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叔叔,你是不是下班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那個小胖欺負我們的事情終於解決啦!”
聲音一通,就迎面撲來顧小年興高采烈的聲音,還帶着滿滿邀功的意味,讓旁邊正在聽徐澤說話的顧喬無意聽到餘音,有些不解地轉過頭看慕琛。崮繆琰尚崮繆琰請
想了想,她不確定問道:“是年年?崾”
慕琛含笑地點了點頭。
“我可從來沒聽過他這麼高興的聲音。躪”
顧喬迷惑地嘀咕了一聲,就重新和停在那兒等他開口的徐澤繼續說話。
慕琛順手幫顧喬理了理頭髮,嘴角的笑意放大。
而後,便對着那方正焦急等待迴音的顧小年,依着他的話說道:“不錯,年年是用什麼方法,方便告訴叔叔嗎?”
“哈哈,叔叔你肯定想不到!”
慕琛這句話彷彿一下子問到了顧小年的心坎上,他立刻尾音一揚,端起了架子。
而後,他晃着小腦袋,得意洋洋地說開去:“前天放學前,我召集了幾個經常被小胖欺負的小朋友,並用我自己做誘餌激怒他讓他來打我,結果很多來接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看到了,那些被欺負的小朋友乘機一起向他們的爸爸媽媽告狀。結果那些爸爸媽媽發現原來不只是自己孩子受欺負,就一起聯名向校長提意見,並稱如果再這樣縱容他,他們就一起轉學。即使小胖家再有錢,也招架不住那麼多人反對,所以校長就把小胖的爸爸叫到了學校,並且把情況告訴了他,小胖的爸爸當即對小胖一頓揍,小胖這兩天可老實了,都是自己一個人乖乖呆在教室裡,沒有再去欺負誰。叔叔叔叔,我這個做法不錯吧?”
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做法,確實:“不錯。”
想起顧喬提倡鼓勵教育,慕琛嘴角一彎,毫不吝嗇地給予了最誠摯的表揚。
而後,皺了皺眉,問道:“那年年是不是受傷了?”
“哎呀,沒關係啦,我經常被揍,習慣了,私底下找蔡叔叔幫我處理一下就行了。”
顧小年卻渾似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聞言,慕琛思忖了一下,決定稍微點撥一下兒子的做法:“年年,雖然你這個方法不錯,但是記住任何方法都不可以以傷害自己爲前提,否則,你有個萬一,一切就白努力了。”
“那也沒辦法,其他小朋友都怕被揍,不敢去,我只能自己上,那換做叔叔,叔叔你會怎麼辦?”
被慕琛這麼一說,顧小年原本高昂的興致當即被打擊了幾分,不過他也不惱,只是頗謙虛地請教。”
“要我啊,我會拍下他各種打人的場面給校長、給他爸爸、給每個受過他欺負的小朋友發圖片,這樣的效果不但跟你所做的一樣,還更加有說服力。”
慕琛想也不想地回答,卻惹得旁邊的顧喬微微皺了皺眉。
她認真地看了一眼慕琛怡然自得的表情一眼,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膛,狐疑道:“你是不是教兒子怎麼打架?”
慕琛舉起一邊手,示意他沒有。
“最好沒有,我可不想他剛認了個爹,就由一個乖寶寶變成一個暴力狂。”
顧喬又嘟喃地警告了一聲,就轉而繼續去問徐澤星雲合作的事情。
慕琛順勢摟着顧喬親了親,嘴角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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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顧小年卻已經恍然大悟地叫開了:“叔叔叔叔,還是你這個方法好,我怎麼那麼笨,這麼多天都沒有想到。”
兒子口中毫不掩飾的崇拜之意,讓慕琛的雙眸也跟着笑了出來。
而後,他替他兒子做總結:“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遇見更多的事情,見識過更多的人,就會變得越來越聰明,想到的辦法也會越來越多。”
“嗯,我明白了,叔叔。”
只要得到顧小年的認可,他會變得意外好說話起來。
而後,他頓了頓,另起一個話題,不過說話間帶着猶豫,仿似還沒有思考徹底:“叔叔,你會模仿大猩猩嗎?”
