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干脆將他扔糞坑裡算了

七十 乾脆將他扔糞坑裡算了

磅礴的大雨下了近一個時辰,空氣裡全是泥土的氣息,潮溼、沉悶。

好在夏禮珣是被柳雪嵐放在了一處地勢稍高的樹下,否則這會兒他多半都坐在了水窪裡。

儘管有茂密的枝葉遮蔽,但這會兒的夏禮珣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不遠處被他甩出去的外裳,孤零零又悽慘的忍受着大雨的欺凌,甚至還有泥水從它身上淌過,比樹下的男人狼狽了不知多少。

看着那件早就不能用的外裳,夏禮珣莫名的就煩躁不已。看着它,他就想到那個女人,就想到那個女人把自己丟在這裡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每次一遇到她,就會失了平日裡的風度和冷靜,就會忍不住的狂抓。

大雨已經停了,雨後的樹林中更是添了幾分蕭涼。

可是某個女人自離開以後就再也沒出現。

夏禮珣更是氣得頭頂險些冒煙。也恨死了自己在這個時候受傷,若不是因爲自己受傷,他現在肯定會好好的把那沒有人性的女人給收拾一頓。

突然間,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朝那處低吼道:“柳雪嵐,你還不給本王滾過來!”

直到兩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他頓時愣了一瞬間。

“我說你叫誰呢?”白心染看着樹下那渾身都是雨水的男人,即便狼狽也掩飾不了他渾然天成的傲性。像是故意不知道似的,她譏笑的反問道,“奉德王,你在找柳小姐嗎?不過她好像並不在這裡哦。”

夏禮珣的臉有些冷,有些黑。緋紅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憤怒的目光盯着那件已經被雨水和泥水浸透的外裳,就跟和它有仇似地,恨不能盯幾個窟窿出來。

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白心染也發現了那件外裳。不由得好奇:“咦,柳小姐的衣服嗎?怎麼在這裡?都溼成這樣了,她難道沒穿衣服?”

“你們杵着做何,還不趕緊帶本王離開?”突然的,夏禮珣一聲低吼。

白心染回過頭,沒看他,而是氣惱的對着身旁的偃墨予說道:“墨予,這傢伙太不知好歹了,你去,給他點厲害瞧瞧!”

什麼玩意兒!

說他是神經病都是誇他了。自己這副德性還敢朝他們亂吼亂叫,真當他們不敢揍他?

偃墨予一直都冷着張臉,聽到白心染的話,什麼都沒說,直接朝夏禮珣走了過去——

“你——”夏禮珣氣惱得準備開口,可是隻發出了一個音,脖子一痛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

等到他醒來,見自己正在一輛馬車上,而外面駕馬的正是那對礙眼的夫妻,其餘的人沒見到一個。

“柳雪嵐呢?那死女人去哪了?”一想到自己被那女人弄得這麼狼狽,夏禮珣的口氣就相當惡劣。

偃墨予駕着馬車,壓根不理他。

白心染撇了撇嘴,也沒有回頭,將頭靠在偃墨予臂彎裡,哼哼的說道:“墨予,你說這廝脾氣壞成這樣,我們要不就將他扔了?有他在,我們都不好過二人世界了。”

偃墨予單手拉着繮繩,另一隻手將她攬住,垂眸溫柔的看着她:“染兒想把他扔在何處?”

白心染擡頭望了望天,突然一拍手:“剛剛我們不是路過一個糞坑嗎?乾脆將他扔糞坑裡算了。”

馬車內,突然就沒聲了,只聽得到某個男人重重的呼吸聲,想必是被氣得不輕。

看着自家女人惡趣的樣子,偃墨予愉悅的揚起脣角,點頭附和:“染兒這法子極妥,爲夫也贊成。要不,爲夫這就掉頭回去?”

馬車內先是傳來‘嚯嚯’的磨牙聲,隨即再是一聲低吼:“你們夫妻倆還有完沒完?敢謀害本王,本王回京之後定不饒你們!”

