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在病房裡哭了許久,顧母的眼睛腫得像個桃子似的,覺得身體都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顧母忙擡頭看過去,正要打聽顧小溪的情況,卻見對方邪笑看着自己。
那人的容貌是陌生的,可是他的眼睛,顧母到死都不會忘記。
“師母,別來無恙啊!”
是馬面!!
顧母激動地站起身,冷聲質問道:“混蛋,你來幹什麼?”
“我好歹也是你的合作伙伴,別對我那種態度,會讓人心寒的。”
“心寒?哼,你還有心嗎!”
“如果沒有心,怎麼會找到伯母呢。”易容之後的馬面笑笑,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你要給我什麼?”
“小溪的治療藥。”
雙拳不由捏緊,顧母氣的都要殺人了。
“果然是你在背後搗鬼!你害了小溪,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別這麼說,我也是爲了組織好。之前遇到點麻煩,還好最後解決了。現在,我總算空出時間,和伯母好好談談合作的事。”
“想與我合作,還傷了我的家人!”
馬面很無奈的聳肩,說:“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們不聽話,還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沒辦法,纔出此下策。”
“如果我聽你的話,你是不是就會把藥給我?”
“當然,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那現在就給我!”
顧母說着,向馬面伸出了手。
看了看顧母的手,馬面笑說:“口說無憑,鑑於之前師母的表現,我沒辦法相信你。”
“那你要幹嘛?”
“把師傅手上的十二生肖資料,全部給我。事成之後,我就把藥給你們。”
顧母瞳孔縮了下,說:“那些資料早就被你師傅給毀了,我去哪裡找給你?”
“別在我面前玩花樣,丟沒丟掉,你們自己心裡很清楚。我不介意拖着,反正對我也沒什麼壞處。可你們就不一樣啦,不能及時治療,顧小溪就要變成傻子了。”
“你……”
“我給師母三天的考慮時間,我想這三天,足夠了。”
說完,馬面男人笑着離開了病房。
而顧母無力地靠在牆邊上,心亂如麻。
當晚——
顧父顧母先回了家,陸逸風在醫院護理顧小溪。
當陸逸風主動要求留下的時候,顧母並沒有反對,還一反常態,要他好好照顧。
顧父一早就發現顧母的神態不對勁兒,現在四下無人,便問:“老婆,你怎麼了?”
顧母眼睛微紅,問:“老公,咱們什麼都不管了,只要小溪平安無事,好不好?”
“好,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小溪。”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你都會同意?”
“是。”
顧母眼睛亮了下,道:“那你把十二生肖的秘密資料,交給馬面吧!”
“胡鬧!”顧父斥了一聲,道,“你不是不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如果落道馬面的手上,他一定會毀了所有人的!”
“爲了保證別人不被毀,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咱們的女兒被毀?她還那麼小,世界的大門纔剛剛爲她打開,這公平嗎?”
顧母說着,胸口不斷起伏,好像快要暈過去似的。
顧父忙摟着顧母的肩膀,安慰道:“老婆你別激動,好端端的,幹嘛提起這事?”
“是馬面,他來找過我,要以資料爲代價,換取小溪的治療藥物。”
“這個混蛋……”
顧父捏緊了拳頭,眼神都要殺人了。
“之前他銷聲匿跡,我還以爲他被誰收拾了,再也不會來找咱們的麻煩。原來,還是我太天真了。”
顧母拽着顧父的手,用乞求的語氣說:“老公,馬面不會放過我們的,就把東西給他吧,好不好?”
“可是……”
“那麼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給馬面。”
就在顧父猶豫的時候,陸逸風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扭頭看着陸逸風,顧母兇道:“陸逸風,你不在醫院裡照顧小溪,怎麼跑回來偷聽?”
“如果這事和小溪沒有關係,我也懶得聽。你們放心吧,小溪在醫院裡很安全,有人在照顧她。”
緩步走到房間裡,陸逸風神色平靜,絲毫沒有被人抓包的侷促感。
顧母擰着眉頭,斥道:“雖然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有多重要,但和小溪比起來,什麼都可以放手。”
扭頭看向顧父,陸逸風問:“顧先生呢,也覺得這樣做無所謂?當年的戰役多慘烈,您是最清楚的。現在,您難道要重蹈覆轍嗎?”
顧父沉沉嘆了一聲,說:“我當然不想,可小溪是我的女兒,我……真不知該如何取捨。”
“真的捨不得,那假的呢?”
