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的嬤嬤立刻停了下來,恭敬的退到了一邊。
蘇蘇看着茗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一下子腫成了包子臉,還有血漬從皮膚裡滲出來,有些替她婉惜。
其實,她倒是個衷心護主的奴才。
兩個將茗香架着的侍衛得令,立刻將茗香丟下,退了下去。
茗香一下子失了衡,如斷了線的風箏跌落在地。
兩頰火辣辣的疼,卻不敢哭。
因爲眼淚裡含鹽,一流淚,淚水就會流過潰破的傷口,愈發刺骨的疼。
姬流蘇朝茗香走了兩步,俯視着她,繼續剛剛的問題,“你剛剛說什麼了,本皇子忘記了。再說一次。”
茗香見他走過來,軟下的身子,跌落在地的屁股,立刻擡離地面,爬起來,重新跪好。
當聽到他說繼續剛纔的話題時,茗香全身上下都在打着冷戰。
前所未有的冷。
若是再說錯話,搞不好又要被掌二十大板。
到時候別說這張小臉了,恐怕會因爲失血過多,連命都交待在這兒了。
可是不說的話……莞貴人就會面臨險境,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她不可以恩將仇報。
茗香脖子一昂,豁出去了。
雙膝向左挪了一點點,對準姬東林磕了一頭,然後擡起來,“皇上,奴婢以項上人頭擔保,莞貴人絕對是受害者。莞貴人自進宮以來,心裡頭就只有皇上您一個人,再容不下其他人。一個多月前,貴人說思念親人,在回鄉省親的路上恰巧碰上旭王爺。旭王爺見貴人長的漂亮,還說貴人長的像皇后娘娘。兒子玩父親的女人,玩起來更有意思,就起了歹心,想對貴人意圖不軌。貴人誓死不從,最後護從貴人回鄉的幾個侍衛都死在了旭王爺的手裡,才換來了貴人的死裡逃生。”
蘇蘇眯着眼,靜靜的看戲。
若說一開始她只是懷疑。
那麼現在她可以肯定莞貴人和她的宮女是在合夥編謊言了。
那妖孽的武功有多高,她是見識過的。
一個多月前,在沒有受重傷的情況下,單單幾個侍衛根本就不是那妖孽的對手。
只是這茗香說唱俱佳,似乎從她的話裡頭真的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兒子玩父親的女人……
這種垢陷的理由都想得出,的確很奇葩。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極其致命的一個理由。
由其莞貴人還和史皇后長的有幾分相像,不由引人懷疑姬流琰到底是對莞貴人感興趣還是對史皇后感興趣。
姬東林坐在軟椅上,臉色本來沒有多大的波動,但是當聽到茗香後面的話後,臉色越來越暗。
也不知道是在聽到兒子玩父親的女人更有意思時發怒,還是在聽到貴人長得像皇后娘娘時發怒。
也許兩者皆有。
姬流琰彷彿沒有看到姬東林已經變色,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御花園裡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姬東林的臉上,看他如何處置。
茗香偷偷的看了眼莞貴人,見她淚流不止,目光卻是落在她自己水藍色的華衣上,然後再朝蘇蘇看了一眼。
茗香是個機靈的,瞬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繼續發力道,“娘娘回鄉省親的當日就是穿的這套水藍色的華服,旭王爺當時還說這套衣服很配娘娘,看一眼便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