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邱氏被氣

六十五 邱氏被氣

周伯的話很明顯,那就是白心染在挑釁邱氏。

在場數衆人從周伯和邱氏的談話中也聽出來了兩人的身份,雖說不明白這爲老夫人到底因何而發怒,但就憑她傲慢、兇悍的樣子,也讓衆人心裡有些瞧不起,甚至是厭惡。

母老虎似的女人誰會喜歡?

邱氏帶着丫鬟氣憤的往主院去了。

守門的侍衛見她帶着好幾名丫鬟過來,人數多不說,還怒氣衝衝的樣子,頓時就將邱氏攔在了主院外。

“混賬東西,你們居然敢攔我?”邱氏本來就氣憤,此刻被侍衛一攔,更是怒不可遏。再如何說,她也是這承王府的當家主母,這些人居然敢阻攔她,還有沒有把她這個當家主母看在眼中!

侍衛許是知道她會發火一樣,攔歸攔,但是一句話都沒說,各個都跟悶葫蘆似地任由邱氏飈着怒火。

“給我讓開,聽到沒?”

“你們這些作死的東西,是想等着我把你們都攆出承王府麼?”

可是不管邱氏如何斥責怒罵,侍衛都穩如泰山般,動也沒動。

邱氏想硬闖,可是看到侍衛手中的長劍時,心裡始終有些忌憚。在承王府這麼多年,自從予兒懂事之後,主院就與承王府其他的地方隔絕了,在予兒的管束下,這些侍衛看起來與一般的侍衛差不多,可她知道,這些侍衛並不是普通的侍衛。若是有人敢在主院生事的,他們絕對會將對方就地處決……

可是若是自己就此打道回去,那她還有面子嗎?至此以後,她在承王府還有威信可言嗎?

所以,她絕對不能示弱!

吸了一口氣,她緩了緩神色,朝一名侍衛問道:“王爺在嗎?去,告訴王爺,就說我要見他。”

對侍衛來說,這個要求可以有。

只要不是鬧事的,傳個話也是他們的職責。

“請老夫人在此等候,小的這就去稟報王爺。”侍衛面無表情的應聲,然後朝書房而去。

沒一會兒,那侍衛返回:“老夫人,王爺在書房,請您過去。”

邱氏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帶着身後數名丫鬟就準備往大門內走。

“老夫人,王爺只說了讓您一人進去,其餘閒雜人等一律不準踏入主院。”侍衛眼快的將她身後的丫鬟攔下,嚴肅說道。

邱氏轉身朝那說話的侍衛瞪了過去:“看清楚,這些人都是服侍我的!”

侍衛顯得很漠視:“老夫人,主院規矩一向如此,若有閒雜人等擅闖者,格殺勿論!”

邱氏最終還是獨自進去了,不過心口裡那團怒火卻是越燒越旺。

書房中

白心染盤腿坐在地上的繡墊上,身前放着一張不大不小的矮桌,這算是專爲她準備的書桌。

聽着邱氏進書房的腳步聲,她埋頭專心的練着毛筆,眼都沒斜一下。

只聽邱氏氣勢凌人的聲音突然響在書房裡,就跟放鞭炮一樣,噼裡啪啦有些震耳欲聾。

“予兒,你到底要寵那個女人到何時?”邱氏指着白心染的後背怒容滿面的看着書桌後面色清冷的偃墨予,“這女人自從好了以後對我就極爲不敬,多次頂撞我,甚至還威脅我,這樣的女人何德何能做咱們承王府的妃子?如今更是在承王府任性妄爲,不但不把我放在眼中,甚至還明目張膽的與我作對,試問,難道你就是這樣縱容自己的妃子,讓她如此大逆不道,如此不敬長輩?”