顧小年的問題跨度讓慕琛微愣了一下。
不過,他想了一下,覺得兒子的重點不在此處,於是決定追問下去:“年年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爲什麼要這麼問?”
電話那頭的慕琛囁喏了一下,還是思考着,如實回答:“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們幼兒園又組織組織親子活動了,這回,是爸爸們和小朋友互動。我爸爸……他沒有來,於是就坐在旁邊看他們玩。我記得有一項是要求小朋友把自己的手放在爸爸的手上,讓大家比一比。有的說他爸爸用手給他們燒過菜,有的說爸爸用手開車帶她出去玩,甚至有的爸爸還會模仿大猩猩,小朋友還當場讓他爸爸表演了起來。”
“……”所以,他這是羨慕別人有爸爸了?
體會到兒子的想法,慕琛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而後,他斟酌了一下,柔聲回答:“叔叔不會模仿大猩猩,不過可以讓人給你表演大猩猩,另外,叔叔會開車,做菜會一點,最厲害的應該是……比較會掙錢。”
“真的嗎,我就想學會掙錢,這樣我媽媽……不不不,我外婆他們就可以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聽完,顧小年反而更加興奮。
他噼哩巴拉說完一大堆,突然聲音一轉,說道:“叔叔,我突然很想見你了,我不曉得大表姐什麼時候才能帶你來見我,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聞言,慕琛終於不自覺笑了出來,而後,他看了一眼身邊依然在談工作的顧喬一眼,微笑道:“應該很快了。”
……
掛完兒子的電話,車子剛好到達晴園。
慕琛讓徐澤把車子開回去,兩人就手牽着手往園區內走去。
想到剛纔跟兒子講話時,慕琛不時發笑的神情,顧喬抱住他一隻胳膊,將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好奇問道:“你跟兒子說了什麼,你們倆父子神秘兮兮的,像是有事情瞞着我?”
想起兒子掛電話前又千叮嚀萬囑咐地不要把幼兒園的事情告訴顧喬,慕琛又輕笑了一下。
而後,伸手將顧喬摟入懷裡,替她擋去初冬的寒風,調侃道:“兒子跟我在討論,你什麼時候帶他叔叔回去看他。”
“是嗎,我明明聽到什麼打人啊,模仿大猩猩的?”
顧喬任他摟着,擡頭看着他一臉狐疑,而後想了想,回答道:“等我們解決了你媽和老爺子的事情,我就帶你回去見他們。”
說到這,顧喬又覺得哪裡不對,轉而側眸看向慕琛,思索片刻,驚奇道:“你跟兒子不是鬧得不可開交嗎,什麼時候和好的?他還想着要見你了?”
“沒辦法,畢竟是我的種,怎麼鬧騰,他都得認命。”
“……”
自從經歷過爆照的事情後,顧喬才真正明白平靜生活的意義。
最容易得到的,有時反而是更加難能可貴的。
顧喬在可貴平靜中度過了兩天之後,迎來了星期六。
因爲安景同重新回來,幾個發小決定小聚一下,就約在中午十一點鐘。
慕琛詢問顧喬要不要去,顧喬想到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跟安景同聊一下林曉染的事情,就沒有拒絕。
聚會的地點照舊是羅明軒的高級會所,顧喬和慕琛準點到達時,四人正圍在一起打麻將。
一身灰色休閒西裝的安景同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不動聲色地盯着已放出去的牌,似在計算什麼,他對面的羅明軒則看着他,難得地如臨大敵,他旁邊空了一個位置,依照慣例,應該又是留給哪位美女的。
羅明軒的左邊則是抓頭撓腮的徐長勳,他對面的錢紹遠被安景同和羅明軒兩方夾攻,一張臉漲成豬肝色,看來也輸了不少。
顧喬挽着慕琛的手進來時,靠窗對門的安景同率先發現了他們。
不過,他只是瞄了他們一眼,微微勾了勾脣以示招呼,便沒有了更多的表示。
倒是看到他異樣的羅明軒下意識回過頭,見到慕琛和顧喬連忙站起來,向他們走了過來。
慕琛和羅明軒還沒有和好,慕琛淡看了他一眼,就直接把目光越過他,掃向正在搓麻將的衆人。
羅明軒滯了滯,嘴邊浮現起無限的苦澀。
而後,他轉而向顧喬恭敬地打起了招呼:“大嫂,您來了?”