呵!都這時候還耍大爺威風?白心染不屑的撇了撇嘴,離開偃墨予的臂彎,她轉身,撩起了遮擋的簾子,冷冷的訓道:“都快成殘廢了,還叫嚷個啥勁兒?你再耍大爺威風,信不信我挖個坑把你給活埋了?”

“你敢!”夏禮珣黑着臉,目光兇狠的瞪着。這女人心腸怎麼如此歹毒?

“呵呵~”白心染輕笑起來:“有什麼不敢的?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把你活埋了也沒人知道。免得你這種人回去後還對我們恩將仇報。”

夏禮珣閉上了嘴巴。不過臉上一直都黑氣沉沉的。

白心染懶得理他,轉過頭又靠在了偃墨予臂彎裡。

敢兇她?看她不噴死他!

……

偃墨予連夜駕馬,只花了兩天的時間就回到了京城。

將奉德王送回府之後,他和白心染趕緊又去了宮裡,一問才知道皇上還沒回京。

夫妻倆沒打算驚動太子,直接掉頭回了承王府。

“墨予,你說皇上他們現在在哪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關上房門,白心染這才露出幾分焦急。這事可一點都不能開玩笑,畢竟讓血影把皇上帶走的決定是她出的,這皇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她脫得了干係嗎?

偃墨予一回府就派了大批侍衛出去尋找夏高的下落。看着女人露出擔憂之色,他趕緊將她帶到懷裡,低聲安慰道:“興許他們走的是小徑,所以多耽誤了一些時辰。今晚我們先在府中等消息,若是明日還不見他們回來,我們再出去尋找。”

白心染點頭。現在也只能暫時等消息了。畢竟其餘的人也沒回來,想必是他們三人趕得太快了。

在房裡待了一夜,夫妻倆都沒怎麼閤眼。

一整晚,派出去尋找的人都沒有回來。早上,偃墨予簡單的梳洗過後,就準備親自出去尋找。但還沒等他出門,就聽到一名侍衛匆匆來報:

“啓稟王爺,太子派了大隊人馬在承王府外,此刻已經將承王府團團包圍了。”

聞言,偃墨予和白心染皆是一驚。沒想到太子竟這麼迫不及待?

“墨予,現在該怎麼做?”白心染沒經過這樣的情況,有些傻眼和不知所措。

偃墨予交代了侍衛幾句,拉着她快速的去了書房。

“染兒,爲夫會先送你出府,你將這塊玉令帶着去找兵部尚書,告訴他,暫時不能聽信太子之言,皇上未回京之前不可冒然借兵給太子,且要護住奉德王府,否則出了何事,無人會保他全族性命。”將一塊圖騰翠玉交到白心染手中,偃墨予鄭重其事的交代道。

“墨予……”白心染擰着眉,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令,“我走了你怎麼辦?”

偃墨予擡手撫上她的臉:“你放心,爲夫不會有事。太子此翻舉動要對付的不是我。”

白心染怔愣:“那太子要對付的是誰?”

語畢,她突然反應過來:“太子要對付奉德王?!”

“嗯。”偃墨予點了點頭。“此事以後爲夫再爲你細說個明白,當今之計,就是要你去穩住兵部那邊的人,不可讓他們聽信太子之言擅闖奉德王府,否則以奉德王這些年暗自養兵以及私造兵器所蓄藏的勢力,蜀夏國會陷入一場內亂之中。你可明白這個道理?”

“太子爲何會對付奉德王而不是你?”白心染尤爲不解,不是說她要詛咒自己丈夫出事,而是有些事她想不明白。不都說太子和他是死對頭嗎?上次太子都想陷害他,這次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放開他去對付奉德王那隻花孔雀,太子到底怎麼想的?

