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都緊緊地抓住乾枯的樹枝,像是要死死地抓住空中最後一抹崢嶸的歲月。
牀上的沈思聶可能進入彌留期了吧,除了基本的護理,薛峰爲的就是吊着他的一口氣而已。
早前就找人研究了好久那個遺囑,律師說了,要三方到場的公證,不然任何形式的代替都是無效的。
所以他本計劃要和蘇柔結婚再達到獨霸財產的目的也就沒有用了。
那麼在他手中捏着的這兩個人,到底能發揮多大的作用,讓他的利益最大化?還有那個混吃等死的白夜凜。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總覺得這個沈宅也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監視,院邊的監控器總是會顯示每天各個時段都有人出現,所以他也儘量有事讓孫鵬去辦,自己大多時候都和白夜澤呆在地下室裡。
白夜澤的傷勢在冬天好得緩慢,他也省了點心,免得他一再鬧騰要出沈宅。
“阿峰啊,能不能弄點什麼玩的啊,好無聊啊。”聽了白夜澤的話,薛峰也只是嘴巴扯了一抹笑,很快就消失了痕跡。
也許他應該把這個花花大少作爲自己最後的保命符了。畢竟白氏的招牌那麼大。
“阿澤,你想不想奪回你在白氏的地位?”其實這只是他想出的一個噱頭,才能引動這個懶傢伙去給他找路。
白夜澤攤睡在沙發牀上,小心的呵護他的寶貝不再受到傷害。“想啊,可是光想有什麼用,白夜凜那傢伙已經奪權了,我這輩子都得受他的壓迫了。”每次想到這個就會覺得很鬱悶。
“但是我說你還有機會,你會不會去做?”薛峰只能一步一步的引誘着他,這個人的德性他太瞭解了。
聞言,白夜澤立即坐起身來。“噢,好疼。”他再度躺回去,斜眼看着薛峰,狐疑的問着,“你有辦法?”從來薛峰都是鬼點子特別多的。
“你敢不敢去找白宇邯。”雖然當初是他抓了白夜
澤到營地訓練,但那也是一個愛子心切的表現。
大兒子給二兒子下毒,對方差點死去,而他還有命被藏起來苦訓。雖然看起來是受罪了,那又何償不是另一種保護。
所以他斷定,白夜澤的老爸還是很愛他的,只看他懂不懂利用這層關係了。
“嗯……唔唔唔!”聽明白薛峰的話,他一個勁的搖頭,讓他去找他老爸,他還不被送回那個魔鬼基地,又得掉幾層皮,打死他也不要回去了,更別說讓他去找白宇邯了。
薛峰恨鐵不成鋼的擰着眉,就這點膽,拿什麼跟他弟弟拼。
“你相信我,這次你去找他,他一定不會把你送回去,而且還會覺得你有膽識,會重用你的。”這只是他的推測,但根據現在外面的情況種種顯示,都表明了白宇邯對他還是很重視的。
即便他說了這麼多,白夜澤仍是不爲所動,堅決不要出沈宅。“難不成你要窩在這裡一輩子?”就是他願意,說不定哪天沈家的事破了,他也得出去不是,他總不能供養他一輩子。
突然腦子裡一道靈光閃過,不然他就以白夜澤爲肥羊,宰白家一頓吧。
“我的好哥哥,我讓你給我找到好玩的樂子,你怎麼儘讓我想這些讓人心煩的事啊。”
白夜澤牙齒斜咬着嘴脣,眉毛倏地皺了起來,眼神中透露着明顯的焦急與不耐煩,盯着薛峰沒好氣地說:“把沈依依叫下來玩玩吧!”
聽了白夜澤的話,薛峰皺皺眉,“你只想得到這些?你這樣能成大事?”算了,算了,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對牛彈琴,他又何必。
白夜澤有些徵愣地看着薛峰離去的背影,一想到那些事,他就開始心煩,算了算了,隨他去吧,總是什麼事情都顧忌太多,說他成不了大事,那他又何曾成了什麼事了。
過了好一會,也沒有動靜,白夜澤懷疑薛峰不會叫沈依依下來了。
原本他想着自
己偷偷上樓去看看,剛把右腳移下牀,那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他只得打消念頭,算了,他還是睡覺好了。就算是把沈依依叫下來,他只會更難受吧。
模模糊糊的他睡着了。
再睜開眼時,難道天這麼快就黑了,只是從來都開着燈的地下室,爲何現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慢慢的混沌的意識也在瞬間被敲醒。
這是哪兒?他想起身,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綁住了。
這……這……他這是被綁架了?
腦子立即又炸開了,難道又是被送回了魔鬼營地?各種不詳的聯想在他腦子亂鑽,白夜澤作了一個深呼吸。
明明他是在沈家的地下室,他開始慢慢分析事情的由來。
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就是他被人發現了,要麼就是他被薛峰出賣了。只是到底是哪一種可能呢?
他試圖收回兩隻拉長的腿,一股鑽心的痛從那裡傳上來,他不得不縮着身子不敢再動,真的是想破口大罵。
“啪”的一聲,突然有了光線,他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適應過來。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這不還就是沈宅嗎,從地板磚的樣式就可以看出。
“沈依依,你想幹什麼,快放了爺,不然有你好看。”站在門邊的居然就是他剛剛說讓薛峰帶下來玩玩的沈依依,但是現在的情況,不是他玩她,而是她玩他好吧。
這準是薛峰想出來的損招,這個該死的傢伙。他用力掙扎着手上的繩索,可是哪有一點用。
這個房間被厚厚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看着她穿着緊身抹胸裙,這會她竟然帶着眉腳輕輕一揚後,遂然媚笑着慢慢地走向自己,在牀沿邊盯着自己,正當感覺到毛骨悚然頭皮發麻時,她突然發出了幾近歇斯底里的狂笑。
由醫院步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白夜凜猜測她的決定,舒藍則心慌意亂的想着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