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想了想,自己呆在這裡也不是回事,人家這是餐館又不是酒店。自己也不可能像白夜澤那樣天天笙歌,看他一副陰氣十足的樣子,就知道身體都不知道多虛了。
他也懶得再提醒他了,說了也不聽。
大概是柳思覺得涼了吧,側過身,緊緊的貼着沙發椅背。
他迅速把柳思的外套胡亂的給她穿上。
扶着她出了餐館,叫來了一輛車,直接拉到了附近一家瑰麗商務賓館,他又不是土豪,能給她地方睡就不錯了。
一手扶着她,一手把門卡插上,用腳踢上門。
就只是扶到牀尾沿,他就這樣放開了柳思,以爲預想之中,她至少會倒在牀上,哪知這個女人居然側倒,剛好摔在牀沿和書桌之間的空地上,還好這裡鋪的是毛絨絨的地毯。
即便是這樣,柳思也只是哼哼兩聲,沒有多的反應。
薛峰看着這一幕,眼中全是鄙視的神色。
也懶得再管她,把牀上的被子拖到她的身上鋪上,就轉身走了。
終於回到家了,公公和小姨都不在,她徑直走上了樓。
舒藍一進門,看到熟悉的擺設,忍不住放鬆似的舒了口氣。她躺在沙發上,累得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她抱着一個鵝黃色的心型大抱枕。挪動身子,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在飛機上,根本沒法好好休息,因爲她反胃得厲害,而現在胃好不容易安分了點,她閉上了眼。三兩下就沉沉睡去。
突然房間門打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提着行李的白夜凜,他真的就如同鬼魂一樣陰魂不散。
他將門輕輕闔上,轉身面對一臉不開心的舒藍。
“我真的那麼就錯得那麼厲害嗎?”行雲把行李放下,看到她的表情,故做不解,“怎麼每次看到我就如同看到鬼似的。”
“你比鬼還討厭,”她瞪着他。
白夜凜搔了搔頭,無辜的表情就如同一個鄰家大男孩。
“別對我露出
這種表情!”不知在對誰生氣似的,舒藍不悅的一個跺腳。
白夜凜立刻收起自己的無辜表情。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厲聲問。
“我不來這裡,我睡哪裡。”他可憐兮兮的表示。
“剛剛說好你睡書房的。”她不耐的說。
白家在這裡這麼大的豪宅,會沒有他白二少的住處。
“事實證明,我真的無處可去啊!”他依然堅持己見,裝傻到底,“我現在是有婦之夫,當然要跟婦睡啊。”
他居然這時候還有興趣來調戲她。
她恨得牙癢癢的。
她拿起電話。他看到她的舉動,連忙問道:“你要幹麼?”
“你不出去,我就回家住了。”雖然都很累,但是是他先在路上折騰的,她自顧自的撥起電話號碼。
他的長手一伸,便將電話給掛了。
“你--”她手中的電話無預警的滑落。
白夜凜眼明手快的在電話還未落地之前接起。
“好險!”他將電話給掛上,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表情。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固執?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件可以讓人生氣的事。”她就是這樣認爲的啊。
“這應該只代表你的意見吧!”白夜凜擡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眸,“你沒有權利代表我發言。”
她對他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事情--事情很好解決的。”
“很好解決?”他的黑眸一黯。“什麼意思?”
“你心知肚明。”她閃避他嚴厲的目光。
“看着我的眼睛說話。”他的口氣溫柔卻強硬。
她的雙拳不自覺緊握,“我知道你不想惹麻煩,”她終究沒勇氣看他,“我也一樣,所以--”她的話聲隱去。
“繼續啊!”他的口氣有着諷刺,“我正開始覺得有趣。”
他的話,令她不自覺的擡起了頭,正好對住
他漆如子夜的黑眸,她的舌頭驀然不聽使喚,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你沒話說了嗎?”白夜凜看着她,口氣依然溫柔,只有眼底透露了些許的怒氣,“如果沒有,就換我說了。”
她被動的被他推坐在沙發上,他也緊貼着她坐下,手握住她的,似乎怕她突然跑掉。
“我一向怕麻煩,”白夜凜開口打破沉默,“我也很高興你的善解人意,想替我解決麻煩,”他頓了一下,觀察她的反應,就見她的表情愈來愈陰沉,“不過,我現在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我想,我該偶爾攬點麻煩事到我身上纔對,至少這樣,我的生活纔不會太過無聊。”
她緊張的揣測他話中的意思--他絕對不可能是在跟她說“負責”這兩個字吧!
“別這麼看我。”她差點脫口而出,那件橫在他們之間的事,雖然已經解決了,但似乎成了一個無法逾越的梗,成了她和他之間的一個無形的鴻溝。
她皺起了眉頭,他介入了她的生活,而且還把改變她的一切視爲理所當然。
“誰給你這些權利!”她咬緊牙關,壓下自己的怒氣。
白夜凜一愣,“你是什麼意思?”
“改變我的生活。”
“改變你的生活?”白夜凜重複了一次,最後無辜而又不可思議的道:“我沒有。”
“沒有?”她假笑了聲,“如果在法國,我會覺得你是在照顧我,但是回國了,你還這麼小心翼翼的對我隔絕這個世界的保護,你認爲我是一個布偶娃娃嗎,這叫沒有?”
白夜凜聞言,有些赧然的摸了下頭。“我似乎是有點過分。”他語帶保留的表示。
他的低姿態,似乎將她吃得死死的,令她就算想發火,也不知從何罵起。
“你走吧!”她累了,擡起手懶懶的揮了揮,“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保護你也不對,舒藍,你不要過河拆橋。”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離開她半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