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那陣莫名的心酸,秦多寶將手從厲黎川懷裡抽出來,轉身走進浴室放熱水。
“來,我扶你去浴室洗澡。”待放好水,秦多寶去扶厲黎川的手臂。
“滾!”厲黎川冷漠揮開她,銳眸黑亮,步履從容穩健走向浴室。
這樣的他,哪有一點醉酒的模樣。
這夜,秦多寶很痛。她感覺到,厲黎川在發泄,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痛。
連續幾日,秦多寶都被叫去公寓,承受厲黎川莫名的怒氣。她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想辦法自救。
夜幕降臨,秦多寶做了幾道拿手的小菜,一一擺上桌。
“你是遇見什麼好事了,想起做菜給我吃?”厲黎川裸着精健的上半身,只着白色睡褲,夾了幾筷子香腸送進嘴裡。
“臘肉和香腸都是自家做的,你多吃點。”秦多寶殷勤的給厲黎川夾菜。
厲黎川晲了秦多寶一眼,淡淡道:“有事就說,我今兒個心情不錯。”
秦多寶潤潤脣,輕聲道:“我這陣子常住外面,影響不太好,而且晚上不睡,白天精力跟不上來。我想,能不能以後見面的日子就定在星期六星期日,我晚上好出來,白天也能補眠。”
秦多寶忐忑,厲黎川性子陰晴不定,她提出這建議,並未有多大把握。
“隨你。”一貫漫不經心的話語。
秦多寶擡頭望向厲黎川,他又說了一句,“隨是隨你,但我有個要求。”
“你說。”秦多寶身子緊繃。
“對我多笑,別再擺出那副死人臉。”厲黎川淡淡道。
聞言,秦多寶嘴角的笑情不自禁舒展,兩朵小小的梨渦花,燦若夏花。
厲黎川握筷子的手一僵,旋即低咳一聲,迅速掩飾好失態,專心吃飯。
秦多寶談判成功,心情不錯,又夾了一筷子菜進厲黎川的碗裡。
兩人着實過了一陣子靜好的日子。一到星期五下午,秦多寶就去到公寓,打掃衛生,做飯,厲黎川偶爾會來,視情況而定。
偶爾碰上她在做飯,他會從後面圈住她的腰,往她脖頸處深深嗅一口,舒膚佳的淡淡清香。
有次,鍋裡四季豆菜香出來了,他說:“餵我一口。”
她用鍋鏟鏟點四季豆,作勢要送進他嘴裡,他的嘴都張開了,結果她自己一口吃了,還像模像樣的點頭,“嗯,好吃。”
厲黎川被戲耍,用手撓她腰部和咯吱窩,她癢的不行,在他懷裡像條毛毛蟲笑着扭身子。
“好啦好啦,菜要燒掉了。”她出言警告,他就往她頰邊重重親一口,才放開她。
秦多寶大多數時候是笨拙的,像只踩滾輪的小倉鼠,做事透着傻氣,但那偶爾一閃而過的狡黠和機智,就如同黑色蒼穹裡劃過的流星,璀璨耀眼。
厲黎川沉溺於秦多寶的笨拙安靜,又爲她的狡黠所驚豔。
有次厲黎川碰見秦多寶在打掃衛生,見她踩着兩把疊起來的椅子在那拆窗簾,眸光一沉,箍住她的雙腿將她抱下來。
他身高一米八八,只踩着一把椅子就將窗簾拆下來了。
將窗簾扔進洗衣機裡後,他厲聲命令她,不準再做那麼危險的動作。
從那以後,厲黎川再未讓秦多寶打掃過衛生,他一手承包。
她做飯,他打掃,或許配得上“靜好”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