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轟然空白,她忘記了出聲,忘記了掙扎,雙目圓瞪,任由他細細的吻着,她能感受到他靈活舌尖的溫度,鼻樑上的汗,以及牙齒輕擦時留下的戰慄。
一隻手悄悄從她上衣下襬伸進去,出其不意的用手指扣住她。
她頭皮發麻,幾乎有種死去的錯覺,兩隻手用力掐緊他的肩頭,指甲幾乎要嵌到他的肌膚裡去,若不是身後就是冰涼冷硬的牆壁,她根本站不穩。
這是第一次,她的身體被一個男人如此大膽的撫摸。
“靜雅,我要你。”
葉北城隱忍沙啞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理智,靜雅猛的推開他,雙頰羞紅氣急敗壞的指着他說:“你今天還有什麼理由侵犯我?又被人下了藥嗎!”
“……”
“俞靜雅,我們結婚這麼久,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他蹙眉質問,靜雅冷哼一聲:“那你呢?你對我有感情嗎?”
在教育別人之前,先檢查檢查自己。
“我要是不喜歡你,我就不會控制不住自己!”
葉北城惱火的撕扯她的衣服,他是瘋了,但也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給逼瘋的。
靜雅因這一句“喜歡”突然傻掉了,葉北城說他喜歡她?是她聽錯了嗎?
待清醒時,身上的衣服已經凌亂的落在了腳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也是不着寸縷。
“你說的喜歡是指愛嗎?”她紅着臉低聲問。
葉北城沒有回答,雙手遊弋到她後背上……
“我問你話,爲什麼不回答?”
靜雅輕聲喘息,滿眼期待的睨向他。
“喜歡也是愛的一種。”葉北城模棱兩可的回答。
“那就別碰我!”她失望的推開他,用手擋住胸前,倔強的說:“我要的不是愛的一種,我要的是愛的全部!”
葉北城徹底被她逼瘋了,他已經慾火焚身,她卻還在不依不饒的跟他糾結愛的深淺這個問題。
“不能給我點時間嗎?如果從一開始沒有喜歡就開始愛,你覺得這種愛真實嗎?如果我能這麼快就忘記芊雪,全身心的把愛投入到你身上,那麼將來會不會也有人可以取代你?”
他說的很現實,也合情合理,靜雅沒有理由可以反駁,她緩緩蹲下身,雙眼盯着地板,無聲的告訴自己:“就這樣吧,他能喜歡你就很好了,你不可以再貪心。”
葉北城攔腰抱起她,將她抱到臥室,放在寬大的牀上,爬在她耳邊說:“別再折磨我了,行不行?”
靜雅扭過頭,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人都在這了,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葉北城無奈的笑笑,扳過她的頭,強迫她與他對視:“瞧你這表情,像是我又要強暴你似的。”
她不語,他又說:“我會很溫柔的,你別再搗亂,專心配合,盡情享受就好了。”
葉北城擡起一隻手抓着她抵在胸前的雙手,拉着反剪在身後,手掌貼着她的手背,緊緊壓制着……
雖然靜雅的第一次早就被他無情佔有,但那個晚上一切發生的都太過突然,沒有溫情,有的,只是粗野的發泄。
所以第一次,除了痛,她什麼感覺也沒有。
此刻葉北城溫柔的親吻,撫摸,讓靜雅初嘗男女之事,她整個身體因爲過度緊張,繃得如同一塊堅硬的石頭。
“別緊張,放鬆,想着我是你的男人,我對你的感情,想着這些,別的什麼也不要想。”
葉北城溫潤的安撫她,雙眸柔情十足。
靜雅沒好氣的撇他一眼,諷刺道:“生理有需要就直說有需要,別什麼事兒都往感情上扯好嗎?”
