睡了。”一口氣把話說完,何助理髮現自己手心都捏出汗了。
老老實實地躬着腰站在一旁。
“唰啦……啪啪……”整張桌子都被白夜凜踢得老遠,桌子上的瓶子杯子碎成一地,
無法抑制他的怒氣。
白夜凜猛地站起身來,拎住何助理的衣領,“你說……”。算了,自己跟個小助理較個什麼勁。
鬆開了何助理,他嬉皮式的笑容又出現了,撫平何助理被他扯變形的衣領,輕言細語的說,“你說你老闆我是不是最近太好說話了,所以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踐踏我了。”
“老……老闆……我馬上回去查……”何助理剛剛還以爲自己會被暴怒的老闆給勒死,當他再能活着看到那張陰沉恐怖的笑臉時,他都感覺到那笑有多美好。
當得到允許,他立即抱着自己的公事包,一溜煙跑了。
太可怕了,老闆的氣場瞬間把房間變成凍庫。
白夜凜眼神狠戾地巡視了一圈的
零碎,右手撫上左手腕微微轉了幾圈,驀然冷笑出聲,“白夜澤,沈依依你們敢聯合算計我……很好……很好……”
現代的世界,瞬息萬變,只是幾天不理世事,白夜凜完全不知道,錦市最近是熱鬧非凡,都是關於他們富圈的事。
先是何氏企業何蔓登報,解除女兒舒藍與白氏企業白夜凜的婚約。再是不知名的娛樂小報甩出某千金和某企業二少火辣的牀照,但是小報爲了避免這些大人物出手修理他們,刻意用了化名,照片也打了馬賽克。
即便是這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沈依依和白二少。
這都還不夠火爆,當這些刺激人眼球的新聞一個一個爆出來,也會被健忘的人民一個壓一個地拋在腦後。
現在最受關注的是空置別墅神秘女屍案,據說還是跟他們富圈的人有關。
原本,白夜澤還在狂喜,這個自小壓他一頭的異母兄弟就要難再翻身了,誰曾想,不過一天時間,他刻意營造的大新聞就被蓋成鹹魚翻不了身。
這出手之快,他簡直就懷疑這神秘女屍案根本就是白夜凜搞出來的,他那弟弟本來就是個詭計多端的人。
看着回到家裡的白夜凜,白夜澤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又回來跟他搶財產了。
“就這麼急着陷害我?”白夜凜眯着眼,眉眼間的溫柔卻教白夜澤感覺頭皮發麻。
“我陷害你?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白夜澤心虛的頂回去,不知爲何氣勢上矮了一截。
“對啊,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哥哥,勸你少做虧心事,小心惡鬼找上門。”最後一句他是壓着聲音在白夜澤耳邊說的。
白夜澤驚跳着一退,“少跟我扯,什麼鬼不鬼的,誰知道是不是你搞出來的鬼。”
“我搞什麼鬼?”白夜凜斜眼睥視着他準備撤走的好“哥哥”。
“裝什麼傻,鬧得全城風雨的神秘女屍案,會不是你做的?你的手段,你以爲我會不知道?”白夜澤愈說愈小聲,趁着門口有人進來,馬上竄上了樓。
神秘女屍案?白夜凜心裡念着這幾個字。兇殺案每年每個城都層出不疊的冒出來,爲情爲財,都是人無盡的慾望。
想起白夜澤氣極敗壞的樣子,他倒是要感謝這個製造女屍案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