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你就和他說,父子血緣是斬不斷的,他爸好,他才能更好,他爸正處於戒賭癮的關鍵時期,需要他的鼓勵和關心。大概是這幾個意思。”
陸雲錚清淡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犀利和擊中要害。
“嗯嗯,好,爸我記住了,我等會就和他談談。”小小趕緊拿出小本子和筆,唰唰做筆記,又問,“對了,我給你寄去的明信片收到了嗎?”
陸雲錚手中正翻看着那張手工明信片,清冷的綠眸底帶了幾分溫度,“收到了,上面那隻小花貓很像你。”
“什麼嘛,明明就是老虎,畫的是你!!”小小嘟囔撒嬌,要是陸雲錚在面前,她或許能撲上前將他撕了。
陸雲錚心中微酸微甜,不可名狀。
“爸噯。”兩邊都靜了幾秒,小小倏地將埋怨掩蓋,拖音長長叫了一句,濃濃的思念在裡面。
“嗯。”
“想你了噯。”小小在牀上打了個滾,難耐的很。
好想好想鑽進他懷裡,想的骨頭都在發痛,那可是她最溫暖的港灣。
但,不可以,那寒暑假去英國的福利已經被取消了。
“我也是。”陸雲錚低低應了一句,聲音微嘶微啞,百年難得一見的感情流露。
小小腦袋一熱,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不管不顧的。
“那我馬上坐飛機過去。”
天哪,太棒了,十個小時後就能見到他了!!
陸雲錚一怔,許是未料到她說做就做。
“這倒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情,我們視個頻就行了。”
小小已經在滿心歡喜換鞋了,聽見這句話,像是大冬天,一盆涼水兜頭淋下來,泌骨的冰。
小小的小身子冷的顫了顫,她轉而去開電腦,略帶諷刺問:“那你有幾分鐘和我視頻?”
“兩個小時。”
小小嘟嘟嘴,哼,這才差不多,要是他說只有十分鐘,她就,她就……
其實她也不能怎麼樣!
兩個小時的視屏,小小跳了一小段芭蕾,她裸着足,踮起腳尖,手指向上捏着,白皙優雅的小下巴微微翹起。
瞧,多好看,說她是一隻高傲絕豔的小天鵝,都無法表達出她千分之一的美。
她還將近段時間的畫作給他看,主要畫的是安子皓的漫畫,英俊帥氣的少年在櫻花樹下,在綠茵茵的湖邊,在明媚的課堂裡,表情淡漠,目光清冷。
她又爲他唱了一首歌,《父親》。
不知道爲什麼,唱歌時,她突然哭了,邊哭邊唱,聲音嘶啞破碎。
唱完後,她哭着問:“你爲什麼總是那麼忙,真的能連見我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嗎?”
其實她不知道,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花在她身上。
只是不一定是以陪伴的形式。
由始至終,陸雲錚都目不轉睛看着,欣賞着。
當小小哭時,他亂了幾秒,只是幾秒,又很快恢復平靜。
“你高中入學禮,我會在場。”他亂了,於是許諾。
小小破涕爲笑,一根素白的食指指着屏幕裡的他,嬌憨道:“你自己說的哦,我高中入學禮,我要看見你。”
她狡猾,多變,善於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陸雲錚突然發現自己輸的一敗塗地,連翻本的可能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