“對,剛到。”見羅明軒這副樣子,顧喬也不想讓他太難堪,就點頭應道。
後面的徐長勳人粗心細,見羅明軒這樣尷尬着,立刻扯開嗓子給羅明軒解圍:“老羅同志,麻將還沒打完,你杵在那幹嘛,這是知道自己輸了,趁機中途逃跑嗎?”
然後精神抖擻地向顧喬行了個禮,吆喝道:“呦,大嫂,您來了,幾日不見,您又漂亮了很多!”
徐長勳那樣的人高馬大,配上這樣幼稚的動作,顧喬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也想向他們打招呼。
旁邊的錢紹遠卻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嚴肅給他補刀:“都多大的人啦,還在這裡賣萌,可不可恥,這麼輕浮的說法,你以爲嫂子跟你玩得那些妞一樣嗎,真是沒輕沒重,看我的!”
說完,將目光移向顧喬,似是一臉嚴肅地準備打招呼,可是在說出口的那刻,將手利落一舉,也恭敬地行了個軍禮:“大嫂,胖子勳說得沒錯,你果然又漂亮了許多。”
聞言,顧喬頓時笑歪在慕琛的懷裡,準備看錢紹遠發揮的徐長勳立刻暴起,準備對他一頓胖揍。
一旁的安景同將麻將收了收,皺眉看向他們:“你們這麻將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徐長勳身體一頓,立刻扭過頭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選擇不打?”
安景同面無表情地撇了他一眼,平仄回道:“你可以試試看?”
“……”
徐長勳立刻坐直身,立起麻將,進入備戰狀態,只是口中不滿地嘟喃着:“我真得快輸得只剩下內/褲了,竟然還不不放過我。一回來就那麼毒,怪不得被女人嫌棄。”
安景同眉目不動,直接忽略他的牢***。
此時,羅明軒也入位,四個人重新進入狀態。
慕琛攬着顧喬走到他們身邊,掃了桌上的麻將一圈,見他們激戰正酣,就指着隔壁的位置說道:“你們在這邊打,我跟你嫂子坐到那邊去喝茶,有什麼事叫我們。”
“別介,還喝什麼茶,等羅明軒家的小可愛到了,我們可以直接殺去包廂開飯了,聽說明軒又請了個新廚子,川菜做得十分勁道正宗,到時候,你們可別後悔肚子裡裝了太多水,不夠地兒裝菜。”
徐長勳立刻拔高聲音叫住她們,隨手丟出一個紅中。
“小可愛?”
顧喬掃了一眼明軒身邊的空位置,下意識反問。
“胖子勳,你再這麼叫,腦袋還想不想要了,小心到時候被項雪聽到,看她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錢紹遠看了一眼瞬間變得沉默的羅明軒,白了徐長勳一眼。
“這不是遲早的事,你見過哪個人逃得過明軒的魔爪,又見過他什麼時候對人唯命是從過,別看項雪現在蹦躂,到時候照樣給收拾得服服帖帖,哥,你最瞭解項雪,你說是不是?”
徐長勳卻似沒察覺到羅明軒的臉色,喋喋不休地說開去,到最後還向與項雪關係緊張得慕琛拉支持。
安景同實在看不下去,將胡牌推出的同時,出聲告誡徐長勳:“別總是說話不過腦子。”
見自己輸了一局,徐長勳哀嚎了一聲,也不就糾結剛纔的的話,將麻將往中央一推,就一臉憤怒地指向安景同:“老子要跟你斷絕兄弟關係,見過狠的,沒見過那麼狠的,老子剛坐下到現在,一盤都沒贏過,明軒跟我們玩得時候雖然也總是贏,卻好歹會故意輸幾盤給我,你竟然一點都不手下留情,簡直是毫無手足之義。”
旁邊的錢紹遠也將麻將推倒到桌子中央,不滿地嘀咕道:“確實狠了一點,我也一盤沒贏,不想玩了。”
顧喬見安景同被嫌棄,正好是跟她說話的好時機,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她暫時失陪,就從他的背彎裡抽出來,上前幾步,湊向安景同那個方向,邀請道:“景同,你現在有空和我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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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同側頭看向顧喬,眸中一片平靜,想來是知道顧喬找他的用意。
不過,他沒有馬上答應,只是又下意識看向慕琛,似在衡量什麼。
倒是旁邊的徐長勳立刻替顧喬拍說叫好:“嫂子,你是不是打算替我們教訓這個心狠手辣的傢伙,幹得漂亮,不行了,記得馬上叫我,我雖然腦子不如他,但是身上的肉比他多,我自信打得過他!”
