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再次恢復了最初的寧靜,男人在黑暗中愧疚的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你想要什麼補償?”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了他臉上,俞靜雅迅速穿好衣服奔向茫茫夜色中。
身後隱隱傳來男人的吶喊:“對不起,我叫葉北城……”
葉北城,俞靜雅記住這個名字了。
回了家,戰爭終於停止,滿屋一片狼籍,母親宋秋蓮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見她推門而入,把頭一撇視線移向了別處。
默默的走向自己房間,正欲關門之時,宋秋蓮歇斯底的吼了一聲:“俞靜雅,你眼瞎了是不是?沒看到你媽傷心欲絕嗎?你都不知道來安慰一下的嗎?”
她在心裡冷笑,你難過的時候就怪我沒看到,那我心裡的難過,你又知道多少?
砰一聲,她關上了房門,乾脆,利落。
“俞靜雅,早知道這樣當初生下你的時候就該把你掐死!”
這句話,她聽了二十幾年,麻木了。
“長的人模人樣的,二十八歲了還嫁不出去,也不知道反省反省!”
該反省的人難道是她嗎?別人都是怎麼議論的……
“不管是娶老婆也好,找媳婦也好,千萬不要選上俞家的女兒,有其母必有其女,瞧她媽是什麼人那俞靜雅能好到哪兒去?到時候不把夫家弄的雞飛狗跳纔怪!”
去年相親好不容易相了一個能湊合的對象,結果人家男方第一次到她家,就遇到了她母親拿把菜刀把她父親追的滿小區跑,自然而然的,人家男方看到這個情況,跑的比她父親還要快……
“都說女兒是媽的貼心小棉襖,你都不如晚成一半貼心!”宋秋蓮繼續在客廳裡咆哮,呵……
俞靜雅更覺得可笑了,她的弟弟,母親的寶貝兒子,大器晚成的俞晚成,除了嫖暫時還不會,吃喝嫖賭佔了三樣,他是貼心啊,整天伸手要錢那不貼心能要到錢嗎?
可是她有跟家裡要過一分錢嗎?大學四年,靠自己勤工儉學撐到畢業,工作後,賺的錢還不夠家裡瓜分,即使再怎麼生活的辛苦也沒有關係,至少讓她感受到一點愛或一點溫暖都好,結果呢?沒有,除了永不停歇的戰爭,什麼也沒有!
牀上的手機響了,是好友尹沫打來的,努力平復了情緒,她按了接聽……
“靜雅,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驀然把視線瞥向牆壁的日曆,哦,原來今天是她生日……
“謝謝你,尹沫。”俞靜雅由衷的感謝,心裡一陣安慰,至少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個日子。
“許的什麼生日願望?說來聽聽!”
她和尹沫認識了近十年,彼此是沒有秘密的,即使別人說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她倆還是爲了滿足對方的好奇心,心甘情願的接受不靈的後果。
“快說呀,我等着呢。”尹沫迫切的想知道。
俞靜雅笑笑,脫口而出:“如果有個男人願意娶我,沒有愛情,我也願意。”
清晨的陽光慵懶的照射在海面上,蔚藍的天空偶爾傳來幾聲海鷗的嘶鳴。
沿海而建的歐式建築充滿異域風情,在一幢歐式別墅門前,停着一輛邁巴赫,車輪處沾着些許的污泥,把車子本身的價值以及周遭優雅的環境襯托的格格不入。
別墅內,“嘩嘩”的水聲順着蓮蓬花灑流出來,葉北城精壯的身軀濺滿了水珠,他習慣性早上出門前洗個澡,習慣在洗澡的時候想一些昨天發生過的事。
昨天……
想到昨天,他英俊的濃眉緊緊併攏,那個該死的何柔,竟然在他的酒水裡放了西班牙海豹粉!
拒說那是世界上最猛的催情藥,只要男人吃了它,除非和女人交合才能解去藥效,否則必然飢渴難耐,爆體而亡。
何柔以爲用了這樣的手段,就能從此纏住他,繼而獲得她想要得到的一切,可惜她千算萬算,沒算到他葉北城寧肯爆體而亡,也不肯碰她絲毫……
砰,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一定讓她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關上水龍頭,拽過一條白色浴巾,隨意裹在腰間,他徒步出了浴室。
換上精緻的西裝,葉北城氣宇軒昂的拿着車鑰匙走了出去,十點還要跟美國db公司簽訂融資的合約,對於有時間觀念的他來說,遲到是很不禮貌的。
打開車門坐進去,驀然間,副座上的一小塊鮮血讓他愣住了,經過一夜的風吹,如同一朵乾涸的罌粟花,刺進了他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