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握着信的手不斷收緊,腦袋低垂着,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擡頭:“我一定能找到他,不管他在哪裡。”
於盛夏看着面前的女兒,她一直都只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卻原來她已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入夜,霍雨縮在自己的牀上,手裡還拿着沈陌給於盛夏的那封信。
她從小黏着他,沈陌瞭解她,她又何嘗不瞭解那個人。
她知道他是一個療傷高手,可是任何的傷口只要出現,就算它能癒合,也終究會留下一道疤,沈陌心裡的疤已經太多太多了,現在她想和他一起面對。
而她現在也真的可以和他一起面對,曾經的錯誤已經不再是錯誤。
他們之間那道跨不過去的鴻溝已經消失,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然後陪着他,直到他願意重新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手裡握着信,霍雨沉沉的睡過去,世界很大,找人很難,但只要她想找,總能找得到的。
她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她是他唯一的藥,而他們心有靈犀。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霍雨十九歲生日的這天,早早的,她就到了霍城。
沈陌走了,霍城總要有人管,這個擔子自然又落在了霍言年和南宮熙的身上,這兩個傢伙,把在人家眼中無上榮耀的位置當成燙手的山芋,丟過來丟過去,最後商量好,一人管理一個月,輪着來。
何亞文幫着南宮瑾打理雜誌社,所以現在霍城的總裁助理,還是程以靜,霍雨來霍城也就是來找她的。
程以靜剛剛把工作彙報完,從總裁辦公室裡出來就見到了霍雨,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霍……霍小姐?”
“以靜姐。”
程以靜踩着高跟鞋,手上還抱着資料:“霍小姐,真的是您啊,您怎麼……?”
“有時間嗎?我有點兒事找你。”
“我這……”
她話還沒說完,霍雨已經打斷了她:“我去幫你請假。”
這個月負責霍城的是霍先生,這段時間本來也很閒,霍先生雖然最寵盛夏姑娘,但是面對自己的寶貝女兒,也還是有求必應,很大方的揮了揮手:“去吧。”
兩個人也沒有走遠,就在霍城旁邊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霍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問,沈陌離開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什麼?”
程以靜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潔白的咖啡杯擋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
放下咖啡杯之後,程以靜才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陌少只是把工作安排了一下,我原本以爲他是要休息一段時間,後來等霍先生來霍城的時候,我才知道陌少離開了。”
“這樣……那,他母親去世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對嗎?爲什麼那次不告訴我。”
程以靜定了定神,有些尷尬的開口:“霍小姐,這件事情,陌少交代不讓別人知道,我只是個助理,哪裡能說,而且我也以爲他會告訴你的,只是沒想到他只告訴了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