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最後,蘇明月睜着瀲灩鳳眸,看向因爲她的話而面色難看的蘇宰相,神情之間,盡是女兒當有的濡慕之情。品 書 網 w w w . v o d t w . c o m
蘇宰相在對上蘇明月那雙酷似亡妻的水色瀅瀅的鳳眸之時,神色一凝,眸光不自覺地軟化下來,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亡妻的音容笑貌。而此時,蘇明月面色一哀,兩行清淚終於滑落下來:“原來真的是這樣的,大家都討厭我,我當真是死了纔好。”
“誰說的?你是我和晴兒的女兒,誰人敢說你不配?”蘇宰相心頭一抽,這番話衝口而出,而在出言之後,不僅是整個花廳之人瞬間色變,便是他自己亦是微微一愣。
而一旁的何夢芷在聽到這番話後,袖下雙手一緊,一直維持着端莊高雅的神態瞬間閃過一絲猙獰之色,看向蘇明月的眼眸之中滿是狠戾怨毒。
而蘇宰相似乎隨即想到什麼,面色頓時變得鐵青,眸光在蘇明月的臉上停留了許久,這才轉對一旁的紫菱開口道:“既然此事乃是綠茵所爲,而她也得到了當有的下場,就這般作罷!紫菱,你也起來吧!以後小心侍候着小姐,若是再有差池,定不輕饒!”
紫菱聞言頓時連連叩頭:“多謝老爺,奴婢定好好侍候小姐!”
蘇明月聞言卻是心中一冷,帶着幾分不敢置信地看着蘇宰相,她身上的傷痕累累,相信早已經落入他的耳中,而如今,他卻只是這般淡漠地說着一切都隨綠茵的死而結束。一個婢女有這般大的膽量與能耐?這一點身爲一國宰相的他會不清楚?
“就這樣!”見到蘇明月投過來的失望目光,蘇宰相卻只是冷冷丟下一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見此,一旁的老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凝眸看了一眼蘇明月,繼而淡淡轉開眸揮了揮手道:“都散了吧!”
蘇明月自是沒有錯過方纔老夫人那一眼,她又豈會不知道今日的表現已然引起了老夫人的懷疑,便是那何夢芷,在氣消之後,亦是會回過神來,不過在有了平陽侯府的前車之鑑後,相信即便有人想要做些什麼,也要掂量一番。
只是……
蘇明月微微皺了皺眉,就不知,蘇宰相對她那個已故的母親究竟是怎樣的感情,爲何方纔在提到她母親的名字之時,花廳之中的氣氛竟是會那樣的奇怪。難不成,自己的母親還是這個相府的禁忌,輕易不可提起麼。
心中想着,蘇明月只感覺到後背一涼,轉頭看去,不意外地對上了大夫人陰冷的目光,對此,她淡淡一勾脣,卻只故作不知地轉身帶着紫菱離開。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蘇明玉怨毒地咒罵一聲,此時老夫人與蘇明軒等人已然離開,她自是不再掩飾心頭的憤怒。
何夢芷恨恨一拍身旁小桌道:“賤人!”這一句賤人,罵的卻並非是蘇明月,而是藍初晴,這個死了十幾年的人,卻還是陰魂不散。
而此時,一直端坐一旁,高貴典雅得仿若仙子般的蘇明珠突然開口,聲音輕柔而悅耳:“母親,莫非你沒有感覺到今日的三妹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嗎?”
聽到自己女兒的話,何夢芷頓時回過神來,眸光一眯,若有所思地道:“明珠說的沒錯,這個小賤人今日的確有些邪氣。”
“女兒曾聽聞有些人若是腦子經過撞擊,會發生一些變化,莫非是今日之事,反而讓三妹腦子清明瞭幾分?”蘇明珠微微皺眉,口吐蘭香,卻不曾如同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那般口出穢言,神態高雅得仿若不染一絲凡塵的白蓮。
何夢芷面色頓時一冷:“如此說來,之前在平陽侯府的事情,只怕也是這小賤人故意爲之的了!既然如此,這個小賤人當真是留不得了!”
“女兒還需練習琴藝,就先行告退了!”蘇明珠聞言緩緩站起身來,微微一頓,繼而開口道,“以老夫人的睿智,只怕已經發覺到了一些問題,母親日後行事還是三思而後行爲妙。”
看着自己最爲驕傲的大女兒高傲離去的背影,何夢芷心頭一驚,心知以蘇明珠的聰慧定然是發覺了什麼,如此說來,她必須要小心行事了!
蘇明月所住的院子名爲初雲苑,位處相府南面,蘇明月才拐過一個迴廊,便見一名白衣男子靜然立於前方的圓月拱橋之上。
此時夕陽西下,自拱橋下方漣漪水面反射出萬道金光,襯得拱橋之上的男子有若仙人凌波。
“小姐,是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