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祁驍猜到那個小女人或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故意笑眯眯的說:“依依,你也應該學學我這樣,就算我們暫時出不去,也要苦中作樂才行,這樣纔不會覺得時間特別難熬。”
Siren已經習慣,從兩人被活埋開始、祁驍就喜歡這般精分一樣的說話。
時間纔過去一天,按理說外面應該已經在查探各地地震後的情況了,然後開始派人救援傷員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很快就能獲救。
話雖如此,Siren卻總害怕有什麼意外,所以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她又不說話,祁驍斂了臉上的笑,輕輕喟嘆道:“依依,想那麼多也沒用,老天已經算是厚待我們了,沒有讓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我難以想象,如果今天我不在這裡,留下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的未知,你會怎麼樣。”
是啊,祁驍在自己身邊,她都會想這麼多,如果他不在的話,那她豈不是都要瘋了?
“對了,”Siren話音一轉,忽然道,“我睡着的時候,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她這話問的有些突兀,祁驍面不改色,“你指的是哪方面?”
Siren臉色兀地沉下來,她嘴角微抽,心說難道是自己搞錯了?這廝不僅在自己睡着的時候佔自己便宜了,還做了其他過分的事情?
她竭力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但在黑暗中他的俊臉模糊不清的。
Siren就咬牙道:“在這種環境下,你竟然還能趁我睡着了做一些小動作,這般無恥……”真的好嗎?
不等她說完,祁驍就笑道:“那我現在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做點什麼,你願意嗎?”
“……”Siren感覺自己不是被困死在這裡的,那就是被祁驍氣死的。
這個男人都已經受那麼重的傷了,還一點都不老實!
她就覺得睡覺的時候好像總有一個什麼東西壓在自己身上,剛纔沒有多想,還以爲自己想多了,誰知道只是稍微問一下,這個人就馬上什麼都交代了!
明明兩人都被困在這裡了,他的腦子裡怎麼還儘想不正經的東西?
真是能氣死人有木有?!
“好了彆氣了,我開玩笑的。”見她真的氣得不輕,祁驍討好的摟住她,輕聲安慰着,聲音裡卻是掩不住的戲謔。
Siren想推開他,手臂剛擡起來,祁驍就誇張的倒吸一口涼氣,“別動,依依讓我靠一靠,我腿疼了,或許是站得久了,拉扯到傷口了!”
“真的很疼嗎?”Siren立刻白了臉。
她一面懊惱自己剛纔忘記他身上有傷了,一面又急乎乎的半跪下去,想要扒下他的褲子去查看傷口。
Siren卻渾然忘記他們現在所在的環境、昏暗得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真的扯到傷口了?感覺布料好像已經溼了,是不是血溢出來了?”
看不清他右大腿上的具體的傷口,Siren只能靠手指去摸。
她完全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自己心愛的女人半跪在地,雙手對着自己摸來摸去,可自己卻不能那啥的痛苦。
祁驍她的一雙小手像是帶着小火苗似的,慢慢滑過他右大腿的肌膚,讓他渾身燃起了一把邪火,尤其是聚齊在小腹那裡,越燃越旺。
讓他渾身滾燙、緊繃得厲害。
連喉嚨都因爲這灼熱的炙烤而乾澀的難受。
他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喉嚨裡也跟着發出了一聲曖昧的低吟。
這聲低吟,在這狹小、黑暗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Siren放在他右大腿上急切撫摸的手指驟然一僵。
她好半天才無語道:“祁驍,你夠了!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能正經點?”
祁驍委屈的很,“依依,你在我身上這麼摸來摸去的,我沒有反應才應該害怕好嗎?”
“……”
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旋即,Siren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身上已經撕開的衣服,心道:反正現在這裡沒人看到,祁驍也不敢輕舉妄動,她露就露一點肉吧,他要是敢在這裡真把她怎麼樣了,她一定跟他沒完。
“刺啦——”一聲布料撕破的聲音傳來。
祁驍問道:“依依,你撕衣服做什麼?”
Siren眼也不眨的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沒好氣道:“幫你重新包紮。”
然後,她毋庸置喙的用手圈住他的右大腿,重新將布條綁在了他的右大腿上,還一面冷冰冰的道:“你要是再不老實,等會你流血的時候我就不管你了,還有,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你試試?!”
祁驍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句話,他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緊緊的抿着薄脣,憋了半天才道:“放心,你不會有機會去找別的男人,我死了也不行!”
不等Siren回話,他話音一轉,忽然又笑嘻嘻的湊近她,“那就是說,只要我老老實實的,等我們出去之後,你就原諒我?”
Siren在黑暗中瞪着他。
完全不知他這話從何說起了,他有做什麼事情了需要她原諒嗎?
