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驍俊眉忽而一蹙,“怎麼回事?”
“白薇薇提供的證據,還不足以定她的罪。我們經過仔細調查,竟然也找不到她參與過綁架案的任何證據……”
顧曉依靠在他身上,離得近,她應該隱約聽到了通話。
在對方說到‘綁架案’三個字時,祁驍藉着忽明忽暗路燈光,看見顧曉依的眉心微微蹙了下,他擱在她腰上的手扣緊,讓自己的肩膀成爲她的依靠,他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顧曉依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綁架,又在醫院擔憂害怕的守到大半夜,一到酒店,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祁驍走出洗手間,就注意到了睡着的顧曉依,他放輕腳步朝她走了過去,坐在了她旁邊。
旁邊的沙發突然凹陷了下去,顧曉依半睡半醒地睜眼,她今天一身髒亂,不能就這麼睡牀上,“我去洗個澡。”
她起身,迷迷糊糊地就往衛浴室的方向走,還沒到衛浴室門口,就踉蹌了兩下。
祁驍見她的精神十分疲憊,脖子上還貼着紗布,不放心,直接走上去,打橫抱起她,“你睡吧,我幫你洗。”
顧曉依迷迷糊糊地,只聽清了一句“你睡吧”,後面他還說了什麼就不知道了,她只隨意“唔”了一聲。
手不自覺地攬上男人的脖頸,他剛沐浴出來,身上有着好聞的沐浴液的清香,格外的令她心安。
臉頰所貼着的強壯胸膛心跳有力而沉穩。一,二,三,四……就是最好的搖籃曲,顧曉依越發困頓了,眼睛直接眯上了。
進了衛浴室,祁驍把顧曉依放進浴缸裡,一件件輕輕把她的衣服給褪下來,他昨天給她右腳包紮的繃帶早就髒亂不堪,他細心地先拆下來,然後把她的玉足細細洗乾淨,又從酒店房間的藥箱裡,找來一張創可貼給她貼上。
接着,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梳理清洗她的長髮……浴球擠上沐浴乳,打開噴射頭,輕輕地在她的身上擦拭起來……
溫熱的水流滑過肌膚,半睡半醒間的顧曉依不禁低嘆一聲:“嗯唔,好舒服!”
本來看着手下女孩白嫩的身體,祁驍的身體已經很緊繃了,她這一聲淺吟無異於最強烈的媚藥,下腹一瞬間就涌起了一團火苗。
祁驍的目光掃到顧曉依臉上,此時的她乖巧地閉着眼,臉頰被浴室蒸騰的熱氣薰得染上了兩抹紅暈,看起來溼溼的脣瓣恰如其分的鑲嵌在她小巧的鼻子下面,微微的張開,好像等待着他採集。
祁驍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忽然壓下頭,脣瓣緊緊的貼上顧曉依的。
他的吻一貫地充滿了霸道,滿是強勢掠奪的感覺。
將她的身體緊緊的朝自己的身體的擁緊……
祁驍忘我地投入……
眼前的顧曉依就好像是一道美味的食物,等待着他的品嚐。
他用力的撬開她的口腔,席捲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再輕輕的舔舐她的貝齒。
半夢半醒的顧曉依,突然感覺到嘴巴被人堵住,呼吸不暢,不由得扭動身體掙扎起來,嘴裡“嗚唔……”地抗議着。
祁驍纔回神,鬆開了吻着她的脣,再看她的臉蛋,那麼那麼紅。
真是誘人。
可是這是深秋的天氣,害怕她在浴缸裡着涼了。
就趕緊用浴巾把她裹起來,嬌小的她窩在他懷裡可愛的猶如一隻奶貓。
祁驍抱着她放到了牀上,顧曉依本就昏昏沉沉的,一沾到枕頭就熟睡了過去。
他想給她擦頭髮,又擔心吹風機的聲音吵着她,於是換了好幾條幹毛巾溫柔地給她的頭髮擰了又擰,才把她頭髮擦乾。
祁驍坐在牀沿看着她乖巧地睡顏,心軟成水。
忍不住又在她脣角啄了幾口,才找來睡衣給她穿上。
似乎她睡夢中還存在着意識,給她穿睡衣的時候,手腳格外的乖巧配合,要她伸胳膊就伸胳膊,蹬腿就蹬腿,眼睛卻還緊閉着。
這可愛的模樣,讓祁驍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爲她做這些事情,祁驍心裡感覺前所未有的滿足,胸腔裡的幸福感似乎隨時都要溢出來。
把她放進了被子裡,他才躺上牀。
一天下來,祁驍很累了,關燈前,看了下時間,已經凌晨。
身旁,傳來那個小女人輕微的鼾聲。
祁驍把熟睡的女人拉進自己懷裡,手指撫過她臉頰上的紅印,低頭,親吻她的臉頰,然後輕輕地摟緊她。
白薇薇陰毒的話還歷歷在耳,在得知她出事的那一瞬間,他承認自己慌了神。
過去的三十年裡,未曾像那一刻來的緊張。
他怎麼也沒料到,白薇薇竟然會那麼惡毒,若不是雲晴拖了一些時間,他不敢去想象,等他趕到時面臨的會是一副怎麼樣的畫面。
牀櫃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短信進來。
祁驍拿過,看完短信內容,手指在觸屏上點了幾下,發送後把手機放回去,躺回牀上,擁着顧曉依一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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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更深露重的時刻,依舊有人不得安寧。
白薇薇她沒有顧欣柔那麼幸運,顧欣柔因爲她提供的證據不足,很快就被趕來的柳雪玲保釋出去了。
而白薇薇還被關押在派出所裡。
“警察同志,當時是祁驍誣陷我啊,那把刀也是他硬塞進我手裡的,我根本沒有傷害他……”今時不同往日,白薇薇只好放低姿態:“你們想想,我一個這麼瘦弱的女孩子,你們說我持刀行兇,還是要殺祁驍這麼精壯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怎麼不可能呢?”
