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聞言頓時氣勢被壓了一頭,是啊,往日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都是同動物相比較,她會和哥舒九交流,但是隻能在她的手心之中畫一些簡單的符號,反正兩人呆久了,所以都心意相通,若是問起寫字來她的確不在行。
更別要說她自己的名字筆畫衆多,其實她十分聰慧,就是不願意學習而已,從前只跟着哥舒九學了一些基本的字符,方纔看到那蛇的字寫得這麼好看,自然心中更不快了。
“大家都休息夠了吧,那就啓程。”
“是,主子。”
每個人都準備繼續趕路,那輛破了的馬車自然也不可以再用了,反正哥舒九也想要騎馬加快行程,剛好就順勢買了馬兒朝着天玄皇城趕去。
刑一直都跟着赤焰,赤焰去哪他就去哪,氣得赤焰惱羞成怒也沒有一點用,後來她跳上了哥舒九的手腕,像是以前那般纏在她的手上,刑便沒有跟來了。
只是趴在了哥舒九的肩頭,看來他還是一條有原則的蛇,絕對不會和女子有肌膚相親,想到這裡哥舒九便覺得好笑,不過看到他這麼喜歡赤焰的份上也沒有介意。
接下來便要趕路了,爲了擔心會將他從肩頭甩出去,而自己一直抓着繮繩的話對赤焰也不好受,她便自作主張做了一個盒子,墊上了柔軟的布料,將兩條小蛇放了進去。
赤焰又是氣得一陣怪叫,眼睛一直在翻白眼,哥舒九也不知道這赤焰爲何這麼排斥異性呢?難道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久了,她便不喜歡蛇了?
用她的審美觀也可以看見刑就算是在它們蛇羣之中也算是英俊了吧,無奈赤焰怎麼都不來電,這讓哥舒九也十分無奈。
費盡了心思纔將兩條小蛇放了進去,妥善的放置在馬上,這才準備啓程,夙千隱一直在她身旁,若是哥舒九覺得兩條小蛇十分可愛的話,那麼夙千隱的眼中就只有她了,覺得她的舉動是十分可愛的。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走吧。”
兩人相視一笑,踏馬離開,好久都沒有這麼肆意過了,上一次急衝衝的趕去救姬少絕,沿途只知道趕路,連一路的風景都沒有看。
這一次和夙千陰奕彤賽馬,倒是升起了不少樂趣,兩人跑得飛快,愣是將時間節約了一半有餘,所有人策馬狂奔,在天色漸晚之時終於趕到了皇城。
這會兒正是所有人急着回家的時候,所以她放慢了腳步,生怕會撞到人,夕陽西下,一陣馬蹄聲傳來,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一抹紅衣傲然於馬上,絕色無雙的容顏,英姿颯爽的風姿引得衆人欽羨。
“天吶,那個女人是誰,咱們這裡有這麼美的女子麼?”
“是啊,我也不曾看見過,她身後那跟着的人不是皇上嗎?難道兩人是一起的?”
“是不是皇上新納的妃嬪?”
街上所有人議論紛紛,兩個人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因爲這一次,她們本來就沒有準備遮遮掩掩的,有些事情也該公佈於天下了。
所以在入城前,夙千隱還特地徵求過她的意見,要不要這麼快公開兩人的身份?哥舒九表示無所謂,兩人踏馬歸來,夕陽爲兩人鍍上了一層薄光。
這裡是哥舒九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地方,所以她根本不覺得陌生,現在的心境和以前也是不同的,上一次自己離開天玄的時候用了那樣極端的方式抹去了自己的存在,而今再次迴歸,她便是脫胎換骨。
一路直奔宮門而去,纔到宮門就被人攔了下來,“馬上何人,不得擅闖。”
兩柄長槍攔住了她的去路,守門宮人臉色冷清,雖然馬上的女子是這麼的絕色傾城,但是他們該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好好做。
“開門。”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冷聲,在女子的身後又跑來一匹駿馬,馬上之人一襲黑衣繚繞,面容冷清,這人可不就是當今皇上麼?
雖然他們沒有看見皇上是什麼時候出宮的,但是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卑職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免禮,開門吧。”夙千隱無視衆人眼中的疑問,冷清道。
宮門緩緩打開,哥舒九立於宮門之前,臉色有些複雜,從前有兩世的時間她都在這裡度過,然而大多都是痛苦的回憶罷了。
過往的一切都在腦中浮現,有喜有悲,夙千隱走到她身旁,與她並肩而立,不管是她那一世,陪在她身邊的人都是他,他是最瞭解她的人。
可是曾經也爲了護她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他曾在想,若是一開始就告訴她實情,兩人一同去面對,或許他們之間從前也不會產生那些隔閡。
不過恰恰是那些隔閡才讓兩人走得更近,直到今日密不可分的地步,哥舒九沒有下馬,而是揚鞭抽了馬兒,馬兒風一般的離開。
所有人都震驚了,那人是誰?竟然入宮不下馬?但是一看旁邊的皇上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人感言,夙千隱追了上去,兩人的馬術最好,其他暗衛才接二連三趕回來。
宮門口的人都要瘋了,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哥舒九一路縱馬狂奔,多少宮人遠遠的避開,都紛紛在議論,那個紅衣女子是誰,爲何如此大膽,竟然在皇宮之中策馬奔馳?不過一看她的身後還跟着夙千隱,無人敢言。
很快便到了翠微宮,這是她從前住的宮殿,好久沒有見到秋禾了,還有浣月,也不知道她們二人可有想自己。
翠微宮中所有人都聽見馬蹄聲,可這裡是皇宮,何人這般狂妄,竟然在皇宮之中策馬?而且好像還停在了翠微宮外面。
殿門大開,一人迎了出來,剛剛甦醒不久的浣月本是想要看看何人這般的大膽,但是開門的一瞬間,便看到一位紅衣女子從馬上躍下,動作瀟灑無比。
這人的面容她從來沒有見過,但是身上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喉中有些發澀,她竟不知道如何稱呼,秋禾從院中奔出,“娘娘,你回來了?”
是啊,本宮回來了!
秋禾欣喜不已,因爲她在棲霞的時候就已經見到過哥舒九的樣子,浣月卻沒有,儘管覺得這人相似,也不敢叫出口。
“浣月姑姑,你還愣着做什麼,她是娘娘啊,娘娘回來了。”秋禾臉上一片高興的模樣。
浣月在愣了片刻之後,終於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子,一股馨香傳入鼻中,是熟悉的味道,再看面容,同原先雲泥之別,但是那臉上的神情卻和白九卿一樣。
“娘娘,當真是你?”浣月都好像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儘管早就聽到秋禾講訴了後來發生的事情,娘娘的真實身份,娘娘比從前更美,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看到的時候還是會一片不適應。
“是啊,浣月,是我回來了,你的身子可好了?”哥舒九上前一步,打量着浣月的身形,比起以前略略廋了一些,不過好在精神。
“娘娘你終於回來了,奴婢還以爲……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浣月眼淚瞬間就流出來了,從前她是暗衛,原本是不需要多餘的感情,即便是表現出來的都是僞裝罷了,後來和白九卿的相處過程中,白九卿沒有拿她當下人,明知道她是夙千隱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待她,和秋禾一般,早已經在心中將她當成了親人。
天知道在白九卿縱身躍下高臺的時候,她的心中是有害怕,以爲自己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哥舒九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寬慰道:“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抱歉,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