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年在於盛夏身邊坐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遍,喉結上下一動,薄脣微啓,卻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尷尬的氣氛無盡蔓延,可於盛夏討厭極了這樣的尷尬感覺,她心裡的那點氣,本來就消了大半,又被艾酒酒這麼折騰了一陣子,早就不知所蹤,而且冷靜下來想想,於盛夏也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
只不過心裡還有一個梗,就是霍言年的話,那些話梗在心裡,才讓於盛夏現在覺得說什麼都尷尬。
又沉默了五分鐘,於盛夏終於忍不住了,雖然自己也沒想好要說什麼,但是在看見霍言年的那一刻,其實她的心裡就已經暖了很多。
愛和不愛的區別就在這裡,愛一個人,會輕易生氣也能輕易原諒,只要那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原諒”這兩個字就已經寫了一半了。
“那個……”
於盛夏抿脣開口,卻看見霍言年臉上的憔悴和疲憊,盛夏姑娘的腦子登時就轉到別處去了,她聯想到的是艾酒酒告訴她的那則新聞。
而霍言年,在得知於盛夏進了醫院,又看見她明顯不太好的臉色和重新包紮過的肩膀之後,霍言年哪裡還有什麼別的心思,心裡除了愧疚就是懊惱,恨不得先出去自己揍自己一頓再說。
至於剛剛的沉默,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彌補不了自己的過錯,而現在,聽見於盛夏出聲,沒有了任何理智霍先生腦子一熱,話已經說了出去:“對不起。”
於盛夏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霍言年,按理說,她應該知道霍言年這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他要麼是在爲他侵犯她的**道歉,要麼是在爲他沒有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道歉。
但是現在,盛夏姑娘正想着那則新聞的事,突然聽見這句,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的就腦補成了——“對不起,我愛上蘇巖了。”
遇上霍先生的盛夏姑娘多少都有點不正常,於是腦子裡才這麼想着,話卻已經說出去了:“你愛上蘇巖了?”
病房裡再度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原本的尷尬蕩然無存,現在的這畫風……有點……那個……這個……唉,詞語無法描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一向反應極快的霍言年都傻傻的愣在了原地好幾分鐘,才後知後覺的蹙眉,黑眸沉沉的看着於盛夏,什麼鬼啊!
於盛夏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啊……她在的病房也需要個洞啊。
停頓了兩秒鐘,於盛夏連忙解釋:“就是那個……我以爲你是gay!”
啊?不對不對!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你是gay!”
啊!還是不對!
“我的意思是說,我以爲你不是gay!”
啊啊啊!更不對了!
一向巧言令色的盛夏姑娘,此時此刻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打結了,完了完了,她不會說話了。
於盛夏哭喪着臉,看着臉色臭到爆的霍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