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秋禾的突然出現讓九卿未免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只要她熬過這一夜便就有了生機,但秋禾也被攪入了這趟渾水,她自然心中有些擔心。
“娘娘,我終於見到你了,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害你?”秋禾打量着她。
“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九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秋禾臉色有些焦急,“娘娘,爲什麼一瞬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被人帶走了以後,翠微宮裡也變了,浣月姑姑彷彿變了一個人,她一招呼便有兩個陌生的男人出現,浣月姑姑居然讓那兩人去抓綠衣姐姐,也不知道綠衣姐姐怎麼就跑了,後來浣月姑姑說要親自去找皇上來救娘娘,我心裡纔好受了一點,我不放心你,於是便打聽到你被押到了太后娘娘的萬壽宮,本來我只想偷偷的看你一眼,結果被人抓住送了進來。”
九卿聽完她的話,雙目緊閉,“秋禾,你不該來的。”或許秋禾便是她的意料之外。
“娘娘,不管你怎麼樣,我只是想要陪着你,現在翠微宮裡幾乎是一灘死水,大家都走了,我一個人在翠微宮裡害怕,咱們早上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娘娘,早知道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根本就不該回來。”
“傻丫頭,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我錯了,一開始我只是見着你單純單良,所以根本沒有讓你接觸到那些黑暗的事情,你可知道,今日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誰?”
“娘娘,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了娘娘你,”這一點秋禾是肯定的。
九卿笑着:“不錯,我定然是被陷害的。這些日子我們都在鳳鸞殿,能夠將那娃娃放在本宮寢殿的人只有本宮宮中人,而且本宮前腳剛回來,後腳那太監便帶來了人,所以這一切早就是太后等人安排好的,恰好皇上離宮,這後宮便是以她們爲大。”
“所以娘娘你說這些事情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咱們宮裡有內鬼?”秋禾方纔恍然大悟。
“而且那內鬼你也熟識,正是綠衣。”九卿肯定道。
“娘娘,綠衣姐姐怎麼會做出對娘娘不利的事情?”秋禾連連搖頭,似乎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九卿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會如此,當初她便不應該帶着秋禾入宮,她那樣單純的性子,自己私心不願她見到那些所謂的黑暗。
“本宮早就發現了綠衣不對勁,但是本宮卻沒有料到她今日會對本宮下手,算了,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秋禾,既然你已經進來了,那麼接下來這一夜定然不會平靜,無論如何你也要咬牙頂過這一夜。”九卿提醒道。
當初自己下獄,沒有任何掙扎,那時她不過是想要看看他的態度,而且當時她貴爲皇后,所以沒有人敢動她,而今和那時的情形並不同,自己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嬪位,恐怕他們會屈打成招。
“娘娘,無論如何,秋禾絕不會承認的,浣月姑姑說的沒錯,若真是認了就遭了。”秋禾言辭灼灼。
九卿只是一笑,閉上了雙眼,並沒有繼續開口,她腦中一直都有一個疑惑,綠衣應該是夙夜桀的人才是,若是夙夜桀要想殺她,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難道是那時自己拒絕了他惱羞成怒,所以和太后等人聯合起來,裡應外合來對付自己?
腦中勾畫了夙千隱的身影,這一次自己又要給他添麻煩了,九卿抱着腿,秋禾依偎在她身邊,不一會兒便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九卿的雙眸猛地睜開,來了。秋禾頓時也變得不安起來,“娘娘,他們是不是要來捉我們了?”
“別怕。”九卿輕輕拍了拍秋禾的肩膀,如今她爲魚肉,只有順利過去。
牢房們打開,珠簾被撩開,進來了幾名五大三粗,一身戾氣的獄卒,同先前的獄卒很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清嬪娘娘,刑部孫大人有請。”
聲音冷漠,秋禾死死的拽着她的袖子,“娘娘不要去,娘娘不要去。”
她鬆開秋禾的手,“放手,秋禾。”
“娘娘……”
九卿已經起身,她臉上未變,仍舊一片冷漠的隨着幾人離開,刑部孫大人,腦中立馬過濾了一遍,這個孫大人是太后的親信,叫他來審理自己,這不是要嚴刑逼供麼?
臉色微沉,如今到了這裡她也別無他法,在監獄的盡頭,有一件明朗的屋室,裡面正端坐着三人,皆是刑部之人,其中中間的那位面容富態的便是孫大人了。
“大人,清嬪娘娘已經帶到。”那四人立在了一旁。
桌上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膽清嬪,你以巫蠱之事毒害皇上,可知罪!”孫大人重重一吼。
九卿連眉頭都沒有鬆動一下,“大人是哪隻眼睛看到是本宮做的?”
“這娃娃分明是從你宮中搜出來的,你還有何狡辯?”
“呵,這宮中的人都知道本宮這三日一直歇在這鳳鸞殿,本宮備受皇上恩寵,爲何又要害皇上?”九卿的質問幾乎讓孫大人啞口無言。
要是從動機來說,她的確沒有害皇帝的動機,旁邊一位稍微瘦削的人回道:“這也有可能並不是這幾天做的,是從前做的,誰都知道皇上曾經將你從妃子將爲了嬪位,而且後來還因爲你的一支舞將你趕出了皇宮,你心裡憤憤難平,所以才做了這娃娃來詛咒皇上。”
“不錯,一定是你以前心懷怨恨所以才做了娃娃,你就承認吧。”孫大人也附和道。
九卿撿起那娃娃,聞了聞娃娃身上掛着的紙條,鼻尖還有一股墨香傳來,嘴角一笑,更加堅定了心中想法,“這墨分明是出自中南的新荷墨,由於此墨尊貴,而且即便書寫三日也會有墨香撲鼻,所以本宮敢斷定這是近三日才做出來的娃娃,各位大人難道辦事便這般草率?”
幾人拿起娃娃,臉色一變,果然是新荷墨,要是三日的話的確她有不在場的證據,“即便是這兩日做的,也很有可能你是吩咐了你的宮女做的,本官可是知道你宮中的綠衣丫頭不見了蹤影,你說她是不是畏罪潛逃!”
九卿臉上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