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術室上亮着的燈,於盛夏的腦子有些懵,耳畔迴響着楊豔的哭喊聲,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於盛夏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霍言年,從機場一路回來的路上,於盛夏都沉浸在擔憂裡,完全忘了給霍言年打電話的事情。
現在好不容易回神,連忙拿出了手機,可是沒等她撥出號,她手裡的手機就被人猛的一下給搶了過去,然後一下子從樓上扔了下去:“不行,你不能打!”
楊豔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她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抓着於盛夏的雙肩:“夏夏,我求求你,救救小陌,我求求你。”
於盛夏被楊豔剛剛嚇了一跳,原本慌亂的心緒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伸手扶住楊豔:“舅媽,小陌的****已經找到了,你冷靜一點。”
楊豔整個人宛如炸毛了一樣,於盛夏的話根本沒有讓她冷靜下來,而是猛的站起來,重重的把於盛夏往後一推,於盛夏的後背就撞在了牆上,楊豔滿臉淚水,手指着於盛夏:“你就是不想救他,你就是不想救你弟弟,於盛夏,你好狠的心……”
話到後面已經聽不清楚了,只時不時的能聽清楚幾個字,於盛夏被楊豔這麼一推,後背有些疼,又聽着她的職責,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根針,狠狠的紮在於盛夏的心裡。
可是她不能答應,霍言年已經說了,****找到了,小陌有救了,她不能答應,於盛夏清楚,她只要答應了,她就會失去霍言年,永遠的失去霍言年,就當她自私吧,她真的不能,更何況,於盛夏清楚現在最理智的做法是什麼,他們要做的是等,等霍言年,所以現在只是時間問題。
楊豔的話,越罵越難聽,甚至到了後面已經不堪入耳,於盛夏緊抿着嘴脣,閉上眼睛不去看楊豔,很多醫生護士上來試圖勸說楊豔不要喧譁,可是她整個人就像個瘋子,完全沒有用。
沈斌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插手楊豔的責罵,也沒有來勸於盛夏,眼尖的看見後面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近,沈斌立刻走到於盛夏的身邊:“夏夏,你舅媽是太着急了,你看這樣,換腎這種事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你先哄住她,這裡是醫院,她這樣不好。”
於盛夏閉着眼睛,自然沒有看見沈斌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她的腦子已經被楊豔吵亂了,心裡又擔憂得很,聽見舅舅這麼說,於盛夏點了點頭:“好!”
走到楊豔面前,沈斌已經抱住了她,不讓她再張牙舞爪,於盛夏嘆了口氣:“舅媽,你別哭了,我答應你,我救小陌!”
聽她這麼說,楊豔立刻就消停了,滿眼通紅的看着於盛夏:“真的?”
“真的!”
於盛夏重重的點了點頭,聲音清亮,然而她話音才落,後面就傳來一道冰冷如刀,又憤怒如火的聲音:“你敢!”
於盛夏的身子驟然僵住,剛剛轉過頭,就看見霍言年面色緊繃,渾身上下籠罩着寒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