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爺子一聽他這惡劣的語氣,暴脾氣也上來了,他怒斥道:“這還叫沒有什麼好說的?你隨便玩玩就弄出了一個比祁氏集團還大的公司,那要是認真了是不是就能把一個國家給掀了?這樣子纔算是有好說的嗎?”
“我不是恐怖分子,不會掀了國家的!”祁驍沉聲道,“沒事我就先掛電話了。”
“那你和逸南……”
祁老爺子剛想再說點什麼,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掛斷的聲音,這讓祁老爺子怒火更盛,他“啪”的一下放下電話,就揚聲對一旁的周管家道:“周管家,備車!我要去帝都,啊駱不是說國慶大閱兵他指揮嗎?我要去看看。”
啊駱,就是祁駱,祁驍的二哥,中秋假期的第二天他就回軍隊去了。
周管家有些猶豫道:“老爺子,這離國慶還有十來天呢?現在就去帝都會不會太快了?”
祁老爺子一瞪眼,“不快。我要立刻馬上過去。”
他實在沒臉在留在K市讓人嘲笑了,他小兒子和孫子的那點破事,他實在不想管了,他們愛玩商戰,愛玩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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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依的衣領被扯着,涼風從領口灌入,她掙扎了幾下都沒有沒掙脫。
祁驍掛了電話,二話不說就拎着顧曉依秋衣的領子要拖她上車。
這模樣真是糗極了,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你放手……放手!”顧曉依被拖得亦趨亦步,雙手猛地一推。
祁驍一時不察,整個人被推得踉蹌了一下。
顧曉依從他的胳肢窩下鑽過去,迅速往後退了兩步,發現他的臉陰沉得可怕,她撒開腿就跑。
她跑的那架勢就跟上學時八百米考試衝刺似的。
只是,還沒跑多遠,她就又被逮住了,追上來的男人拖着她就往回走。
“放開,你放開!”顧曉依高聲道,他此時的動作已經毫不溫柔。
祁驍到最後有些拉不住像猴子蹦蹦跳跳的女人,猛地一扯,把她拉到旁邊的路燈杆子上。
顧曉依的後背突然抵上又細又硬的杆子,傳來一陣痛楚。
男人的雙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困在自己跟路燈杆之間,深邃的眼眸危險地眯起,看着她頭頂的發旋,“再跑啊,怎麼不跑了?”
顧曉依垂着眼,她看到他因爲奔跑而上下起伏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
“對不起。”祁驍輕輕的一句道歉從她頭頂傳來。
剛剛霍景墨和祁老爺子的電話,終於讓祁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爲什麼氣惱了。
她顯然是惱他沒有從一開始就告訴她唯依集團的事情!
“那你以後還會隱瞞我其他事情嗎?”顧曉依幽幽地道。
“絕對不會了。”
他頓了頓,“我道過謙了,不惱了吧?”
顧曉依擡頭望着他冷肅的俊臉,“讓我不惱了也可以,讓我再搬回晴晴的辦公室去。”
這根本就是兩件事情!
她這是得寸進尺了,開始和他提條件了!
祁驍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臉盯出一個洞來,最後眼神帶了幾分兇意,驀地鬆開了她,長腿邁開走回邁巴赫邊上,剛拉開駕駛座車門卻又被他重重地關上。
顧曉依看他折回來,又見他臉色不對,下意識地想後退,卻發現退無可退。
他突然一個矮身,輕輕鬆鬆就將她打橫抱起,二話不說往回走。
“啊,你做什麼?”顧曉依驚呼着掙扎。
祁驍直接將她塞進了車裡:“這個時間點,我們先去吃午飯。”
“……我不吃。”
顧曉依想開門下車,男人卻按住她,迅速給他拴上了安全帶,黑色的邁巴赫就迅速開了出去。
“我說我不吃,你聽不到嗎?”
顧曉依雙眼怒瞪着認真開車的男人,眼圈兒漸漸泛紅,倒像是他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祁驍皺起眉,斜睨了她一眼,眼底的溼潤,心疼了。
還是他先妥協了:“你現在到底想什麼樣?”
“去公司那邊,我要和晴晴去吃飯。”她沒好氣道。
祁驍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臉色也繃得緊緊的,車子依舊直直向前開去。
見他這樣,顧曉依的聲音有些哽咽道:“我就是想要和晴晴一起吃飯,我想要點私人的空間有錯嗎?”
顧曉依真的覺得這些天她和祁驍太過黏膩了,兩人在家也粘着,在公司也粘着,她連一點其他的私人空間都沒有,這樣讓她的心裡有些恐慌。
她害怕這種極致的黏膩過後,就是感情的迅速冷淡……此刻,因爲他們之間鬧矛盾,這種恐慌就從她心底爆發出來了,她想找雲晴談談心。
祁驍睨了她一眼,見她眼圈兒紅紅地,他手裡的方向盤直接轉了一圈,車子拐了個彎,正是去依戀珠寶公司的方向。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依戀珠寶公司大樓下,祁驍打開車門讓顧曉依下了車,車子就掉轉了車頭。
見他似乎要開車走,顧曉依疑惑地問了一句:“你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給你私人空間。”祁驍沉聲道。
話落,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就一陣風似的開走了……
顧曉依看着遠去的車子,眼中有淚在打轉。
片刻後,她收斂了情緒,纔給雲晴打了個電話,叫她下來一起吃午餐。
這個時候正是下班的時間,雲晴很快下來了,她瞧見顧曉依眼圈兒有些泛紅,問道:“怎麼了?剛哭過?和祁驍鬧彆扭了?”
