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楓結束和靜雅的通話後,就趕緊把葉北城約了出來。
兩人來到魅影包廂,他開門見山便問:“你老婆呢?”
葉北城一愣:“有事?”
“你倆吵架了?”
“沒有啊。”
歐陽楓打量他:“真的沒有?那她怎麼一個人去北京了?”
“你怎麼知道她去北京了?”
“我剛和通過電話,爲尹沫的事。”
“她說什麼了嗎?”葉北城感興趣的問。
“很哀怨的口氣,說你讓她別回來了,還說我們戀愛中的人,不懂黃花菜涼了是什麼滋味……”
葉北城撲哧一笑:“真服了她了。”
……
隔天上午,李達被葉北城叫進了辦公室。
“葉總,你找我?”
“恩,你去幫我盯一張去北京的機票,越快越好。”
“北京?哦好。”
李達定了下午一點的頭等艙,葉北城把工作交待一番後,起身去了機場。
到達時,天已經黑了,他住進酒店,給靜雅發了條短信,因爲他確定,打電話她不會接,但是以她的好奇心,短信必須不會錯過。
“提供一條線索給你,希爾頓酒店有你要找的人,208號房,信可以去看看,不信當我沒說。”
如他預料,靜雅接到短信,立馬從牀上跳下來,她握着手機在房間徘徊不定,葉北城怎麼會好好的發這麼一條短信給她呢?可信度又有多少?
去還不去,成了她現在最糾結的問題……
考慮了很久,她最終還是決定去,她本來就是那種想到就必須要做到的人,更何況,葉北城又不會害她。
拿了件外套,她出了酒店的房間,攔了輛的士:“希爾頓酒店。”
到在目的地後,她直奔208號房間,按響門鈴,約一分鐘左右,門打開,裡面站的人令她目瞪口呆……
“我要找的人是你?混蛋。”她扭頭就走。
葉北城上前一把拉住她,強行把她抱進房間,砰一聲,關閉了房門。
“你幹什麼?放開我!”
靜雅掙扎着要從他的懷抱裡逃脫出來,卻被他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他俯身吻住她的脣,瞬間,抗拒成了纏綿。
綿長的吻持續了很長時間,他鬆開她,重重的喘息,火熱的目光凝視着身下的女人,溫潤的訓斥:“你爲什麼要跟別人曲解我的話?”
“不懂你說什麼。”靜雅瞪了他一眼,把頭扭到了一旁,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不是跟歐陽楓說我讓你不要回去了嗎?”
“你不就那意思。”
“我是這個意思嗎?我讓你早去早回,怎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變味了?”
“大同小異!”
靜雅推開他,坐起身,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沒好氣的說:“你把我騙到這想幹什麼?”
“你都不問我爲什麼來北京?”
“關我什麼事。”
她故意哼一聲,事不關已,誰不會。
“其實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之所以對你關注的這件事不聞不問,是因爲,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假的。”
“一開始就知道?”
靜雅詫異的把視線移向他,表情極其錯愕。
“是的,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
“爲什麼?”
“親情的感應。”
葉北城犀利的望着她:“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對竇華月沒有那種至親的感覺,對這個冒充是上官梓妤的女人,同樣沒有。”
“可是那天你開車的時候,我還問過你,你當時回答……”
“當時的回答只是權宜之計,只是爲了配合她演戲。”
“那你連我也騙?”
葉北城嘆口氣:“不是故意要騙你,而是爲了能夠更加真實的讓她相信,我們已經毫無疑問的認定,她就是真正的上官夫人。”
“可是你跟我坦白的話,我也會配合你的啊。”
他搖搖頭:“你性子急,易衝動,如果我跟你說她不是上官梓妤,即使你會極力配合我,你也不會有那種逼真的感情,這樣很容易令她識破。”
靜雅汗顏的低下頭,她承認葉北城說的不無道理,她一向性格就是如此,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因爲總是直來直去,所以才那麼不討喜。
“這麼看來,我真是太傻了,你一眼就能識別的陰謀,我竟然還信以爲真!”
看着她自責的表情,葉北城輕聲安慰:“這不怪你,畢竟她不是你母親,你無法感受到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況且,她確實很厲害,無論從哪方面,都表現的天衣無縫,如果我不是隨意的考驗了她一下,恐怕也很難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我母親。”
“考驗?你如何考驗的?”靜雅疑惑的挑眉。
“還記得我們三個人去餐廳吃飯時,我詢問服務員有沒有紅棗桂圓山藥湯嗎?”
