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也可以過下去的。”花容溫聲安慰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離開對方會死,但是實際,習慣了好了。”
”你現在習慣了?“
“很早已經習慣了。”她笑了起來,“在跟他離婚之前,我在習慣着離開他。”
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
並不是說離開之前的處心積慮,而是在她還深愛的時候,她已經可以將自己的一顆心整個挖出來丟在地。
她對鳳錦狠,但是對自己更狠。
傅庭淵點了點頭,靠在椅子慵懶的用手指滑動着紅酒杯光滑的邊緣,久別重逢,兩個人並沒有多少生疏,只是洛南初不在了,彼此之間多了一個不能再提的禁忌。
“你在外頭過得怎麼樣?”他擡頭看向她,“三年沒有一點消息,你可真的是能躲。”
“沒辦法。”花容笑了,手指無意識的撥動着她細嫩耳垂的耳線,右眼角那枚粉紅色的小痣讓她的面容顯得嫵媚,“今日不同往日,躲躲藏藏的,也不好聯繫熟人,怕給你們添麻煩。”她看了傅庭淵一眼,然後笑着解釋道,“現在沒一開始那麼艱難了,我哥在美國置辦了房地產,生意做起來了,以後換個身份,照樣能過活。”
她說得很輕鬆。
但是是個人都明白,異國他鄉隱姓埋名的討生活,對於花家那些出生矜貴養尊處優的人來說,是多麼艱難的事情。幸好花家的人各個都是人龍鳳,東山再起不是什麼問題。
花家大勢已去,政府方面恐怕也會減少對他們的追查,三年過去了,花容應該能過得一開始輕鬆許多。
“鳳笙和鳳歌被鳳錦養的很好。”傅庭淵提起了孩子,倒也並不在乎花容想不想孩子,只是對着她道,“鳳笙很鬧騰,性格跟你差不多。鳳歌到底不知道像誰,十分安靜聽話。他遺傳了你的淚痣,以後恐怕無數小姑娘都要被他一個眼神給迷倒了。”
“鳳笙,鳳歌?”花容把玩着耳垂的耳線,眯着眼輕輕笑了一聲,“這麼隨便的名字,還真有他的風格。”
她生完孩子第二天,離開了。
甚至都沒有看孩子一眼。
孩子長什麼樣,遺傳了誰的基因,她都不怎麼清楚。
“不打算去看看?”
花容搖了搖頭:“不了。我這個媽媽不負責任,既然鳳錦養得不錯,給他好好養好了。”她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我這整日逃亡的,養活自己都不容易,更何況帶着兩個孩子,是吧?”
傅庭淵開口:“你有什麼需要,我儘可能幫你。”
“沒什麼了。”花容輕嘆了一口氣,“我過來看看你,看你沒事,我也放心了。我等下坐飛機回美國,以後有機會我再來看看你。”
“……”恐怕沒那麼容易走。傅庭淵在心裡默想了一句。
他們又閒聊了一會兒,傅庭淵看了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從位置站了起來,對着花容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午不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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