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你說我們?”
米多蕾這話聽得馮琦雪覺得莫名其妙,這可不是什麼好字眼,不接受這樣的誤解的馮琦雪想也不想的反問。
馮琦雪這備受侮辱的表情不似作假,但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不就說明了一切,米多蕾拒絕被這表面功夫給騙了去。
只見她對馮琦雪揚起一抹冷笑,冷哼一聲,冷嘲熱諷的說:“別假惺惺了,伊任叫你們來,不就是想要你們說服我拿掉孩子嗎?”
“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米多蕾的話讓馮琦雪反應很大,也是,她的反應不大那就奇怪了,她最排斥這樣的事情了,怎麼可能像米多蕾說的那樣,要說服她拿掉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公。”
馮琦雪扭頭看向凌費柏,對他高聲質問,後者回以一個無辜的眼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的。
馮琦雪見此,又看向卓伊任,語氣不是很好的問道:“伊任,你讓我們來,真是打算讓我們說服米小姐拿掉孩子的?”
馮琦雪說這話的時候,用着彷彿是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着卓伊任看,毫無意外的,如果卓伊任敢點頭的話,卓伊任肯定會在馮琦雪心目中列爲拒絕往來的對象。
“當然不是了。”
卓伊任就算再不靠譜,對於自己的親骨肉,還不至於真狠的下手來。
而且受凌費柏影響,自從馮琦雪懷孕後,面癱男都有溫柔的一面,卓伊任一邊在心裡覺得神奇之餘,一邊卻暗自羨慕,其實自己也是想要個孩子的。
“那你讓我們來,是想?”
聽着卓伊任的話,馮琦雪半信半疑的瞅着他,要他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我另有打算。”
馮琦雪想知道,卓伊任卻不想說,當然也是覺得沒必要對馮琦雪解釋太多。
“找他們來不是想說服我拿掉孩子的話,那是說,你決定要娶我了?”
米多蕾先是沉住氣的聽着卓伊任跟馮琦雪之間的對話,忍住不打斷,在聽出一些希望後,她這才忍不住出聲。
只見她面帶驚喜的看着卓伊任,以爲是一直不肯同意娶自己的卓伊任終於態度軟化了,願意接受自己了,滿心的狂喜中。
但卓伊任投來的厭惡眼神,卻讓她還來不及感受的驚喜瞬間冷卻,緊抿着雙脣,不用卓伊任說,她都知道那個眼神代表什麼意思了。
“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到底是想怎麼樣?”
米多蕾感覺心很受傷,卻不讓自己在卓伊任面前露出任何弱勢的表情,將自己僞裝的強悍,她不滿的對卓伊任咄咄逼人的問着。
“孩子你要生可以,我會負責養,但娶你,絕對不可能。”
卓伊任自以爲已經很大方的說着,殊不知,自己說的話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有多殘忍。
“爲什麼不可能,我哪裡不夠好,我哪點配不上你了,娶我不好嗎?”
也不知道米多蕾爲什麼這麼執着的要嫁給卓伊任,卓伊任一聽到她這話,臉色都變了,想也不想的回了句:“你哪點好了,哪點配得上我了?娶你,那是在開玩笑。”
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馮琦雪這樣麻雀變鳳凰,有凌費柏這樣深愛她的男人死心塌地的守護着。
從小到大都在上流圈子混跡,卓伊任雖然說沒有瞧不起普通家庭的人,但要他娶一個什麼都很一般的女人,他自己知道,他一定會受不了了的,因爲價值觀不一樣啊。
再說了,米多蕾是連普通家庭都稱不上,她是個孤兒,沒家庭沒背景沒後臺,別說卓伊任接受與否,他的家人就第一個不會接受了好嗎?
“娶我怎麼會是個玩笑,你不覺得你這麼說話很過分嗎?”
