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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小女人你躲不掉

她慌忙撥開圍觀的客人追了出去,張望了半天才看到前方的女人手提着黑色皮包,一步步往外走,暗紅色的長羽絨衣顯得微微笨拙,背影蕭條。

“詹苑青”?她叫了句,前方的身影頓住,僵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頭看向她。

她走進些,女人一頭短髮齊耳,面容憔悴,因爲懷孕頰邊點綴着幾顆斑點,眼角下又細細的皺紋。

這是詹苑青嗎?這是曾經光彩照人、氣質美麗的詹苑青嗎?

她記得她有一頭如海藻般捲曲的長髮,縱然是遠遠望過去,也是很美的動人汊。

“謝歡…”,詹苑青手插在衣袋裡,聲音輕且淡,嘴角勾出一縷有些陌生的笑容,“咱們幾年沒見了”。

“有五六年了吧”,謝歡仔細去回憶起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卻不大想的起來了,只是覺得如今的詹苑青在她記憶裡沒法和從前的她重疊在一起。

“難爲你還認得我”,詹苑青錯開她望向她身後的大門,裡面還傳來客人“親嘴、親嘴”的歡騰聲,她眼睛微微眯起來,那細小的縫中流露出悲傷的笑容,“他今天穿的這身衣服真好看,當初交往時,我說結婚要辦中式的,我們交往了八年,我以爲我們一定要結婚的,可現在站在那裡的不是我”朕。

謝歡連自己也沒察覺的捲起腰間的瓔珞,唯有心底陣陣抽搐的酸。

“聽朋友說起他婚訊,本來不打算來的,可總是忍不住坐車過來看看”,詹苑青繼續輕聲道:“當初他那麼狠心的把我送回去,我以爲他應該會和你走到一起的,如果是你的話我心裡至少還會好受點,畢竟是我先搶走你的,至少我們倆曾經較量過、也爭過,輸了,我也認了,但沒想到,最後和他結婚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笑起來,眼中流露出悲慼,越笑越大,笑得溢出淚花,聲音才漸漸的小下去。

“你說,她算什麼,這個女人算什麼,她陪他經歷過什麼,我們當初爭得頭破血流,連自尊都不要了,竟然後來居上,她寧願選擇這樣一個女人也要辜負我”。

“你曾經說,他最後選的不是你,也未必不是我,從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我信這命,這捉弄人的命運”。

“他章思璟纔是這個世上最狠心的男人”。

“如果我早點知道,我一定要回去告訴十多年前的詹苑青,千萬不叫愛上一個叫章思璟的男人,因爲信他,因爲愛他,我耽誤了這輩子最好的年華…”。

謝歡聽着她悲澀的話,她一口氣接連說了那麼多,她和她是曾經那麼憎恨的那兩個人,可如今恐怕也只有她懂她,那種可笑和悲哀。

“還是你比較幸運,還有個章盛光不離不棄”,良久後,詹苑青低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這輩子只能依靠它了”。

謝歡忽然想起那天在休閒會所遇到的那個男人,大概她連自己都是心裡有數的吧。

“我走了,我想這個地方也不會歡迎我”,詹苑青再次望了一眼後面的酒店,垂眸轉身不再看她往酒店外走。

謝歡摸了摸自己的兩隻手,冰涼的滲人,她外衫雖然單薄,可裡面卻是加了好幾件毛衣,應該不冷的,此刻卻突然覺得很冷很冷,冷的她牙齒哆嗦,廢了好大的勁才重新啓口,“對不起……”。

她一直恨她搶走了章思璟,其實她爲章思璟做的犧牲是比不過詹苑青的。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纔是最長的,她和他不過是初戀萌動的愛戀,到最後八年牽掛在心裡,全世界比章思璟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是她自己放不下的,是她自己一直困在牢籠裡,不願給自己一條好的出路。