那名警察挑眉瞅着白薇薇:“受害者也說了,是你先敲詐勒索他,趁他開支票的時候,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水果刀要砍他,他猝不及防,爭執間被砍到手臂,況且,你後來說的話,在場的警員可都聽見了。你說‘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受害者還提供了錄音,刀子上還有你的指紋,還主謀了那麼嚴重的綁架案……現在證據確鑿,你被判罪是遲早的事。”
白薇薇蒼白着臉色,身體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暈過去。
這位值班的警察,見白薇薇低聲下氣的姿態,又好心提醒了兩句:“你犯的事都挺嚴重的,還是想着怎麼找個好點的律師,爭取判個有期徒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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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
馮佳悅早起,正打算去旁邊的公園晨跑,卻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卻是柳雪玲將顧欣柔從警局裡保釋出來後,也沒帶她回顧家,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就早早帶着她跑來祁家,想爲她討一個說法。
看到顧欣柔和柳雪玲,馮佳悅一天的好心情頓時沒了,也不讓傭人泡茶招待,自己往沙發上一坐,翹着二郎腿。
顧欣柔沒開口,柳雪玲道:“親家母,你們這樣子對待我家小柔真是太絕情了!她那麼無辜,你們竟然眼睜睜看着她被警察抓走,這就是你們祁家的不對了。她到底還是你的兒媳婦呢!傳出去,只怕你們祁家就顏面掃地了,難道你們連這個臉面也不要了嗎?”
“我祁家的臉面不用別人來給。她做出的那些事情,那都是她活該,你怎麼還有臉跑到我祁家來質問?”
馮佳悅話裡帶刺,柳雪玲卻只能忍,心平氣和地說:“小柔當初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逸南的,這事確實是她的不對,她已經得到了那麼慘烈的懲罰,難道這事還不能掀過嗎?至於什麼綁架案,她絕對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警方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們也算是看着小柔長大的,也能看到她一直是個乖巧的孩子吧。你家逸南娶了她,你這個婆婆也應該善待她纔是,怎麼能這樣子看她被人誣陷着抓進了警局?而逸南還在外面和那種野雞嫩模鬼混,這就是你們祁家的不是了……”
馮佳悅冷笑一聲,直接打斷她的話:“她不僅不能生了,昨天一回到我祁家來,不僅大吵大鬧的,還頂撞我這個做婆婆的。這樣的兒媳婦,我可沒福氣享受。”
柳雪玲氣急,卻還強忍着,“我家小柔不能生,還不都是你家逸南害的。她都這個樣子了,如果再離開祁家,她以後可怎麼辦?”
“看她那麼大能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馮佳悅起身,下逐客令:“我還要去跑步,沒其他事,就這樣吧。”
顧欣柔卻堵住了馮佳悅的去路,格外悽慘地哭訴:“媽,昨天頂撞你,我知道錯了。綁架案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昨天警察只是叫我去問一下話,很快就出來了。媽,我是不會和逸南離婚的,你別嫌棄我……”
她話還沒說完,二樓樓梯口,傳來男人清朗的嗓音:“媽,大早上的吵什麼?”
顧欣柔擡頭,看到祁逸南打着哈欠、抓着頭髮從二樓下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祁逸南看到顧欣柔時也是一怔。
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快就從警局裡出來。
馮佳悅臉色沉了沉,對祁逸南道:“怎麼也不刷牙洗臉就跑出來?”
祁逸南剛想開口說什麼,顧欣柔卻搶先柔聲道:“逸南哥,你別再嫌棄我了,我們兩個以後好好過,行嗎?剛結婚的那段時間,我們兩個明明也很甜蜜的啊!你出去找女人的事情,我們也就此掀過……反正我也不能生了,如果她有了孩子,就抱回家裡來養,我不介意的。”
今天的顧欣柔和昨天的憤怒猖狂判若兩人,格外的溫婉柔和。
這樣子的她,反而讓人感覺很詭異。
馮佳悅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冷嗤了一聲,對祁逸南道:“逸南,你們夫妻兩的事情,我這個做媽的就不參與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話落,她看也沒再看顧欣柔和柳雪玲一眼,出去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