偃墨予目光沉了沉,輕道:“太子想要除去奉德王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礙於皇上在,所以他極少有下手的機會。或許在別人眼中,太子最忌憚的人是我,實則不然,太子最忌憚的就是奉德王,我只是一名外姓王爺,最算再得寵也威脅不到他的太子之位,但奉德王不同,奉德王若是要與他爭奪帝位,那就是他最大的威脅。”

白心染心裡算是有些明白了。在盧雲山幾次遇險,怕是都少不了‘太子’的功勞。也就是說,他們出去的那麼多人之中,肯定有太子的內應,將他們的蹤影都摸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他們三人回來了。

正是因爲他們三人提前回來,所以讓太子找到了一個除去奉德王的機會。

既然太子有這個打算,那……

“墨予,皇上那邊會不會出事?”既然太子要鐵了心對付奉德王,那肯定就不會讓皇上有機會知道他的行動。那皇上……

“皇上暫時怕是回不了京。”偃墨予緊鎖着豐眉,眸底也有着濃濃的擔憂。

儘管不相認,但那畢竟是他的父……

白心染震驚:“難道皇上會遇到什麼不測?”

偃墨予搖頭:“那倒未必,有血影和殷杜在,我相信皇上定不會出事,但想要回京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想必太子此刻已經命人關閉城門了。”

靠!白心染心裡唾罵。這太子真夠陰險的!居然做到滴水不漏……

不過太子千算萬算怕是沒有算到,奉德王並不如他想象的那麼薄弱。

能私造兵器坊、走私兵器的人,能有多弱?

就如同她家男人所說,這些年想必奉德王養兵造兵器怕是蓄藏了不少勢力……

這特麼一個個的,都陰險狡詐到極點了!

儘管心裡明白,可白心染依舊不放心:“你留在承王府真的沒事嗎?”

偃墨予點頭:“我若離開,太子的人定然會尋找藉口,然後藉機闖入府中,一旦他們進府,就有許多無法想象的事發生。我若留下來,他們以爲困住了我,就沒人能夠幫得了奉德王。”伸手將白心染摟在身前,“聽話,爲夫定會好好的。”

白心染墊高腳在他薄脣上印了一下,突然冷着臉威脅道:“不準給我有事,知道嗎?否則你就等着被我收拾!”

偃墨予哭笑不得,他倒是很想問她想如何收拾他,可這話一旦問出口就好似自己巴不得出點事一般,肯定要遭她罵,於是也只能扣着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

承王府也不是隻有一扇門,光是後門都有三處。白心染走的也不是後門,而是從一處偏僻的牆角翻牆離開的。

看着她順利的離開了承王府,偃墨予這才召集承王府的侍衛前往大門口去——

……

而此刻的奉德王府

夏禮珣昨日被偃墨予和白心染送回府後,就請了御醫到府中替他重新診治傷情。卻不想這才一個晚上,他瞌睡都還未睡醒,就聽管家來報,說太子殿下來了,且還帶着許多太子府的侍衛來了。

夏禮珣的寢房內

夏允浩打量着金碧輝煌的房間,臉上始終掛着一絲陰柔的笑:“二弟可真是會享受,這奉德王府的精緻都快比過皇宮了。想必父皇還沒來過二弟府中,若是父皇來了,怕是也會喜歡上這處豪華的居所。”

看着面前說話陰陽怪氣,甚至長得也不男不女的太子,夏禮珣冷傲的眸底浮出一絲厭惡,躺在榻上養傷的他也不見任何緊張,相反的,那對太子的嫌棄之色顯露得格外明顯。

“太子不在宮中替父皇處理政事,跑本王這裡來做何?本王有傷在身,怕是不能迎候太子,況且本王這廟小,容不下太子金貴之軀。”

對上夏禮珣蔑視加無禮的神色,夏允浩非但沒半點怒意,反而勾起了緋紅的薄脣,笑得風姿絕色:“難道二弟看見本宮到來,是因爲某些事而心虛了?所以才急着攆本宮走?”

“哼!”夏禮珣輕蔑的哼了一聲,“本王又沒做何事,爲何會對你心虛?少在本王這裡廢話,本王最見不得人婆婆媽媽。無事的話,太子就請回吧,本王要休息了。”

“二弟,你還是如此傲慢成性,難怪父皇平時不喜歡你,衆大臣也不認可你。你這性子啊當真可得改改了。”夏允浩似調侃的說道。

夏禮珣眯起了眼,眸色更是捲起了冷意:“太子想說什麼就請直言,不用在這裡拐彎抹角的貶低本王。”

這時,夏允浩原本帶笑的脣角突然僵住,比女人還柔美的五官突然現出幾分厲色:“奉德王,你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狂傲不羈,信不信本宮今日就替父皇做主取了你的性命?”