顧喬朝徐長勳扯了扯嘴角以示迴應,就重新看向安景同。
此時的安景同似乎已經權衡完
畢。
他起身的同時,用力想徐長勳的凳腳踹了一下,就拔長身,繞過沙發,走到顧喬身邊,舉重若輕地說道:“跟我來。”
話落,就轉身向會所深處走去。
顧喬又看了慕琛一眼,就轉而跟了上去。
顧喬跟着安景同走過一條走廊,大約五分鐘後,兩人來到一個拐彎處,安景同推開了旁邊的一個房間,裡面是簡單幾張椅子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一套茶具,應該是坐茶室用。
安景同徑自走到一張凳子旁邊坐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管顧喬,就徑自喝起來。
知道他是這副德行,顧喬也不尷尬。
走到他身邊的一張椅子坐下,接過他手中的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吹了吹上面的水,顧喬就和以往一樣,開門見山道:“景同,我叫你談話的目的,想必你已經清楚了。看在我和慕琛正在交往,你跟他又有兄弟之義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你對曉染是什麼感覺,你當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也好,曉染跟我這麼多年的情誼,我不可能不聞不問。”
安景同聞言,喝茶的動作一頓,又看向顧喬,那神情卻像透過他在尋思某樣東西。
似是想明白了,他才重新收回目光,將自己這個身體陷進沙發裡,臉上依舊一派怡然自得,彷彿是談着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我既然叫你一身嫂子,你自然有資格問我這個。可是嫂子,這個問題,我現在恐怕無可奉告,因爲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到底有沒有喜歡上她。”
安景同話落,顧喬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說實話,顧喬實在不喜歡與安景同這種打交道,他不按常理出牌,你根本就無法預料他下一步會說什麼。
而顧喬又是一個喜歡事先準備充分的人,但在這樣的人面前,你所有的付出都是徒勞。
見安景同這樣不負責任的回答,顧喬當即有斥他一頓的衝動,不過她還是壓抑着脾氣,換了種說法:“既然你不知道,爲什麼要糾纏她?”
聞言,安景同笑了起來。
他的笑沒有任何鄙夷之意,但顧喬覺得像是被莫名看輕。
斂了斂眸子,顧喬正打算繼續說開去,安景同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裡面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嫂子,你這個問題,讓我很難回答。因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糾纏他,也許是出於本能吧,我看到她就想粘上去,就想去逗她,想讓注意到我。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好吧,那我承認,不過嫂子,也請你諒解一下,雖然我交過無數個女朋友,但是她們之間沒有哪個是涉及到愛,我……對這個有點遲鈍。”
看着安景同那副模樣,顧喬知道他不是在胡說,整個人的脾氣頓時消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不懂愛的,未必沒有,而且安景同這種乖張的性格,是這樣的情商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他能這樣想,恐怕多半是喜歡了,不過這種事情如果經由別人告訴他,他大概體會不了其中的深意。
所以,顧喬也不戳破,只是想了一下,便轉移到了其他話題上,“我提說你曾經跟林家有些過節,那你這個仇呢,還打算報嗎?”
