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奢華喧囂的“醉紙金迷”裡,霍言年坐在暗色角落裡,面前放着一桶冰和一大瓶伏特加。
不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一巴掌拍在霍言年的肩膀上:“這是玩哪兒出啊?怎麼坐在這裡?”
蘇巖隨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挨着霍言年坐下,杯盞輕碰,蘇巖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完:“我說光年,你把我叫出來,就是看你在這裡當雕塑的?”
說完,蘇巖指了指不遠處的舞池中央:“你要是想當雕塑,喏,你去那裡當雕塑,我還能大賺一筆,何樂不爲?”
霍言年冰冷的眼眸淡淡的掃過他,蘇巖悻悻的笑了兩聲:“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這種地方明顯不是說話的地兒,蘇巖有分寸,而且他也知道,霍言年想告訴他了,自然會說,他要是不想說,怎麼問都是沒用的。
不過看看眼前這人這樣的情況,不用說,一定是於大小姐又鬧出什麼事情了。
蘇巖嘆了口氣,要巴結霍言年難,要惹惱霍言年也難,這個男人從來喜怒不形於色,但是一旦牽扯到於盛夏,一丟丟的小事,也足以在他這裡掀起驚濤駭浪。
霍言年不說話,蘇巖也就不說話,兩人之間只有酒杯輕碰的清脆聲響,很快,兩瓶伏特加已經下肚,當然,大半進了霍言年的肚子裡,蘇巖是來陪他喝酒了,可不是來陪他醉酒的。
很顯然,現在的霍言年完全不顧及後果,他不清醒,他蘇巖可得清醒着,萬一明天爆出什麼霍城總裁酒後鬧事或者酒後失德的醜聞可就不好看了。
夜色漸深,霍言年面前的桌上已經放了不少的酒瓶,他雖是千杯不醉,可也架不住這麼個喝法,終究倒在了沙發上,蘇巖看着他,脣角微勾:“唉……作孽啊!”
好不容易把霍言年搬到了車上,車子才行駛了一段,後座上昏睡着的人突然醒了過來“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蘇巖立刻打了個方向,把車子靠邊停下,惡狠狠的吼道:“霍言年,我這可是真皮座椅,你……你你……暴殄天物。”
車子裡瀰漫着酒後難聞的氣味,霍先生吐了之後,似乎緩過神來一點點,居然還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遠離那一團污物。
這把某位姓蘇的少爺更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蘇巖,我去你那兒。”
霍言年揉着太陽穴,閉着眼睛,淡淡的對蘇巖說道,蘇少爺只能憤憤的磨了磨牙:“nnd,霍言年,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
一邊遞了瓶水給霍言年,一邊絲毫不客氣的說着,車子再度發動,過了好幾分鐘,蘇巖才聽見身後幽幽傳來:“上輩子你欠沒欠我,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想,這輩子可以。”
透過後視鏡,蘇大少爺再度磨牙,他真想仰天長嘆一聲……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好不容易回到了蘇巖所住的公寓樓,把霍言年扶了出來,蘇巖已經不想再去看那慘不忍睹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