聽到此,夏禮珣突然仰頭笑了起來,嘴裡嗤笑的問道:“太子可真是威風,父皇不過就是讓你監國幾日,沒想到你就以爲自己快要做皇帝了,這等威嚴,都快比過父皇了。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想要以何罪名取本王性命,可否說來於本王聽聽?”

夏允浩鳳眸一眯,一絲戾氣快速的從眼底劃開,對着夏禮珣,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奉德王,三年之前,你私挖銀礦,當以盜取國庫之罪論處,一年前,你私設兵器坊,並向他國大量運輸兵器,當以叛國之罪論處。你以爲你做下如此多惡事,就能瞞天過海嗎?本宮可是掌握了你全部的罪證。”

聞言,夏禮珣下顎一擡,似詫異:“沒想到本王如此能幹,居然做了這麼多事,還真虧太子提醒本王,否則本王真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等本事。”

“奉德王!”夏允浩冷着臉斥道,“少跟本宮裝傻,你以爲你裝傻,本宮就拿你沒法了嗎?”

夏禮珣挑了挑濃眉:“既然太子掌握了本王的證據,不妨將那些證據都拿出來吧,興許本王看過之後一下就想起來了,順便也就畫押認罪了。”

聞言,夏允浩嘲諷的勾脣:“你當本宮是傻子麼?把證據拿給你看?不就是等於把證據拿給你銷燬?這些證據本王已經交到了刑部,這種事自然該由刑部來定奪。”

語畢,他突然轉身,找門外自己帶來的侍衛命令道:“來人,將奉德王帶走,皇上沒回京之前,先將奉德王打入天牢,不準任何人前去探望!”

夏禮珣眸底寒光乍現,但也沒反抗,任由着兩名侍衛將他擡着離開——

提督巡捕府

書房裡,看着極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兒,提督巡捕柳博裕先是有些詫異,隨即轉眸一想,面色就冷了下來。

“你來做何?”

柳雪嵐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冷着臉看着面前這個名爲‘養父’實則‘親父’的中年男人,直言道:“我想跟你談個條件。”

她從來不稱呼他,那是因爲她覺得他不配!

既然敢在外面留種,那就應該敢承認她的身份,可是爲了那個女人,他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敢承認,這還是一個男人嗎?他配當她的父親嗎?

柳博裕威嚴的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悅:“因爲奉德王的事?”

柳雪嵐也沒否認:“我要你救他出來。”

“不可能!”

“爲何?”柳雪嵐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住。“他是皇子,現在受冤被押入天牢,你身爲一國臣子,難道不應該出手相救?”

看着她倔強的臉,柳博裕嘆了一口氣,緩了緩神色,說道:“不是我不願救他,而是太子下了決心要對付他,我也是愛莫能助,難道你讓我爲了救他去和太子搶人?”

頓了頓,他嚴肅的勸道:“我知道你喜歡奉德王,可是你要知道,奉德王心高氣傲,他是不會娶你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趁此機會把不該有的念頭斷了。眼看着你跟白府長子的婚期將至,這段時日你哪都不準去,就在府裡安心待嫁!”

聞言,柳雪嵐一巴掌拍在他書桌上:“與白府的婚事是你定下的,要嫁你自己嫁,我這輩子就算當尼姑,也不會受你擺佈去嫁人!”

“放肆!”柳博裕鐵青了臉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別忘了,我是你爹!”

“呵~”柳雪嵐迎視着他的怒臉,冷冷的笑諷道,“什麼爹?我小叫花子可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哪來的親爹?要說養父?姓柳的,我沒求着你養我,是你把我給弄到柳家來的,你要看不慣我,直接送我走就是了。你以爲我想在這裡生活?你以爲我想看着你們這幫人?沒了你們我不知道有多自在!”