“嫂子,這就涉及到我的私事,我不方便告知,不好意思。”
安景同不辨情緒地眯了眯眼,依舊散漫地回答道。
知道他有意迴避,顧喬下意識愕了愕,不過還是恢復到瞭如常的狀態。
……
以安景同的態度,顧喬和他聊了不過幾個回合,就從小茶室裡出來。
雖然今天所得未必詳盡,但最想知道的答案,顧喬已經知曉,所以也不惱。
回到大廳的茶座時,一般人只剩下了個慕琛坐在原地。
看到他們出來,慕琛錯開長腿起身,大步走了上來。
他看了淡然自若的安景同一眼,就轉而摟住顧喬的腰,說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項雪剛回來,一班人就先去包廂入座,留我在這裡等你們,我們現在過去。”
“嗯。”
安景同應了一聲,就尾隨着慕琛跟了過去,仿似完全沒有把顧喬剛纔的事情看在眼裡。
三人走進包廂時,大家早已入座,菜也已差不多上齊。
如徐長勳所說,這裡的菜果然是典型的川菜,香氣瀰漫的空氣似乎還夾雜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辛辣味。
顧喬隨着慕琛剛落座,就感覺到一股迫人的視線。
顧喬擡眸,下意識看向來處,只見一身白色毛衣的項雪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目光中似是審視,又似敵對的較真。
接觸到顧喬的目光,項雪立刻輕哼了一聲,將目光移向別處。
顧喬微愣,正想着不動聲色地揭過,一旁等得飢腸轆轆的徐長勳已經不耐煩地吼開了:“你們這樣大眼瞪小眼是幹嘛,菜都上好了還磨嘰,是不是想餓死老子,我不管,我先開始了。”
說完,就替自己倒滿一杯酒,順勢將筷子伸向一盤辣子雞丁。
其他人見狀,無論有沒有心事,都起筷或真的填肚子,或已做掩飾,一時間,餐桌上除了碗筷聲,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此行的目的已了,顧喬倒是沒什麼心事,但看着滿桌的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手。
清楚她口味的慕琛看了她微微皺皺起的小臉一眼,就伸筷幫顧喬夾擱在徐長勳前面的一盤蔬菜。
憋不住的徐長勳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吼吼開了:“你們瞧瞧,你們瞧瞧,我們的哥疼老婆真是疼出了心境界,以前也沒覺得我們哥怎麼樣,可看我們嫂子眼睛往哪瞟,我們哥筷子往哪兒伸的架勢,以後結了婚,準是我們嫂子拿大的。”
“嫂子拿大的不挺好的,一看我們嫂子就是個機敏人,我們哥辛苦了那麼多年,也該有人跟他有商有量的麼?”
錢紹遠見今天的飯桌氣氛有點詭異,也湊着徐長勳的話,開始調動氣氛。
“是吧,錢紹遠,你也同意這一點?可是上次我跟你這麼講的時候,你還是十分不屑,還罵我將來是個妻奴。”
徐長勳立刻不忘舊恨地提起,打他臉。
錢紹遠卻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去,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時候,我不是不瞭解我們嫂子的爲人嗎,我哥這般只有天上有的神仙人物,我當然要保留意見。後來,羅明軒這麼挑剔的人都爲嫂子刷好感度,你說我還有什麼好牴觸?”
當錢紹遠那麼自然地調侃慕琛是“慕琛只有天上有的神仙人物”,顧喬側眸看了慕琛一眼,突然間就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慕琛在這班嘴損的發小面前早就練就了風雨不動的本事,見顧喬笑,還怕她嗆到,扯了好些紙巾塞她跟前,又惹得徐長勳和錢紹遠一陣噓聲。
項雪則十分煞風景地重重哼了一聲。
瞭解項雪那莫名其妙的脾氣,除了羅明軒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爲她夾了一塊雞翅,其他人則直接忽略了她。
見氣氛被調動起來,徐長勳想到慕琛和羅明軒之間的嫌隙,連忙朝羅明軒嚷嚷着,讓他要給慕琛敬酒:“明軒,你怎麼回事,這地方是你的,廚師是你的,花得錢也是你的,可是你到現在都悶聲不吭,這地主之宜可盡得不怎麼樣啊?!現在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只要你敬我們哥一杯,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想幹嘛就幹嘛?”
徐長勳這話裡套着話,羅明軒不確定地看了慕琛一眼,猶豫片刻,還是將自己的杯子斟滿,站起來微彎起身,將杯子遞到跟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哥。”
慕琛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將幫顧喬夾在的目光移向他遞過來的杯子上,沉吟着。
顧喬見這是個和解的好機會,立刻將慕琛的酒杯倒忙,塞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