看着興師問罪的邱氏,偃墨予面色如常,淡淡的朝一旁的殷杜吩咐道:“去給老夫人煮壺泄火的清茶。”

“是。”殷杜忍着笑低頭應聲。從邱氏身旁走過之後,嘴角撇了撇,由衷的鄙視。

這老夫人越來越像個潑婦了,以前還好,只是有些厲色霸道而已,可現在那牛鼻子都快沖天了。

邱氏因爲偃墨予的吩咐眼底瞬間噴出一團火,可她心裡卻意識到自己是有些太驚乍了。

索性冷着臉什麼都不說了,徑直走到書房待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母親,據兒子得知,染兒每日都在主院度過,不知道怎的就惹到母親不快了?”偃墨予一邊整理着桌上的奏摺,一邊似是不解的問道。

“哼!”邱氏指着白心染,一臉嚴肅的看着他,“予兒,你告訴我,這女人有何好?爲何母親給你選了那麼多女人,你一個都看不上,偏偏要獨寵這個?”

今日,邱氏似乎是豁出去了,幾乎每一句話都針對着白心染。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擺正身份、清理門戶了,否則自己早晚得被人奪了權利,到時她上哪哭去?

不管如何,她現在必須主動捍衛自己的權利,將這些想與她作對的人全都清理乾淨。

那女人敢拿她的秘密來威脅她,不管她是使用什麼妖術知道自己的秘密,總之這個威脅如今已經不存在了。她已經不是處子了,根本就不需要再懼怕她!

之前是她自己笨,因爲她一句話威脅的話就慌了陣腳。其實她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緊張,那女人之前一直都是傻子,即便她說出自己的秘密,想必別人也不會相信。更何況她在承王府二十六年,說她不是承王的親母,有幾人會相信?

現在自己已經破了身,那就更加沒有什麼好忌憚的了。

今日,她勢必要勸予兒將這個女人給攆出府!

一絲寒意從偃墨予眸中閃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輕抿着薄脣,冷峭的俊臉沒有一絲情緒,就似一個安分的孩子在認真的聽着母親的教導,聽完後,他眼皮微掀,直視着邱氏,似不解的問道:

“母親,兒子也很想知道,你因何不喜歡染兒?”

邱氏愣了愣,壓根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接。

正了正神色,她如一位嚴母一般聲聲教導:“我們承王府在蜀夏國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大戶,可你卻不顧門楣聲望,執意要娶這麼一個不懂規矩、從小沒有教養的女子進門。之前她傻也就算了,母親只當承王府多養了一隻寵物,可現在她突然正常了,這沒有教養、沒有規矩的性子就全都暴露出來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她哪點像名門家的女人?母親來了多時,她竟然連正眼都不瞧一下。這說出去,是得多丟我們承王府的臉面?”

不知道是因爲她哪句話,偃墨予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攥起,深邃的眼眸半眯着,寒意漸漸的從他高大的身軀上釋放出來,讓整個書房突然間溫度急劇下降。

離他最近,白心染最先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執起毛筆的手突然頓了頓,眼角斜睨了一眼邱氏的方向,隨即嘴角冷冷的勾勒。

這女人,今日是準備來跟她大幹一場嗎?

她還真有些奇怪,這女人前不久看到她都還有所隱忍,爲何現在卻敢出來叫板了,還正大光明的要求‘兒子’不要寵她,難道她就不怕她一不小心‘漏’了嘴,將她的秘密說出去?

偃墨予沉默了片刻,再看向邱氏之時,他低沉的說道:“母親若是對染兒有何不滿,可以進宮向皇上明說,這樁婚事乃皇上所賜,兒子做不得主。更何況,染兒如今已是我妻,我爲何寵她不得?”

聞言,邱氏的臉瞬間就白了幾分。正是因爲這樁婚事是皇上所賜,所以她這個身爲母親的才插不上手,否則早就把這女人給攆了!

“那府中這麼多小妾,爲何你要獨寵於她?”

偃墨予俊臉沉了沉:“母親難道希望兒子背上寵妾厭妻的罵名?”

邱氏頓時啞口。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心染的後背,她不甘心的再次說道:“難道就因爲你寵她,就可以讓她對我不敬不尊?”