“你!”李博雅鐵青着臉,可是卻啞口無言。這些年縱她寵她,難道她都看不出來嗎?他知道她幼年時過得不易,一直都在努力的彌補她,除了不能給她正式的身份外,她要什麼他都沒拒絕過。

本想給她找門親事,可哪知道她卻對奉德王死纏爛打,還一直都不捨不棄。心生愛慕也就罷了,竟然鬧得滿城皆知。

好不容易大學士府上門提親,據說那白宇豪相當喜歡她,而他也頗爲了解白宇豪的爲人,雖然少了幾分才氣,但長得還算是儀表堂堂,且對方家世又好,父親白翰輕乃當朝一品大學士,可以說這門親事可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沒想到她不但不領情,還執意要去喜歡那個奉德王。

現在爲了那麼一個男人,居然讓他去與太子作對,這、這不是要他沒事給自己找罪受嘛?

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沉痛的看着對面的女兒:“是不是爲父只要幫了奉德王你就願意嫁去白府?”

柳雪嵐想都沒想的點頭:“是。”

“那爲父先告訴你,奉德王一事,太子手中掌控着大量對他不利的證據,明日朝堂之上,定是有一番爭論,爲父不敢妄下定論能保得了他,但爲父會盡力替他說話。”太子的意圖太過明顯,想必朝中會有不少大臣會站出來反對太子的做法。不管如何,此事都不該太子出面收押奉德王,畢竟皇上還未回京,再如何,奉德王作爲皇子,他的生死都該由皇上來定奪。

柳雪嵐垂下眼,點了點頭:“不管奉德王是死還是活,只要你盡力了,我都不會怪你。以後我的婚事我也沒有任何異議了,你覺得該如何就如何吧。”

她累了,乏了,煩了,沒有那麼多心思再去對一個男人糾纏了。

既然不能嫁個自己喜歡的人,那就嫁一個喜歡自己的……

……

而皇宮之中,太子夏允浩正對着兵部尚書大動肝火。

“好你個鄧超義,本宮派人去搜查奉德王府,你竟敢派兵阻攔!連本宮都不放在眼中,你可是活膩了?”

“啓稟太子殿下,並非下官有意要阻攔太子殿下查案,而是此事事關奉德王聲譽,下官認爲還是等皇上回京之後再行定奪。更何況,太子殿下您說有奉德王犯案的罪證,可是卻遲遲不願拿出來示人,現在將奉德王打入了天牢不說,又要派人去搜查他府邸,這事要傳出去,也極不服衆啊。”鄧超義一臉嚴肅,說得振振有詞。

聞言,夏允浩一張美人臉險些被氣得扭曲變形。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就是他聽聞得來的,要真有真憑實據,他早就呈交給父皇了,還會讓奉德王逍遙自在?

如今父皇不在京城,正是他下手的好時機。只要能進入奉德王府搜上一搜,哪怕沒有罪證,他也已經準備好了罪證,到時,就算奉德王有千張嘴,他也解釋不清楚!

現在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哪知道這鄧超義卻突然帶兵把守奉德王府,不讓任何進府一步。

“鄧超義,本宮令你立馬將人給撤下,否則別怪本宮將你同奉德王一起治罪,你可知你這樣的行爲是在包庇奉德王?”

鄧超義面色有些難看。這太子表面爲人謙和,實則鐵石心腸,不僅想設法謀害其兄弟,甚至連他都要遭誣陷,這是一個儲君該有的德行?皇上以仁治國,上親臣,下愛民,就算冤案也很難有一件發生,可這太子倒好,沒冤案都要整出一宗冤案來,實在是讓人無語至極!

“太子殿下之令,恕下官不能遵從,下官還有事,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下官告辭!”鄧超義拱手施了一禮,隨即挺直了背,轉身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御書房。

看着那走出去的背影,夏允浩氣得一拳頭砸在龍案上。

“太子殿下,您看現在該如何是好?奉德王府如今被這個鄧超義的人封鎖了,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這要如何把那些罪證送入奉德王府?”在夏允浩身後的太監見沒人了,趕緊站出來問道。

“哼!”夏允浩半眯着眼,憤憤的冷哼了一聲,“這鄧超義也太不識擡舉了。自以爲手中掌管着一部分兵權,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他私下與承王還算有幾分交情,想必此事定是承王交代他做的。”

太監不懂:“太子殿下,這承王不是被我們軟禁在承王府了麼?他是如何通知鄧超義的?”