她點頭:“記得。”
“其實那就是我在考驗她,因爲我父親,根本不吃桂圓。”
“爸不吃桂圓?”靜雅很詫異,這可是連她都不知道……
“是的,他從來不吃桂圓,所以我說以前爸最喜歡喝她燉的紅棗桂圓山藥湯時,她沒有否定就證明她根本就是假的。”
靜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拆穿她?”
葉北城笑了聲:“我看你真是被這一連串的陰謀給折騰傻了,我如果拆穿她,我還會知道她冒充我母親的真正動機嗎?”
“可是她也沒怎麼樣啊,不是走了嗎……”
話剛落音,想想不對勁,她緊張的問:“懷錶?她的動機不會是想要那塊懷錶吧?”
他點點頭:“正是。”
“那塊懷錶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有,如果沒有,她爲什麼想得到?”
“什麼意義?”她湊到他身邊,好奇的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
“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麼說懷錶有意義!”
“我猜的,如果她不是真的葉夫人,那她爲何想要屬於葉夫人的東西,既然要,那就說明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暫時,我還不能確定是什麼原因。”
靜雅頹廢的靠在沙發上:“這下完了,懷錶也給她了,我們就是想弄明白,也沒辦法了。”
“怎麼會沒辦法?”
“有什麼辦法?如果懷錶沒給她,我們還可以研究一下,是不是那塊表藏着什麼秘密,現在東西沒有了,想研究也無從下手,說到底還是我太傻,那天晚上找到的時候,我看了十幾遍,怎麼就沒看出什麼端倪呢?”
葉北城笑笑:“放心吧,你傻我可不傻。”
“什麼意思?”
他起身走進臥室,片刻後,揹着手坐回她身邊,說:“閉上眼睛。”
“幹嘛?”
“閉上。”
她疑惑的把眼睛給閉上了,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好了,睜開。”
眼一睜,映入她眼簾的竟然是和那天晚上找到的懷錶一模一樣,她詫異的奪過去:“你沒給她啊?”
“給了。”葉北城邪惡的抿了抿脣:“那個是假的。”
“假的?”靜雅再次睜大眼:“你給她的是假的?”
“是的,現在這個纔是真的。”
“你從哪弄的假的給她的啊?這個懷錶從找到就一直放我這裡的呀。”
靜雅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兩人從儲物間出來後,葉北城就把懷錶給了她,一直到進了酒店,她才把懷錶遞到他手中,想讓他親手交給他母親。
難道是在那時候,被他調包了?可是他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摸出一隻一模一樣的東西呢?
“其實這隻懷錶根本不用找。”
“啊?什麼意思?”靜雅滿頭霧水。
“這隻懷錶是我爺爺送給我的,他雖然沒有告訴我,這隻表有什麼意義,但卻叮囑過我,無論如何,不能把它給了任何人,更加不能弄丟了它。”
“爺爺給的?那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我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年,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十二年前的秋天,他把我叫到他的書房,拿着這塊懷錶,語重心長的說:北城,過了今天你就是成年人了,爺爺把這個表送給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不要以爲它只是一塊普通的懷錶,當將來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萬不得已的時候,或許,它可以幫你很大的忙。”
葉北城想起了爺爺,心情十分沉重。
“爺爺只說了這些?沒說這個表有什麼用?”
他搖搖頭:“沒有。”
“那他送你這個表有人知道嗎?比如竇華月?”
“她不知道,除了我父親,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過,將來他會在臨終前,告訴我一個秘密,我想也許和這塊表有關係,但是,也可能他想告訴我的,是我的身世。”
“哎呀,可惜爸死得太突然了,他到底想說什麼你也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憑我對公公生前最後那段日子的瞭解,他想說的或許是關於這塊表的秘密,而不是你的身世。”
“哦,爲什麼?”
“因爲爸很愛竇華月,他活着的時候不敢告訴你,是因爲怕你會恨他而離開他,可是他死了就更不告訴你了,因爲他怕你會不對竇華月好,怕你不再當她是母親。”
葉北城重重的嘆口氣,點頭,承認她的分析。
“我只是很疑惑,到底那塊表有什麼用途,爲什麼有人會打那塊表的主意呢?”
靜雅皺着眉,實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