“母親,你剛纔也說了,染兒是不懂規矩、禮數之人,她自幼沒接受過任何教導,你讓她如何懂得尊敬他人?”

噗!白心染握着毛筆的手猛的抖了抖。

這男人雖說是在講她壞話,可是她怎麼覺得,這壞話比情話還好聽?

邱氏因爲他這話險些吐血。

講理講不通,她只好端起做母親的架子嚴厲的說道:“我不管,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討個說法,否則我這母親的威信何在?”

偃墨予側目,看了一眼那還在認真練字的女人,眼底浮出一絲溫柔,但轉回頭看向邱氏之時,卻依舊冷漠得如同面對陌生人。

“母親想討何說法?”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他嗓音中所含的冷意。

不過邱氏很明顯,這會兒因爲在氣頭上,所以耳朵失聰。

她一雙美目恨恨的瞪着某個女人的後背,恨不得將她瞪出幾個窟窿。

“我要她向我跪下認錯!”

“母親,說完了嗎?”突然,偃墨予站起了身。

邱氏不解,轉頭看向他。

“母親若是說完了,就請離開主院。”

聞言,邱氏瞪眼,終是沒能忍住,大怒:“放肆!我乃你生母,你居然如此對待於我?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十月懷胎生下了你?你平日裡對我多有疏離,我可以視而不見,可是你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卻一次次的忤逆我,難道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聽到此,白心染再也無法淡定了。感覺到自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股戾氣在飆升,她索性放下手中毛筆,從地上的繡墊上站起了身,徑自走到邱氏面前,擡眼與她對視着。

“老夫人,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十月懷胎生下了王爺?”

邱氏本來就氣憤不已,見白心染還要出來湊熱鬧,且問出這種讓她不敢面對的問題,頓時揚起手,朝着白心染揮了過去——

只不過,這次白心染沒再像上次那般等着她手掌落在自己臉上,而是快速的將她手腕抓住。

“混賬東西,你敢在此挑撥我同予兒的母子關係?我們母子倆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邱氏手腕被抓,頓時大罵。

白心染恨不得一耳光給她還回去。幸好她不是她的真婆婆,否則她這輩子該有多悲催?

可惜現在她還不能動手,這個老姑婆的身份一日沒弄清楚,他們夫妻倆就得在人前尊重她。

看着剛纔落下的那一耳光,偃墨予險些使出內力將其逼退。見白心染順利的躲過,他卷着一身冷氣大步走過去,瞬間將白心染捆在自己懷中。

“母親,若你是到此來說教的,本王受聽了。若你是到此來無端生事的,本王會按照主院所設之規矩將生事之人杖斃。不知道母親是想選哪一種?”

這個女人假借他生母之名在他府中橫行霸道,如今更是口腹毒箭,一次又一次的針對他的女人。

她難道不知道,她越是這般無理,就越會讓人覺得可疑嗎?

邱氏下手落空不說,且見偃墨予還如此袒護,更說出如此六親不認、大逆不道的話出來,頓時紅了眼,一邊怒着,一邊哭着:“你這個不孝子,枉我辛辛苦苦生下你,將你拉扯大,沒想到你爲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處處與我作對不說,如今更是泯滅人性想將我處死?你、你、你還是人嗎?”

偃墨予的臉扭向一側,白心染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卻透過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到他情緒的反常。

那冷冽的寒氣之下,帶着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似糾結、似痛苦、似無助、似落寞、似彷徨……

但不管他現在是哪一種情緒,此刻的他無疑是讓她心疼的。

邱氏再如何蠻橫、再如何欺騙、再如何不講道理,但有一點是無法否定的——的確是她一手將這個男人拉扯大的。

或許正是因爲這一點,這個男人才沒有直接剝奪邱氏手中的權利,也並未對邱氏採取任何行動,甚至沒有去調查邱氏的身份。

在他心中,或許也是貪戀這一份母愛吧?