夏允浩眸光忽閃,嘴角忽的揚起一抹冷笑。下面的人來報,說是隻見到承王但卻沒見到承王妃,這其中的答案還用說嗎?

那個女人……他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女子!等他收拾了奉德王,再來對付承王,哼……

沒有理睬太監的疑惑,夏允浩突然問道:“奉德王此刻在天牢如何了?”

太監躬身回道:“回稟太子殿下,奉德王自進入天牢起就一直沉默不語,並未有任何過激的言行。”

夏允浩冷哼:“想必他是想等着別人去救他吧?他可真是會做夢!既然我們進不了奉德王府,那就把人召回來吧。”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們不搜查奉德王府了?”

“那鄧超義以爲阻攔了本宮,本宮就拿奉德王莫可奈何,哼,他未免太小看本宮了。既然如此,那本宮就提前了結了他,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看着夏允浩抹脖子的動作,太監瞭然的點了點頭:“太子殿下放心,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

把奉德王弄死在天牢裡,再弄出一出畏罪自殺的戲碼,這有何難的?

承王府

偃墨予靜靜的在書房裡坐了一天,平靜的面容之下,目光卻不停的望向房門口,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卻沒有等到女人的歸來,縱使他再沉着,心裡也生出了幾分不安。

直到書房大門突然被人推開,看着安然回來的女人,偃墨予幾步上去就將她抱在了懷中。

“爲何去了那般久?”

白心染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心虛:“對不起,我去的時候不知道兵部尚書府在那兒,又不敢名目張膽的問路,所以就迷路了。”

聞言,偃墨予有些哭笑不得。他怎麼就忘了,她平日裡很少出門。

心裡的石頭突然落了地,他低頭捧着白心染的臉頰,有些急切的將她口勿住。似乎這樣汲取着她的氣息,才能徹底的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良久,兩人才分開,白心染有些腿軟的靠在他懷裡,看着他同樣安然無恙,心裡也踏實了。

“對了,太子的人沒有硬闖進府吧?”

“太子現在對付奉德王都分身無乏,他還沒有傻到要同時對付兩人。”

白心染點了點頭,隨即將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聽說奉德王被太子抓去天牢了。鄧大人派人將奉德王府保護了起來,現在就是不知道奉德王在天牢裡怎麼樣了。”

偃墨予擰緊了眉:“此事我暫且幫不上忙。現在就看奉德王他自己的造化了。希望這幾年他費心培養的勢力並非嚎頭。”

他是能救出奉德王,可這是他不能見光的勢力,若是因爲奉德王而將自己的一些事暴露出來,這個時候怕是正中太子的下懷。

況且,他也不相信奉德王是個願意白白捱打的人。既然他能被太子從府裡‘請’出去,那麼他定是有自救的本事。否則,就算以後他要坐那個位置,他也不會服他……

“墨予,我們現在要做什麼?”白心染擡頭問道。既然他說不管奉德王那就不管吧,反正那廝也欠揍,吃點苦頭就當鍛鍊身體。

“我們收拾一下,入夜之後就出府。”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皇上讓皇上先回宮。

白心染點了點頭,隨着他一同回了房。

而在梨院裡

邱氏得知奉德王被抓的消息,頓時喜悅不已。

她最想看到的也就是那幾個皇子之間互相殘殺了。這樣,等那些人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宣佈予兒的身世,到時予兒就不用面對那麼多阻礙了。

而她到時也能借着予兒的身份站在高處,就算是皇后,怕是也要讓她幾分。

因爲夏高曾經說過,若是將來找到機會將予兒的身份公佈於衆,看在她辛苦養育予兒多年的份上,會給她一個妃嬪的身份,僞造他們當年有一段舊情,只有這樣,才能對世人解釋得通予兒的來歷。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除掉那些想跟她爭名奪勢的人。比如說那個姓白的女人!