Siren覺得這男人的腦回路現在都跟別人不一樣了,琢磨來半天才硬邦邦的道:“你愛咋想就咋想唄。”
祁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兩個人互相陪伴,時間過的倒也很快。
Siren到底是個女人,即使很能吃苦,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很難長期保持旺盛的精力。
這會兒,她的肚子已經餓了起來。
可是她卻一言不發的用力按着肚子,實在忍得十分難捱了,就躺在祁驍懷裡又睡了一會兒。
每次輪到祁驍休息的時候,他都不肯,次次都是被Siren威逼利誘了纔會乖乖聽話。
這般幾次後,Siren感覺祁驍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她總感覺,每次在她睡着後,祁驍悄悄揹着她做了些什麼。
不過每次醒來,她都沒能發現:祁驍到底隱瞞了她什麼。
再次輪到Siren睡覺的時候,這次她留了個心眼,假裝熟睡之後,等着看祁驍會隱瞞着她做什麼。
她以爲祁驍會在自己睡着的時候對自己上下其手……
誰知道過了很長時間他都沒什麼動靜,直到她快要堅持不住、真的要睡着時,祁驍才小心翼翼的如法炮製,將她輕輕的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的起身。
因爲他右腿傷的很重,他只能一瘸一拐的慢慢走開。
Siren感覺到他起身的時候,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出汗,心跳一聲聲的非常清晰,有種即將窺探到秘密的激動和某些難以言說的恍惚。
祁驍會趁着她睡着的時候悄悄起身,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能當着她的面做。
他們都已經被困在這麼狹小昏暗的地方了,還能有什麼事情不能當着她的面做?
莫非是……人類正常的生理需求之類的?!
有了這般猜測,Siren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的粗重了下。
意識到自己差點露餡,Siren馬上又調整起來呼吸。
等緩了緩自己有些難言的情緒,她豎直了耳朵聽着祁驍那邊的動靜。
好在祁驍沒有發現她這邊的小動作,Siren悄悄的半眯着眼睛,盯着祁驍,只是在這昏暗的環境裡,她大致只能看到祁驍一個更暗黑的輪廓。
卻見他在原地站起來後很長時間都沒動,目光似乎一直盯着一個地方,整個人都好像入定了一樣。
等待的時間是非常漫長的。
Siren半躺着,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似乎都快麻了。
她心道:沒想到祁驍這廝竟然是這樣一個有耐心的人。
因爲她失去了五年前的所有的記憶,對於祁驍這個男人的瞭解,緊緊只有他們重逢後的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
她以爲這個男人只有在調戲她的時候纔會那麼興致勃勃、孜孜不倦,沒想到認真起來也挺像那麼一回事的,至少Siren這時候看到他這樣專注的樣子,此刻對他要做的事情、心裡那股子好奇勁越發濃厚了。
“咔——”
祁驍的手指不知道碰在哪裡,狹隘的廢墟里,那聲響動非常清晰,一聲過後,緊跟着又傳來幾聲不明的動靜,接着就看到祁驍微微彎下腰,伸出了雙臂……
Siren很想一下子爬起來,走過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
只是她的視線被祁驍的背影擋住了,而且這個環境太過昏暗,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他在做什麼,心裡的好奇更甚。
“滴——滴——吧嗒——”
全副心神都放在祁驍那邊,Siren凝神屏息了片刻,終於聽到了一些可疑的水聲。
她楞了楞,腦子裡想到了某種猜測,她的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難道……祁驍只是在她睡着的時候解決一些人類的正常生理需求?
她現在這樣,算是在偷窺他那啥嗎?!
Siren尷尬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纔好?
雖然他倆的關係已經是親密無間了,但遇上了這種事,她還偷窺總歸是不好意思的!
而她又是那種臉皮子特別薄的人,一下子Siren只感覺窘迫得無地自容。
她正準備閉上眼睛繼續裝睡,冷不丁那邊的祁驍已經直起了腰,又一瘸一拐的一步步開始往她這邊走來。
不會是……他發現自己偷窺他了吧?
Siren羞澀的簡直想死。
她刷的一下閉上了眼睛,自我催眠道:祁驍沒有看到,祁驍沒有看到……
過了一會兒,她察覺到祁驍果然半蹲在她面前。
“嗯……”佯裝翻身繼續睡的Siren,趁着轉身的空檔飛快的摸了把自己的臉。
她發現自己滾燙的臉頰溫度高得不正常,祁驍要是這時候過來抱她,肯定會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睡着!
爲了兩個人之間不尷尬,Siren只能裝成熟睡的樣子。
哪知道她這樣的舉動,並沒有讓祁驍走開,他伸出來的手頓在半空,等她重新發出平穩的呼吸聲後,又慢慢的往她這邊伸過來。
同時,Siren感覺到好像有東西滴在了她身上,涼涼的,溼溼的。
天啊!不會是他解決完個人問題沒把手擦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