能有母親總比沒有的強吧?

“血影,將老夫人帶出去。從此以後,沒有本王的准許,不準老夫人踏進這主院半步!”低沉的嗓音從那薄脣中溢出,帶着命令的口吻,暗含着絲絲沉痛。

下完令之後,偃墨予幾乎沒再看邱氏一眼,牽着白心染的手就大步的離開了書房。

走到門口,白心染忍不住的回頭,對着一臉鐵青的邱氏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邱氏最好祈禱自己冒充身份不是別有居心,否則就算她家男人要放過她,她也會把她做成一具人體標本!

回到寢房

看着男人不言不語、不喜不怒的樣子,白心染心裡極爲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她自己都是個沒娘疼的人,她有何資格去勸人?

兩人同坐在軟榻上,偃墨予沉默不語,白心染也跟着她沉默不言。兩人就好似在比誰能堅持得久一樣。

良久,偃墨予突然伸手將她給抱到了自己腿上,下顎抵着她的額頭,突然說道:“過幾日皇上要去盧雲山狩獵,聽說我父王所葬之地就在那附近,到時你與我同去,可好?”

聞言,白心染愣了愣,有些詫異的擡頭看着他:“你連你父王葬在哪都不知道嗎?”

聽說?自家父親葬在哪怎麼可能聽說呢?

見她疑惑,偃墨予抿了抿脣,視線投放到別處,白心染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知道他聲音很低、很壓抑。

“一直以來,母親都告訴我說父王戰死殺場以至於屍骨無存,但自我懂事起,出於對母親的諸多懷疑,於是我就暗中派人去調查當年之事,但得到的消息卻與母親的說辭大相徑庭。據調查所得的消息稱父王當年不但不是戰死沙場,反而是在一夜之間離奇去世。我查過父王的背景,乃是將門之後,而他也是武將出身,這樣身強體壯之人卻在弱冠之年離奇去世,難道不令人疑惑嗎?”

白心染靜靜的聽着,可越聽心裡的好奇就越強烈。

出於職業本能,但凡有關‘離奇死亡’的案件,都是她最感興趣的。

她這位公公的事蹟擺明了就是一樁‘離奇’案件。

坐直了身體,她認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他無法掩飾的沉痛,這讓她不由得都有些感傷起來。人最渴望的莫過於的親情,父母乃是最親近的人,可是這個男人有父有母,卻比她這個連父母去哪都不知道的人更爲可憐。

那邱氏不是他親母,而自己的父親,連安葬之所都不清楚。就算什麼時候想起來要去悼念一下,都無法做到。

連她都覺得遺憾,更何況是他。

“你確定你父王的墓穴就在那一處嗎?”

偃墨予點點頭:“消息不會有假。”他派出去的人,他最瞭解,定是不會拿假消息來糊弄他。

對於他的答案,白心染選擇相信他。默了默,她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說皇上要去那個盧雲山狩獵,可是我能去嗎?”

貌似狩獵是男人的事,古代的男人應該不會把家眷都帶着吧?

偃墨予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放心,到時你喬裝成我的隨從就可。”

白心染這才安下心來,甚至很沒良心的在心中雀躍了一把。若是查出她那公公是真的離奇死亡,那她也就有事可做了。那個邱氏能隱瞞她公公的死因,想必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這就是她最爲感興趣的地方……

“墨予。”認真的喚着男人的名字,白心染看着他沉痛的眼眸,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的出現打破了你與她之間的平靜。”

偃墨予繼續拍了拍她的後背:“傻瓜,這跟你沒關係。爲夫同她之間一直都有着很深的隔閡,以前只是我有意的逃避不願去深究罷了,如今你幫我解了心中多年的困惑,雖說我心中會難受,但最起碼,我知道了真相,而不是一輩子都被蒙在故里。”

“那你打算怎麼對她?是繼續逃避,還是……”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偃墨予也能夠聽明白,目光看向虛空的一處,他低低的嗓音有着一絲飄渺。