“沒有。”顧曉依搖搖頭。
雲晴顯然不信,多年的朋友,她還是十分了解顧曉依的。
顧曉依就是典型的那種傳統的女人,溫柔典雅,心思又十分細膩。
這種女人啊,有時候就是會心思太過敏感,容易胡思亂想。
“剛剛的記者發佈會現場直播我看了。”雲晴又道:“你是惱了祁驍隱瞞你唯依集團的事情?”
顧曉依抿了抿脣,輕輕“嗯”了一聲,又道:“還有,我覺得他和我黏得太緊了,我們兩人不是搬到香山別墅麼,他在家裡黏糊糊的,在公司裡還和我黏糊糊的,我覺得這樣子好像不怎麼好。”
雲晴蹙眉,“你們是夫妻,這樣怎麼不好了?”
“越是激烈的感情,越是冷卻得快。”顧曉依輕輕道:“我以爲感情應該是細水長流的,這樣才能保持長久。”
聞言,雲晴笑道:“依依,你就愛胡思亂想,不是都說他對你上心了十年麼?我看祁驍就是最長情的人,你們的感情啊,肯定能長長久久地保持下去的。”
“嗯。”顧曉依笑了笑,旋即,她又蹙起了秀眉,“可是,祁驍好像生氣了,他剛剛送我過來後,就迅速開車走了。”
“別擔心啦,下午上班的時候跟他道個歉,或者夜裡回去哄哄他就行。”雲晴忙安慰道。
顧曉依點了點頭,“不說這些了,我們快去吃午餐吧。可不能叫你這個剛重傷痊癒的人給餓壞了肚子。”
“哈哈,姐哪有那麼容易餓壞?”雲晴大笑道。
兩人剛說笑着,往前走去。
只是,他們剛走了兩步,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咻”一陣風似地停在他們身邊,車窗搖了下來,一隻手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率先遞了出來,接着,響起霍景墨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
“晴晴老婆,我來接你去吃飯啦!”
不待雲晴有動作,顧曉依先撲哧一聲笑了,旋即,她低聲對雲晴咬耳朵道:“晴晴,你接受他了?這發展得挺迅速啊!”
“去你的。”雲晴手指一把戳開顧曉依的腦袋,“姐可沒接受他。”
“可他都喊你‘晴晴老婆’了?”顧曉依明顯的不信。
“他就是亂喊的。你先在旁邊等等我,等我把他打發了,我們再一塊兒去吃飯。”
顧曉依乖乖站到了一邊。
雲晴噔噔噔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上前,伸手粗魯地拍打着蘭博基尼地車窗,發出“啪啪”的聲響,“霍景墨,你丫的找打是吧?我什麼時候是你老婆了?竟然亂喊地敗壞我名稱!出來,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別介,別介……”車窗上的大束玫瑰被拿開,露出霍景墨的俊臉,他告饒道:“晴晴,你說說我都追了你三個月了,雲阿姨都十分滿意我這個女婿的,中秋的時候,我已經向雲阿姨說了咱兩的婚事,她已經同意了的。我叫你‘晴晴老婆’哪裡還有錯了?”只是現在叫是有點早而已。
他還敢提這個?
一說到這個雲晴就火大,她英氣的雙眉一瞪,怒道:“你給我下車,我保證不打死你。”
霍景墨想到那天就因爲這事,他又被她狠狠打在肚子上的那幾拳,他往後縮縮脖子,“我不下車,就不下。除非你答應做我老婆了,我就聽你的話下車。”
被自己老婆打,這個他還是可以忍受的,不是自己老婆的話,就免談!
雲晴被氣樂了,她冷笑道:“我又不是你女朋友,爲什麼答應做你老婆?”
“俗話說,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夫妻緣,我們這都是命中註定的了。你把我睡也睡過,現在就是把名分給落實了而已……”霍景墨笑道。
他話還沒說完,雲晴就呵呵笑了兩聲,轉身挽過顧曉依的手背,道:“依依,走,我們吃飯去,別管這種無聊人士了。”
顧曉依力氣沒雲晴大,被她拖着往前走去了,她輕聲道:“晴晴,你或許真的該認真考慮一下霍景墨的。”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霍景墨真的很適合雲晴!
兩人簡直是一對十分合拍的歡喜冤家,看着他們兩人的相處就很歡樂。
雲晴切了一聲,想起身後的那個男人,她眼中又笑又怒道:“我本來也想和他處個男女朋友試試了的,可是,你知道他中秋那會兒幹了什麼嗎?”
剛剛霍景墨也提到了一點中秋時候的事情,似乎是霍景墨跟雲晴求婚了,顧曉依有些不確定道:“剛剛霍景墨說他跟你求婚了,是這個?被求個婚你至於那麼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