……

而在天牢之中

夏禮珣褪掉了一身錦衣華服,身穿一件囚服靠坐在石牆邊。就算此刻當了階下囚,那自身的冷傲和風華也照樣展露無疑。

至少在某個‘小太監’進來看到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不怕死的摸樣。

獄卒打開了牢門,放了一名小太監進去。只聽到小太監尖着嗓子喊了一句:“奉德王,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給你送吃的!”

別人聽不出小太監的聲音,但對於夏禮珣來說,這聲音聽了好多年,哪怕就算她嗓子真變了形,他也聽得出來。

冷傲的眼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複雜,他愣了一瞬,轉頭看向獄卒,冷聲道:“本王要用膳,你等全都回避!”

那獄卒撇了撇嘴,有些不悅的走了。誰喜歡看一個死囚犯吃東西?這多半都是臨死前的最後一餐,看了都讓人晦氣。

看着獄卒離開了,小太監才一屁股坐在鋪了乾草的地上,從食籃裡取了幾樣吃的放在夏禮珣腳邊。

“吃吧。”

夏禮珣紋絲不動,甚至連看她的目光都是斜視的,更別說說話的語氣了,除了厭惡就沒聽出一點兒其他情緒:“本王說過,不想看到你,你如此陰魂不撒,別告訴本王你想陪本王送命?”

柳雪嵐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都快要死的人,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誰要陪你送命了,我今日來看你最後一眼,也是想給自己做個了斷,算是報答你當年的施捨之恩。這樣即便你死了我也不覺得還虧欠你什麼。而且這一餐算是慶賀我要成親了,怕你死了沒機會喝我的喜酒,所以提前給你送來。”

聞言,夏禮珣突然眯起了眼。很快,他突然哧哧笑出了聲:“就你這樣的還想着嫁人?是哪家公子哥不長眼睛要娶你這麼個悍婦?”

這一次,柳雪嵐並沒有絲毫怒氣,也沒有再對他凶神惡煞,而是很平靜的看着他那張嗤笑自己的俊臉,揚脣笑得自然而又甜美,露出兩朵可愛的梨渦:“你還真別說,還真有那種不長眼睛的男人看上了我。而且對方還是大學士府的長子,我家那個柳老頭跟我說,那男人長得也算不錯,聽說是喜歡我所以才主動上門提親的。其實想想,這樁婚事我還真是賺大了。就我這樣的身份能做別人家的正室還真是我上輩子積德才有的。

我啊這輩子就想有個人疼我,那柳老頭雖說疼我寵我,可終究不可能陪我一輩子,如今能有個男人說喜歡我願意娶我爲妻,我覺得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一半了。加以時日等我們夫妻倆多相處相處把感情培養深了,興許我的人生就更完美了。”

看着她自然展露出來的笑容,聽着她平和的講着話,夏禮珣莫名的就處在了呆愣中。等到他自己反應過來失態之後,他眸底閃出一絲涼意,甚至還有些不置信的反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在聽到她如此平靜的說着‘夫妻倆’三個字時,突然心中莫名的發悶。

柳雪嵐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自然是真的,難道你以爲我拿成親這種事來刺激你?呵~我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犯得着刺激你嗎?”

“爲何想要成親?”這話一出口,連夏禮珣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柳雪嵐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了別處,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只是很平靜的說道:“我都十九歲了,要是再不找個男人嫁了我就成老姑娘了。況且柳老頭說那男人不錯,雖然比我小兩歲,但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只要人好就行。而且憑着柳老頭對我的縱容和寵愛,我相信他看準的人應該不會錯的。”

聞言,夏禮珣只覺得自己渾身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涼意,甚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什麼時候握成拳頭的都不知道。目光冷測測的看着女人的側臉,這張臉看了七年了,似乎都沒怎麼變過,依舊是個小女孩的摸樣,她若不說,根本讓人想不到她已經十九了。

忽然的,他仰頭笑了笑,再看向柳雪嵐時,眼底充滿了嘲諷:“想不到你還是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前一天可以跟我坦露愛慕之情,隔一天就能幻想和其他男人成婚恩愛。柳雪嵐,本王還真把你看走了眼。”

柳雪嵐轉過頭,又大又圓的眼眸中閃着清澈平和的光澤,平靜的就似沒有起風的湖面,這算是夏禮珣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平靜的一面,心口莫名的被震了一瞬。

“姓夏的,不管你這次是死是活,大家算是最後一次見面了,說話就留些口德吧?我追了你七年,已經累了,早就該休息了。難不成你還想我追你一輩子?我可沒那麼傻。以後沒我纏着你,你應該高興纔是,現在又何必再挖苦我?”