“我會先調查父王的死因,若是父王之死與她無關,我會另選一處良地供她養老、保她餘生富貴如常。”

他的話同樣只說了一半,白心染也聽明白了。

他沒有說完的話暗示着如果邱氏因爲居心叵測才做了他的母親,那其結果肯定不會是‘養老’這麼美好的事了。

邱氏的確是最值得懷疑的人。畢竟是她開口說謊在先。試問,有什麼隱情能讓她胡亂的說別人的父王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最起碼,這心都沒安好。

她爲何要那樣說,是怕墨予找到自己父王的墓穴從而發現什麼嗎?

這也不怪墨予要懷疑她,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會先懷疑她的!

夫妻倆隨後在房裡商量着去盧雲山狩獵的事,而白心染也瞭解了一些情況。不過不是關於邱氏的,而是關於當今皇帝夏高的。從偃墨予口中得知,夏高每年的這個月都會組織一次狩獵,且每一次都會選擇去盧雲山,更讓人佩服的是他這‘癖好’居然持續了二十多年。可以說去盧雲山狩獵已經成了蜀夏國皇帝每年必做的事,也成了一種慣例……

……

而在承王府梨院

邱氏回去之後就臥牀不起。

今日之事氣得心肝脾肺腎都隱隱發疼,同時也讓她極爲不安。鬧了一場,她不僅沒得到半點好,反而還險些讓這份母子情斷裂掉。

一堆的情緒擠在心裡,讓她除了躺在牀上嘆氣、不甘之外,一點排解的辦法都沒有。

總之一句話,她今日是險些被活活氣死!

她沒想到短短的數月,予兒對她的態度居然越來越冷漠無情。甚至聽不得她說那個女人的半句壞話。

她心裡更爲窩火的就是她還沒法找人替她做主!

若是換做別人家裡,或許還能找個地方訴狀那個女人,以不敬長輩爲由逼着兒子將那女人給休了。

可是能做主替予兒休掉那個女人的,只有一人——當今皇上夏高。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敢向皇上說這些。

那夏高向來偏袒予兒,可以說偏袒到有些變態的地步,連皇后所生的太子都生生的被擠了下去,所得的寵愛都沒有予兒多。這已經是蜀夏國人盡皆知的事了。

而且,她知道,夏高對予兒的寵愛還遠遠的不止這些……

在夏高面前,她根本不敢說一句予兒的壞話,幼年時,有一次她只說了一句‘予兒有些沉悶’,就遭受夏高冷臉,甚至責備她對予兒沒有盡心照顧,導致那一次她還差點丟掉性命。

以至於到後來,她根本不敢在夏高面前說予兒半句不是。

而今,要讓她去夏高面前狀告予兒的不孝,她敢保證,夏高定是不會讓她活命。在夏高眼中,她本就不是予兒的親孃,是死是活他根本不會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予兒是他的兒子,他在意的只是予兒是姐姐在世上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可是什麼事都不能做,難道她只能在這裡等着被予兒厭惡、等着被那個白氏奪走她手中的權利嗎?

她怎麼可能甘心?

予兒將來是要做皇帝的,太子算什麼,只要予兒想要那個位子,夏高定是會毫不猶豫的讓出來。如果予兒做了皇帝,那她的身份就不僅僅是承王府老夫人了。

她就是太后了!

在後宮之中就數她最大了!

但前提是沒有女人來與她爭奪管事的權利!

她現在要牢牢的把承王府管事的權利抓在手中,以後纔有可能掌管鳳印,才能成爲後宮之首,才能讓天下的女人敬仰、臣服……

就在邱氏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暢想之中,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她收回所有思緒,擡眼看了過去,就見盛子陽關好房門朝她走了過來。

“出何事了?我聽說你今天去主院與承王大吵了一架,到底發生了何事?”盛子陽主動的在牀榻邊坐下,一臉關心的問道。

一提起今日的事,邱氏又開始磨牙。本來就缺一個能聽自己傾訴的人,此刻看着盛子陽眼中對自己滿滿的關心,她索性將經過都說了出來,其中也包括她把東叔攆到後院的事。

盛子陽耐心的聽完,最後皺着眉連連搖頭:“水豔啊,你怎的就這麼衝動呢?”