顧父一愣,瞬間明白了陸逸風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僞造一份?”
“馬面肯定也沒見過真的長什麼樣。只要伯父在關鍵處做做手腳,不但能讓小溪轉危爲安,還能置馬面於死地!”
顧父緊皺着眉,說:“馬面也不傻,咱們能想到的辦法,他也能想到。我現在就擔心,他手上根本就沒有解藥,他只是想利用小溪,壓垮我。”
“只要是藥,就一定會有解藥。我有辦法救小溪,現在,我只要讓那個馬面死!”
看着陸逸風眼底的殺氣,顧父點了點頭,道:“好,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聽着二人的談話,顧母一言不發。
待陸逸風離開之後,顧母纔開了口。
“你要聽陸逸風的?”
“這個時候,也只能拼一拼了。”
“我不允許!”顧母嚴詞道,“就算馬面要利用我們又如何,只要有一點希望,也要全力以赴!”
“老婆……”
“我們誰也不能承受失去小溪的代價,她是我們的女兒,如果我們都不能毫無保留的救她,她還能指望誰,那個陸逸風嗎?”
想起陸逸風,顧母冷哼了一聲。
“小溪沒了,他還可以再找別的女人。而我們呢,女兒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所以,別讓我發現你真的動了手腳,不然,絕不會原諒你的!”
顧母的堅持,讓顧父很是矛盾。
看來,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了。
……
修長的腿架在桌上,歐陽蓉喝着酒,嘴角還掛着的笑。
馬面從外走進來,看着如此幸災樂禍的歐陽蓉,輕輕笑了下,聲音陰冷地問:“怎麼樣,親手了結你的情敵,感覺如何?”
“顧小溪還沒死呢,我扎她那一針,只是讓她徹底變成一個傻子。”
原來,那日在公園裡假意丟失孩子的女人,是歐陽蓉假扮的。
如果不是顧忌馬面,歐陽蓉一定會劃破顧小溪的喉嚨。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顧小溪變成了傻子,陸逸風肯定會厭棄她,顧小溪早晚都會被拋棄的。
坐在歐陽蓉的身邊,馬面也倒了杯酒,幽幽喝了一口,說:“顧小溪遲早都會死。棋子沒有了利用價值,當然要拋棄。你放心,最後那一刀,我定會爲你留着。”
“那你呢,從顧家那得到了資料,我們對你來說,是不是也沒有價值了?”
歐陽蓉在試探馬面。
馬面並沒什麼不悅的表現,平靜無波道:“是否有價值,要看你們自己的能力。我身邊從不留無用的人。這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歐陽蓉垂下頭,並沒有說什麼。
“要不了多久,陸逸風也好,顧小溪也好,都會送命。而你,卻是遊戲中唯一的勝者。怎樣,對這結果可還滿意?”
擡頭看向馬面,歐陽蓉露出媚笑,說:“這算什麼,不過是替自己出口氣罷了。我真正想要的,是同你開創黑道盛世。”
伸手掐着歐陽蓉細膩的臉蛋,馬面笑道:“你的野心,還真不小。但是也要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能力笑到最後。”
“我有沒有能力,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歐陽蓉笑得愈發柔媚,可馬面卻根本不爲心動。
“你還是把這套媚態,留給你要對付的人吧。”
“老大,顧家那邊來電話了。”
胖豬進來稟告,馬面得知消息,立刻離開了房間。
而胖豬並沒有走,他雙眼放光的看着歐陽蓉,就差流口水了。
歐陽蓉滿面嫌棄地斥道:“做好你的事,離我遠點!”
然後,歐陽蓉的警告並沒有起作用,胖豬靠近歐陽蓉,眼神陰冷中透着慾望。
“咱們都是老大的手下,誰也不用瞧不起誰,誰也不比誰高貴到哪去。”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你,總有一天會求到我,所以收起你的不可一世,免得到時打臉,肉疼。”
將頭扭到一邊,歐陽蓉毫不掩飾眼底的鄙夷。
而胖豬也不氣,他相信,這女人會有學乖的一天。
而另一邊,馬面正同顧父通電話。
見顧父親自打電話給自己,馬面冷冷勾起了嘴角。
“我還以爲師傅這輩子都不想同我聯絡了呢。”
“少廢話,告訴我交易地點,我把十二生肖的資料給你,你把解藥給我!”
“師傅果然夠痛快,那好,我們就在城外的漁人碼頭見。具體地址,等師傅到了,我自然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