米多蕾被卓伊任打擊到了,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難以置信卓伊任可以這麼無情。
“過分的是你吧,我根本就不愛你,讓我娶你,你是在折磨我。”
卓伊任無視米多蕾異常蒼白的臉色,說着更加自私傷人的話。
也難怪卓伊任會一改平時那看似很好說話的和善表面,變得這麼語出傷人,畢竟本職是律師的他,毒舌纔是他的本性。
“不愛我,那你還能跟我不止一次發生關係,還讓我懷孕。”
米多蕾聽到卓伊任這麼說,也顧不得這裡還有外人在場,指着卓伊任的鼻子,痛心的指控着他。
別看米多蕾打扮的一副社會精英般的幹練樣,骨子裡,她是個急需安全感的小女人。
而她會賴上卓伊任,說白了那就是他給了米多蕾安全感,讓她覺得這是個可以給她依靠的人,所以她纔會對卓伊任這麼死纏爛打的。
“你不知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無愛照樣也可以性。”
米多蕾自己都不要臉,敢當着別人的面大聲的說這種事,卓伊任就更不用說了,對於這種私密的事,他是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直接說出來的。
“你,你……”
就算這是事實,但卓伊任有必要當着她的面,這麼毫不掩飾的說出來嗎?就算是欺騙她一下也不行嗎?讓她有一個希望難道都吝嗇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
米多蕾眼中的指責看的卓伊任心裡一陣心虛,但爲了他自己的未來,該自私的時候,他可以比誰都自私,傷起人來,一點都不會心慈手軟。
“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米多蕾這下真的是控制不住眼淚要奪眶而出了,紅着眼,倍感屈辱的她猛地站了起來,話說完人就往房間的方向跑去。
馮琦雪在一旁看着不由的心軟,跟着站起來就要追上去,卻被凌費柏眼疾手快的攔住:“你幹嘛去?”
“我不放心,我去看看。”
馮琦雪目露擔憂,看着凌費柏說到。
“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人家肚子裡面孩子的父親都不擔心,你瞎操心個什麼勁,坐下。”
凌費柏聽着,卻不贊同,馮琦雪現在挺着個八月份大的大肚子,行動都不太方便,就別湊熱鬧了,還是乖乖的坐在他旁邊就是了。
“我擔心她會想不開,你就讓我去看看嘛。”
馮琦雪不肯乖乖聽凌費柏的話,搖着頭,她堅持要去陪米多蕾。
身爲旁觀者的她看的很清楚,米多蕾堅持要嫁給卓伊任,肯定不只是因爲她貪慕虛榮,是因爲對他有感情的,所以纔會被卓伊任的話傷到。
見別人爲感情的事所困,馮琦雪就是三八的想要去理,要不然,她心裡不痛快。
“讓她去吧,我想單獨跟你商量點事。”
正當凌費柏還要繼續強硬拒絕的時候,卓伊任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表情相當嚴肅的看着凌費柏,凌費柏聽了後,一記冷眼掃了過去。
兩人頓時變成了雙眼互瞪,眼神較勁中,誰也不吱個聲,最後還是馮琦雪看不下去,乾脆用力甩開凌費柏抓着自己的手,不容拒絕的說道:“我就去看看,要沒事我馬上回來。”
話說完,馮琦雪立刻就丟下凌費柏走了,凌費柏看着她挺着個大肚子笨拙的走着的背影,擔心的皺着眉,真想追上去。
“別看了,人就在這屋子裡,能出什麼事。”
桌椅人見凌費柏的視線還沒能從馮琦雪的背影中拉回來,不由得語氣涼涼的開口諷刺着。
凌費柏一聽這話,心裡更加不滿了,收回視線,他冷瞪着卓伊任,對於這個“鬧出人命”,卻不想對人家女人負責的浪子,他表示瞧不起他。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凌費柏眼中的鄙夷實在是太明顯了,卓伊任忽視不得,還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任何錯的地方的他現在還敢理直氣壯的爲自己喊冤。
“沒救了你。”
對於卓伊任的不要臉,凌費柏不住的搖頭,真不想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而這邊的馮琦雪來到米多蕾的房間,房間內的米多蕾一聽到門被推開的動靜,還以爲是卓伊任追了進來,擡頭望去,發現是馮琦雪的時候,滿臉的失望。
“我知道你看到我不高興,但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
馮琦雪見此,覺得覺得好笑,關上門後,她這才朝米多蕾的方向走去,見她就這麼“隨意”的坐在地上,她沒辦法學她,將一旁的懶人沙發拉過來,在她旁邊坐着。
“沒有啊。”
明明就是,米多蕾卻還在口是心非的否認,不想被馮琦雪看到自己太狼狽的一面,她抱着紙巾盒,連抽了好幾張紙巾,動作粗魯的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乾。
無奈她現在真的很難過,眼淚不受控制的拼命往外冒,她只好低着頭,拼命的掩飾自己的狼狽。
“你來幹什麼,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請你先出去,我現在想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
米多蕾語氣哽咽的對着馮琦雪下逐客令,不想要多費心神去猜馮琦雪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與其你一個人在這裡傷心,不如將你的心事想法說給我聽,我當你的傾聽者,說完你心情能好些,我也可以給你點意見,這樣豈不是更好。”
馮琦雪人都來了,哪會讓人一句話就給請走,當然是厚着臉皮留下來了,笑的一臉和善的對着米多蕾說着。
米多蕾聞言,擡頭,愣愣的看着她,有些呆:“爲什麼你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