邱氏原本還等着他安慰自己呢,一聽這話,頓時就冷臉了:“我有何做的不對的?如今我掌管着承王府的後院,難道連打發一個下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那女人不但不敬重我,反而還與我作對,要在後院替一個沒用的下人修房造屋,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別人我有多麼的不近人情、而她又多麼的通情達理。你說,她這樣不是等於給我耳光、讓我難堪嗎?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在下人面前立威?”

見狀,盛子陽趕緊解釋道:“水豔,我沒有說你做的不對,我只是說你衝動了。”

邱氏瞪眼:“有何不同,這不照樣說我不是?”

盛子陽搖頭,笑道:“你啊,精明、能幹,什麼都好,可就是有一點不好,做事衝動。我知道你想把那女人趕出承王府,可是你也該好好的謀劃一下,用什麼方法最妥當,你這樣明面上的與她起衝突,就算你將她趕走了,自己也落不到多少好處的”

邱氏瞪着他,雖然神色很是不悅,可也沒打斷他說話。

“這幾日我都在主院那邊做事,也多少看出了些名堂。那女人其實也就那個樣,沒什麼好畏懼的。她現在不過是仗着承王的寵愛罷了,纔會不將你放在眼中。而她跟承王這才新婚不久,承王貪鮮寵她一時那是肯定的,但也不一定就會寵她一輩子。她現在正是得寵的時候,你偏偏這個時候去說她的不是,這承王肯定接受不了,哪怕你是他母親,他也覺得你太無理取鬧。你這樣不僅沒將那女人趕走,反而還傷了你與承王的母子情分。更重要的是承王會念及她受了欺負,更加寵愛於她。你說,你現在去找她麻煩,是不是適得其反、一點好處都沒有?”

邱氏總算冷靜了下來。可一想到自己在府裡的地位受到白心染的威脅,她眼底依舊充滿了不甘。

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盛子陽自然看得出來。將她手握住,他耐心的勸道:“要對付那個女人,不必你費盡心思去製造機會,而是應該耐着性子等待機會。承王現在對她是寵愛有加,可是也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而我們要等的就是承王疏忽她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欲速則不達’,千萬別一時心急就亂了陣腳,這樣衝動的行爲只會讓你處於下風,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聞言,邱氏緩緩的點着頭,臉色這纔好了一些:“那你說我該如何做?難道就這樣什麼都不管不問,等着那個女人爬到我頭上來嗎?”

盛子陽搖頭:“也不是讓你什麼都不做,相反的,你現在有一件事必須要做,且還要認真去做。”

邱氏疑惑不解:“是何事?”

“你要對那女人好。”

“什麼?”聞言,邱氏有些不敢置信,“你讓我去對那個女人好?哼!我都恨不得殺了她解氣,你還要我去對她好?”

盛子陽嘆了一口氣,耐心解釋起來:“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着什麼急啊?讓你對她好,又不是真的對她好,只是讓你做做戲而已。難道這也很難嗎?”

“做戲?”

“就是做戲。你想想看,承王爲何會對你冷臉相向、甚至不顧你們之間的母子情分?那還不是因爲你不喜歡他的女人,他覺得你否認了他的女人就是否認了他。如今你若想要緩和你跟他的母子關係,那就要對他的女人好。這樣,他才覺得你把他放在了心中,纔會敬重你。而那個女人……若是你對她好了以後,她還對你不尊不敬,那別人自然會說她的閒話,到時這閒話一多,對她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興許承王也會因次漸漸的厭惡她。若是她對你態度也好了起來,那就更好了,我們就可以趁着她對你完全信任之時,開始想辦法對付她,到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別人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來……你說,我說的這些在理嗎?”