陷得最深的不是她,是詹苑青,是八年朝夕相處的這個女人。

她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沒辦法和溫弦做好朋友,好姐妹,說知心話。

其實她倒寧願那個人最後是詹苑青,而不是溫弦。

詹苑青停住腳步,“章思璟錯過是這輩子兩個曾經最愛他的女人…”。

她怔住,走到酒店大門口,看着她慢慢走遠,看着她在路邊攔的士…。

“謝歡,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快進去吧,該發喜糖了”,章盛光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旁,她一動不動,他順着她實現望過去,怔住,“那是…”。

“詹苑青”,謝歡答道。

“她怎麼會來”,章盛光愕然,面容複雜,再仔細瞧道:“她好像懷孕了”。

“是啊,懷孕了”,這場婚禮她忽然感覺不到一絲的喜慶,“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她都嫁人又懷孕了,怎麼會可憐,說不定沒和哥在一起過的更好了,好啦,別想了,進去吧”,章盛光轉身去扳她肩膀。

“她嫁的人比他小七歲,那個男人娶她純粹是爲了她的家世,如今在政府部門工作,還包養了我學校一個女大學生…”。

章盛光再次愣住,良久竟忘了動彈,“這…也是她自己挑選的對象,她自己沒選的好,選錯了男人…”。

“她離開璟哥哥的時候差不多二十九歲了,再情傷耽誤了兩年你覺得那些條件好的男人會選她嗎,雖然她家條件還行,可她爸畢竟退休了,好一點的願意娶她的不是二婚就是拖兒帶女或者年紀大點的了,這便是女人的悲哀,她說的對,我是走運,幸好我拼着自己的努力纔有今天的工作和條件,幸好我還有你…”,謝歡喃喃,“早知有今日,我從前是不會去和她搶阿璟的”。

“好啦,謝歡,別想從前的事了,發生都發生了,我們沒有辦法”,章盛光撫摸着她肩胛安慰道。

“我不想進去…”,謝歡轉過身,掙開他手心,她再進去,只會覺得更刺眼,更悔恨,她恨不得躲開這個地方,離的遠遠的。

“你不想進去也得進去,原本就訂好了由我們倆發喜糖,而且你要是突然走了,那些親戚會怎麼想,別人會怎麼想,溫弦又會如何看你,他們會以爲你是在吃醋,嫉妒”,章盛光指腹揉了揉她眼睛,不允許她流露出一丁點的脆弱,“別爲了自己一時的情緒鬧笑話”。

“是啊,人不僅僅是爲自己而活”,還得爲別人而活,爲臉面而活,謝歡苦澀一笑,到底還是強打起精神笑臉迎人的和章盛光提着喜糖一桌一桌的發過去,二三十桌,客人吃的差不多離開時,兩人才餓着肚子和新娘新郎擠在一塊吃中飯。

“歡歡,先前光子到處在找你,你去了哪裡”,飯吃到一半,章思璟忽然問道。

“我掉了個東西就去找了”,謝歡低頭吃着美味珍饈,卻嘗不出味道,他現在嬌妻在懷,又要當爸爸了,有些事根本也沒必要說了。

就是不知道璟哥哥,你今天也有沒有想起過一點半點詹苑青。

晚上,又是舉行了一場晚宴,倒香檳、切蛋糕,客人們敬來敬去,謝歡才喝了幾杯,就被章盛光奪走了酒杯,“謝歡,你想喝酒,想喝醉,回家我陪你喝,我車裡還剩兩瓶香檳”。

“好,晚上你陪我”,她點頭。

晚會到十二點才結束,章思璟被人敬的醉醺醺的,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還是溫弦扶着他上樓。

夜晚的三樓陽臺,上面是全透明的玻璃,仰頭便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謝歡盤腿坐在沙發裡,舀了一勺章盛光爲她帶回來的蛋糕進嘴裡,待甜味散開了又喝了口香檳,“累了幾天,就現在感覺最輕鬆了”。

“反正七八層的蛋糕,還剩好幾層,我就自己帶回來些了,我聽別人說女人吃甜點心情會好點”,章盛光展開手臂,讓她靠在自己胸膛裡,這一刻,他也覺得很愜意,晚宴上都是客人,一點都不自在。

謝歡沉默的舀了勺蛋糕進他嘴裡,他吃進嘴裡,甜甜的笑起來,“心情好些了嗎”?

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