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
“王先生，我確定，您這是逐漸變好的徵兆。我說過了，只不過這個過程大概會很難熬。回去按時吃藥，如果有什麼意外的情況，可以隨時聯繫我。”
“好，那就麻煩了。”王太卡站起身，對着雪球說道：“走吧。”
雪球看了看周醫生，然後一言不發的跟着王太卡出了門，上了車。
到了車上，王太卡才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被我的情況嚇到了？”
“那倒沒有......”雪球今天倒是前所未有的安靜，說道：“只是覺得，很有趣。”
“有趣？你確定理解這個形容詞是什麼意思嗎？”王太卡笑道：“躁鬱症，可不是很有趣的事情。”
雪球說道：“雖然經常聽到別人說，歐巴似乎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但是接觸起來，除了說話做事有些作死以外......歐巴，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
“作死啊，很正常，繼續說吧。”王太卡不在意。
“除了這些以外，倒是沒有覺得歐巴怎麼樣。我還以爲只是一個藉口。但是沒想到，歐巴真的有這麼嚴重的躁鬱症。平時真的看不出來。”雪球說道：“所以覺得有趣，或許這個詞不準確，只是覺得，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但是真實的一面，卻會承受那麼多。”
王太卡說道：“你一個小孩子，想這麼多幹啥？這些事情，怎麼看都是我要面對的事情。你不一樣，你是偶像，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方向。都規劃好了，只要按照這個方向走，那還能有什麼差池嗎？光鮮亮麗的職業，有方向的人生，怎麼想都覺得是很不錯的事情。”
雪球苦笑一下，隨即收斂：“嗯，歐巴說的也是。”
“那個......我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情，別跟別人說。任何人都別說。”王太卡叮囑道：“這種事，還是低調吧。要不然總會有人以爲我又出什麼事了。”
雪球淺笑，問道：“歐巴，談戀愛的感覺很好嗎？”
王太卡否認：“不，累的很。一個人的時候，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兩個人，你總是要爲另一個人考慮，有時候人家還不領情。看見什麼東西，都要在腦海裡繞上幾個彎，然後和那個人聯繫起來。多累！走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手拉着手，拿東西都不方便啊！”
雪球被逗笑了：“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歐巴你也不能這麼騙我啊！這都是什麼嘛！”
“我只是給你一個不那麼高的預期，別想那麼多。”王太卡說道：“談戀愛的時候，你就會覺得自己的精力要耗費很多，但是心是滿滿當當的。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有大把的時間，但是有時候會無聊，空虛，寂寞，冷！”
雪球說道：“被歐巴這麼一說，倒還真的是有些好奇。”
“你現在怕是還不行吧！”王太卡說道：“不過對於你來說，問題不大。畢竟喜歡你的人，肯定很多。嗯，就是公司應該不會允許吧。”
雪球聞言，只是說道：“如果我真的想，其實沒什麼。”
“嗯？”王太卡看了一眼雪球，這麼叛逆的話，好像不是雪球的性格。
雪球又傻笑起來，沒有回答。遇見尷尬的問題就裝傻裝可愛，也是雪球的絕招了。看着雪球這個樣，倒是也沒有想繼續問下去的想法了。
沉默了一會，雪球忽然說話了：“歐巴......”
王太卡開着車，隨口應和：“嗯，怎麼了？”
“上次在曰本的時候，歐巴給我拍的那張照片，我後來發在INS上，被好多人誇讚，還上了娛樂新聞呢！”雪球說道。
王太卡笑了笑：“對於攝影，我還是有底氣的。當然了，那也歸功於你有名氣。”
雪球問道：“歐巴，你是不是沒拍一張，都要折騰模特一次？”
“這叫什麼話？”王太卡說道：“那天，你算是例外。額......當時我們只能說是認識，不算特別的熟悉，所以我也沒有想太多，試試單反，拍張照片，大不了你生氣了，以後當陌生人好了。”
雪球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歐巴是這麼想的？”
“是不是很自私？”王太卡說道：“但是我當時就是那麼想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嗯，我們熟悉很多了。所以我不會那樣做了。”
雪球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歐巴會把這些事情，分的這麼清楚嗎？”
“我只是做好接受最壞情況的打算。”王太卡說道：“而且現在不是了，這說明是進步，不應該開心一下？”
雪球想了想，自己和王太卡熟悉的過程，好像還是歸功於函數綜藝拍攝期間，一直去蹭飯的原因。在那個過程中，總算是熟悉了很多。畢竟最開始，王太卡出去吃好吃的，只會帶着囧晶一個人。後來雪球才慢慢加入的。
不過想到這裡，雪球還是覺得荒誕。王太卡這個人真的有夠無情的，真的難以想象，他和V歐尼是怎麼相處的。V歐尼又是怎麼讓這麼一個冷漠的傢伙，念念不忘。
想到這，雪球問道：“那歐巴是因爲V歐尼的關係，纔對我有照顧嗎？”
王太卡反問道：“嗯？我沒照顧你啊！”
雪球冷汗：“換個說法，關注？”
“哦，這個有。確實是這樣。有句話叫愛屋及烏。那個死囧晶，不也是這樣。”
雪球問道：“現在呢？”
王太卡說道：“現在也差不多吧。畢竟......你好像也不是會有事情求我性格，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可以說是比熟人還更認識一點。”
雪球扶額：“歐巴，你這個韓語說的，我居然都聽不到。‘比熟人還更認識一點’算是什麼啊！”
王太卡笑而不語，隨後一路開車把雪球送回公司。
“歐巴不一起回公司嗎？”雪球下車前問道。
王太卡搖搖頭：“最近我自己的事情多，公司也沒什麼事。等函數綜藝最後一期拍攝，會見面的。走了！”
雪球看着王太卡開着車揚長而去，半響才反應過來，喃喃了一句。
“自我認知障礙......我也是嗎？”