邱氏忍不住的點頭:“不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盛子陽得意的笑了起來:“所以啊,你根本沒必要整日愁眉苦臉的,你只要假意的對她好,讓承王相信你對他的女人是真心喜愛,讓那個女人對你沒有一點防備,等到那時,就是我們主動出手的時候了……雖然這樣的方法可能會讓你覺得委屈,可是你想想,對你會有多大的好處?”

頓了頓,他突然用手勾起了邱氏的下巴,邪邪的一笑:“你放心,如果你受了委屈,我肯定會加倍的補償你的。”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邱氏臉頰都忍不住的紅了起來,嬌怒的瞪了他一眼:“沒正經樣兒!”

“我還有更沒正經樣兒,要不咱們試試——”盛子陽話都沒說完,就將她撲向了身後——

(此處省略n字)

------題外話------

可憐的作者,可憐的讀者,可憐的男女主,現在連親個嘴都不敢寫了,因爲親了嘴就會懷孕~

四十一新娘不見了二十九看姐踩不死你五十四噁心死她了九十二不要臉的邱氏四十三大白天的就以爲見鬼了五十一他的心疼三十七老丈人的條件八被關在門外二十一大爺要把風請移駕房門外七十三對着這樣的老東西你吃得下嗎七十二殷情我喜歡你五十三狡猾的蜀中王三十八讓老太婆一起吃四十七我女人也不見了四愛美的三寶九十八醋死得了一百零三恭喜你要當爹了六十遇襲九十二不要臉的邱氏一百一十五血影給我打三十將她給弄死八十七這對眼睛你就收下吧五十二高僧說她的殘疾還能治好一百三十妖精還不快顯出原形二二寶訓媳婦七十干脆將他扔糞坑裡算了二十二給她的丫鬟三十四分工合作一百零五半夜求救十四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四十一要多少銀子你才肯將殷情賣給本王三十洞房防火防盜防孩子二十五王爺不好了八十六一百一十八我肚子好痛二十二給她的丫鬟三十六換個方式除掉她二十九心染髮威六十醒了一百零四害喜嚴重三十三三寶的逃避五十五該死的東西你竟敢偷人三十七我要親自下廚給他做吃的二十七我不要坐你腿上十八你想帶着我的兒女改嫁四十八快將她拿下十四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一百三十一看誰比誰更狠二更鳥六十六這日子沒法過了三十三有人嫌她礙事一百二十七暗箭傷人五十四蜀中王的自信八十四染染生氣後果很嚴重五十九毒舌氣老太婆一百三十妖精還不快顯出原形三十五司徒哥哥我還要嫁人的十誘惑三寶上鉤一百三十一看誰比誰更狠二更鳥四十一要多少銀子你才肯將殷情賣給本王十四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二十一大爺要把風請移駕房門外四十偃墨予生氣了六十九死了要葬在一起二十一大爺要把風請移駕房門外十四回京五十你怎麼在這裡六十一邱氏的幫手一百一十九兩兒一女一百零九脾氣不好的妻奴二十八有關咬嘴巴的遊戲二十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她的四吃雞蛋不剝殼十三詛咒自己的兒子一百二十二染染被打屁股墨墨睡書房一百一十五血影給我打十九混蛋我掐死你四十八快將她拿下一百三十八二更題外話必看五十六你煮的是什麼東西能吃嗎一百零六七十二我發誓一定會對你好二十七司徒哥哥你太厲害了七十三對着這樣的老東西你吃得下嗎十四回京四十九她過得如何七你以後不準跟別的男人玩四十二兩處婚禮八十八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邱氏有喜了三十洞房防火防盜防孩子十九本王是清白的九十四邱氏的結局精彩必看五十二蜀中王駕到這位美人好面熟一百一十五血影給我打三十九番外大結局幸福五十五該死的東西你竟敢偷人八十六一百二十三踩到屎了五十六你煮的是什麼東西能吃嗎二十七司徒哥哥你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