聞言,夏禮珣突然黑了臉,竟伸手一把將她手腕捉住。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愣了。

看着那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即便在這天牢之中,也乾淨得晃人眼球。

眸光輕閃,柳雪嵐不着痕跡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平靜的站起身朝牢門走去——

“保重吧,我已經求柳老頭在朝堂上爲你說話了。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本事,能幫你的就這麼些。”揹着男人說完,她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天牢。

“……”直到人走了許久,夏禮珣依舊呆愣的望着牢門的方向,久久的都收不回目光。心窩像是突然間空了一般,想擡手去捂一捂,卻發現自己雙手無力。

一百一十七爭寵三十五白府驚魂五你有的我大哥二哥都有九十七踹了賀蘭氏一腳打架一墨墨罰女四十五奉茶九十喜轎去哪了七十二殷情我喜歡你六十七殉情還是謀殺四十三大白天的就以爲見鬼了六十七殉情還是謀殺十三夏之衡想換爹三十將她給弄死二十四晴鳳我們談談如何二十五我還小十二三寶的繡球二十二給她的丫鬟九十喜轎去哪了四十九該如何做才能知道邱氏是否是親母一百一十八我肚子好痛一百零二如何報恩四十五奉茶八十二生命垂危七你以後不準跟別的男人玩九十四邱氏的結局精彩必看九對你身材沒興致九十喜轎去哪了四十一新娘不見了十七威脅一百二十一如此奶爸七十干脆將他扔糞坑裡算了八被關在門外一百二十六誰當了刺客一百一十六這兩兄弟是在比誰更狠麼七十干脆將他扔糞坑裡算了十五白心染快接旨謝恩啊三十四相見一百二十二染染被打屁股墨墨睡書房九十三聰明反被聰明誤邱氏活該精彩八十一承王變皇子老二也有人爭着當五十一你耍流氓是不是六十遇襲十八你想帶着我的兒女改嫁五十一他的心疼一百零五半夜求救一百三十四這纔是真正的缺德事幹多了報應二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飯不嫌棄八被關在門外一百三十六爲夫可是清白的九十二不要臉的邱氏四十六回門五十二高僧說她的殘疾還能治好三十七老丈人的條件一百三十七殺掉他們的女人殺掉他們的骨五十五得道高人你究竟在何方啊十九本王是清白的六十五邱氏被氣二十四晴鳳我們談談如何五十五得道高人你究竟在何方啊六十九死了要葬在一起十二偃墨予的算計四十偃墨予生氣了九十九依葫蘆畫瓢一百零九脾氣不好的妻奴六偷白家的族譜十九本王是清白的一墨墨罰女五十八不裝了不裝了二十九心染髮威一百一十六這兩兄弟是在比誰更狠麼一百一十五血影給我打十六皇帝反悔三十九腹黑的偃大爺八十四染染生氣後果很嚴重一百三十六爲夫可是清白的一百一十八我肚子好痛一百三十一看誰比誰更狠二更鳥七十二我發誓一定會對你好二十五王爺不好了五十七我打我打我打打打五十三遇到個神經病了四十要你夏之晨和夏之衡的番外出爐了九十四邱氏的結局精彩必看八十九讓她自己打掉孩子五十九毒舌氣老太婆四十六回門三十二十年後六十三忽悠皇帝四十二兩處婚禮一百二十七暗箭傷人八十三被帶綠帽了五十五該死的東西你竟敢偷人十一初吻沒了一墨墨罰女二十四晴鳳我們談談如何四吃雞蛋不剝殼一百三十妖精還不快顯出原形四十六慕容姐姐帶我離開可好一百零六七腹黑的偃墨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