“你……”
葉北城惱得真想把這女人從窗子扔出去,平時伶牙俐齒也就算了,竟然做這種事都想被他氣個半死才滿意。
“俞靜雅,你真是太欠調教了,我今晚要是不好好的把你調教一番,你就不知道這女人躺在牀上是該像綿羊一樣溫順,還是像刺蝟一樣胡亂扎人……”
“唔……”沒等她再開口,他就俯身緊緊的堵住了她的脣。
霸道佔有般的深吻將她慘淡的理智逼得一散而盡,只能無助地仰着頭接受他近乎掠奪的熱吻。他的氣息漸漸凌亂粗重,被情慾染得黑亮的黑眸跳動着噬人的光,脣上的吻愈發狂野,捧着她臉頰的手掌因隱忍而沒入她發中,將一頭柔順青絲揉得漸漸凌亂。
“嗯唔……”被吻住的雙脣無意識地發出抗議聲,在她後背搓揉的手掌仿似帶着火焰……
半夜醒來,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無力,痠痛,麻軟。
她用雙臂支撐着起身,悄悄的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葉北城睡的依舊安詳。
伸手拍拍他的臉頰,她輕聲喊:“喂,葉北城,醒醒。”
身旁的人沒有反應,可以把她整到昏,可想而知,這個整人的人自己得消耗多少體力。
“吃幹抹淨,不想認帳是不是?”靜雅沒好氣的衝着他熟睡的容顏揮了揮拳頭。
他還是沒醒,她乾脆掀開他的被子,一不做二不休,把冷氣一關,窗子一開,頓時秋風唰唰的吹的人汗毛都直了。
葉北城漸漸有些撐不住,他無意識的伸手把靜雅擁進懷中,輕聲呢喃:“別動,冷。”
他就這樣抱着她,過了好一會,靜雅幽幽的問:“你現在抱着誰呢?”
問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定了,如果葉北城敢說芊雪的名字,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他給掐死。
留一個心裡沒有她,她卻心裡除了他誰也容不下的男人在世上,就等於是慢性自殺!
“抱着你……”
葉北城含糊不清的回答。
靜雅一愣,不死心的趴在他耳邊繼續問:“那我又是誰呢?”
他翻了個身,說:“豬。”
豬?
靜雅徹底懵了,她震驚的凝視着葉北城的背影,發覺他的肩膀在壓抑中聳動時,才恍然大悟被他給耍了……
“葉北城,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根本就沒睡是不是?”她惱火的搖晃他的身體。
葉北城笑着轉身,打了個哈欠解釋:“我就剛醒。”
“剛醒是什麼時候?”
深邃的雙眸輕輕流轉,他溫潤回答:“就你問我抱着誰的時候。”
靜雅眉一挑,指着他質問:“你老實說,如果剛纔沒醒,潛意識裡你會怎麼回答?”
“我……”葉北城故意賣關子:“我會……”
“快說啊!”
“哎,這個真不好說。”
他嘆口氣:“我怎麼知道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會說什麼,我要是知道了,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靜雅頗爲失望他的回答,這麼看來,根據以往的經驗,他一定會喊着芊雪了。
見她背過身,葉北城笑着湊近:“怎麼,生氣了?失望了?”
她不吱聲。
他又問:“真生氣了?”
她還是不吱聲。
於是,葉北城從身後圈住她,溫潤的解釋:“不是我不回答你,是因爲我覺得沒有回答的必要,你想想看,我要是說我抱着的人是你,你肯定懷疑我是故意迎合你,我要說是芊雪,那你一怒之下,我現在是死是活還是個問題。”
靜雅手指輕微一動,覺得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於是轉移話題:“那你原本準備跟我說的是什麼?”
“你執意把我弄醒就是想問這個?”
“是你自己執意要說的,我原本並不想知道!”
葉北城倒頭一睡:“那行,你原本並不想知道,我現在剛好也不想說了。”
靜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悅的吼了聲:“那怎麼行!我犧牲這麼多,你怎麼能鑽了空子就想把我打發?”
犧牲這麼多?葉北城戲謔的玩味這句話,調侃道:“你犧牲什麼了?”
“我陪你睡了,這犧牲不夠大嗎?”
這麼開放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多麼難得,靜雅懊惱的想,反正做也做了,現在要臉也來不及了。
“你陪我睡,我不也陪你睡了……”
“葉北城!”她羞憤的拿起枕頭砸了過去:“我砸死你這個臉皮八丈厚的臭男人!”
葉北城伸出勾住她纖細的腰,霸道而又戲謔的刺激她:“靜雅,你陶醉的時候比你潑辣的時候迷人多了,特別是你溫順如綿羊的聲音,我就是想想,骨頭都是酥的……”
靜雅要瘋了,她臉頰火燙,猛的跳下牀,奔進浴室找了根不鏽鋼管,重新返回臥室大聲吼道:“姓葉的,你成功激怒了姐,姐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葉北城盯着她手裡握着的鋼管,忙點頭:“恩,看來是挺嚴重的,下手能輕點不?記得給我留條活命,別誤會,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忍心讓你還沒到三十歲就守了寡……”
“沒關係,我不介意!”靜雅向前一步。
她舉起手裡的鋼管,閉上眼,大聲吼道:“葉北城你給我一路走好了!”
砰。
一聲巨響,鋼管斷成了兩截,靜雅目瞪口呆,葉北城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把鋼管給扳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